秦辰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恨他入骨的苏静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即心头一软。
他的这个母亲总是如此,嘴里说着的话比任何人都要狠毒,做出的事却总是和她所说的有很大区别。
就像是这么多年,明明嘴里总是有让他去死,却又在自已出狱之后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如今也是如此,在明知道留下来是死路一条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要带上自已。
可惜秦辰知道这一套根本就行不通,直接开口说道:“母亲,你先走,沿着小路或是麦田走,说不定可以找到村民,有了手机,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你带着我,不仅速度慢,他们安排来的人没有看见我的话一定会告诉林豪,到时候咱们更是插翅难飞。”
“所以你听我的,要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先离开去找救援,我在这里降低他们的戒心。”
苏静抬着泪眼看向秦辰,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但她也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虽然长了一对无法改变的恋爱脑,但毕竟是从豪门里培养过的千金,对着秦辰说了一句保重后就直接跑出了仓库,跟着麦田边缘的小路跑去。
很快,仓库里只剩下秦辰,在苏静离开之后,他扯着一抺苦笑,终于脱力的靠着仓库滑倒了下去。
他知道,今天的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之所以让苏静去找,是因为他想要让她活下去,所谓的城庄,想要找到恐怕是不容易。
且不说现在天色已晚,就算是大白天,恐怕要找到人也不容易,因为在被绑架来的路上他就看过,哪怕在与山同高的高速路上,他也没有看见过一见灯火。
这就足以说明,这片麦田,大概率是某个承包商承包的土地种下的,且如今没有到收割的季节,所以这周围就不可能有人。
就算是运气好遇到了,想必距离也不是可以估量的,到时候就算他不失血过多死去,林豪安排的人也早就到了。
……
而此时帝皇酒吧内,连夜处理完公务,从法国赶回来的许安柔并没有选择回去,而是赶了回来。
并且也从林悠然口中得知秦辰被一个陌生女人带走。
许安柔一开始是很生气的,所以他直接追问了女人的身份,想要将秦辰给抢回来。
至少在许安柔的心里,她根本无法想象秦辰承欢在他人身下的模样,只要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她就恨不得把那人撕碎。
在办公室里数钱的李俊被莫名其妙的提出来审问,当时的他是很绝望的。
可当他看到许安柔那张阴沉的仿佛要将整个帝皇酒吧给掀翻的模样时,内心的恐惧瞬间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
奈何张丽来的时候戴了口罩,李俊确实对她的身份不得而知。
可惜许安柔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即就要求查看那个卡座里的所有监控。
李俊尴尬的笑了笑:“许总,你这样逼我也没办法,我们酒吧可没有这个规矩,暴露客人的隐私。”
现在酒吧里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而许安柔所坐的地方又是二楼,这个地方足够隐秘,至少他们的交谈不会被别人轻易听了去。
可许安柔并不吃李俊这一套,她靠坐在沙发上,浑身气场冰冷的渗人:“据我所知,一旦任何娱乐场所牵涉到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只要一个举报,就会被封查,若是查出什么,更是直接关门处理。”
“不知道李经理手下的这个酒吧,经不经得起相关部门的人来调查一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们酒吧有史以来第一次主题活动,恐怕今天一夜的收入就不菲吧,只是不知道是否酒吧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干干净净,只是凭着出色的交流能力就能赢得,各个富豪豪掷千金?”
一句话说的李俊瞬间心头警铃大作,他们酒吧做着什么勾当他自已心中当然是清楚的
虽说每日里耳提面命,所有的工作人员绝不允许私下做出什么交易,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些富豪富婆又不是蠢货,怎么舍得大笔大笔的交易充值?
而且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许安柔可是倾城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李俊敢肯定,要是这位真的想要动帝皇酒吧,就算是他们酒吧在干净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酒吧不得安宁。
更何况他们酒吧本身就存在着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交易。
许安柔的威胁成功让李俊一张脸都丧了下来,连忙求饶:“姑奶奶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没有这个权利啊!”
“我虽然是经理可我也不能公开超级vip卡座的监控,这样的授权需要有老板允许才行啊。”
“我就是个打工的,不管是您还是那个卡座里的客人,我都招惹不起,你就给我一条生路吧。”
李俊只觉得今天一天下来,他的心脏几乎都要承受不住。
先是大把大把的金钱猛烈的向自已砸来,就在他以为自已发财了就此能高枕无忧的时候,偏偏遇到了许安柔这么一个冷血悍将。
要是他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又或是公开了vip卡座的监控,因此得罪了贵客,不管是哪一条,都足够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如果结局都是混蛋,那他又何必这么费心劳力的组织今天的一切?
现在还面对这么大的压力!
李俊甚至在心里埋怨,这许安柔竟然一开始就想要秦辰,并且如此上心,为什么一开始不出现参与打赏环节,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给他美好的生活踹上一脚。
许安柔抬眸,眼中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将被她看着的李俊吓得一个哆嗦。
许安柔无心在这里多做纠缠,因为他知道耽误的时间越长,秦辰就越可能成为她人的玩乐:“那就叫你们老板来。”
一句命令,让李俊越发欲哭无泪:“不是啊许总,我们老板他不在呀!”
李俊只觉得压力山大,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不知怎的,连他自已也觉得有一种敷衍许安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