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靠一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两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寂静和短暂的共有时间。
秦辰帮许安柔按着,看着她比三年前更添韵味的脸庞,思绪再次被拉回到当初。
每次许安柔上了专业课回来都会这般疲惫不堪,她就会撒娇着靠在自已的大腿上,让自已给她按摩。
每次当许安柔缓解了一些疲劳的时候,他就会睁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已,眼中闪烁着浓浓的爱意。
明明都在做着当初相同的事情,可两人却再也不能以当初那般亲密的姿势紧靠,也不能用那样依恋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如今的这幅画面怎么看都觉得难过,因为两人都清楚,如今的他们早已离心离德,再不像当初那般甜蜜难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辰依旧轻柔的替许安柔按摩着她的头部,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没有任何停歇。
许安柔也没有开口叫停,不知是她已经睡着了,还是她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惩罚着这个曾经对她那么狠心的男人。
月光高照,柔和的光芒从窗户外面悄悄的探了进来,一切都那么安静祥和,许安柔也传来了轻柔的鼻息声。
秦辰知道,许安柔睡着了。
因为仰靠的姿势,所以秦辰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许安柔精致的五官,可在她睡着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看的。
直到现在,秦辰才敢低头,目光眷恋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就连身上清香味也一如当初。
睡着的许安柔没了白天的清冷,像极了三年前那个依靠在自已大腿上睡觉的少女,那么安静那么乖巧,让秦辰根本移不开眼。
秦辰又按了一会儿,直到许安柔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他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前面,动作轻柔的为她脱去鞋子,小心的将她给横抱起来。
随后秦辰轻车熟路地抱着许安柔往二楼卧室走去,看着一如客厅一般没有任何改变的卧室,因为泛起了阵阵红晕。
现在的秦辰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刀绞。
不是因为他过于依恋这个别墅,回忆曾经的过往,而是他知道许安柔这么多年来生活在这个别墅究竟有多么痛苦。
自已只是看了一眼都被这熟悉的场景击的内心痛苦不堪,可许安柔却日日都要生活在这个地方,面对这些昔日两人生活过的痕迹既痛心又不舍的保留着。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秦辰才隐下眼中的痛苦走近大床,将许安柔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随即秦辰又去往洗手间,动作熟练的挤下卸妆水和洗脸巾为许安柔清洗脸上的妆容。
他没有忘记,以前许安柔这个小懒猪经常在自已怀里睡着,秦辰每次都是把她抱回床上,然后拥她入怀。
直到次数越来越多,许安柔脸上开始长一些小痘痘,秦辰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在这之后他就学会了卸妆,只为她一人而卸。
现在也一如当初一般,秦辰动作依旧轻柔小心,直到将许安柔脸上的妆容卸去,他才盘腿坐在床边的毛毯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熟睡的女孩。
褪去脸上的妆容,许安柔那张脸蛋再次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展现在秦辰面前。
化上妆的许安柔更像一个女王和职场上的精英。
如今卸了妆之后,秦辰不免忍不住露出怜惜的神情,因为这张脸和三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皮肤更加的吹弹可破之外,几乎一般无二。
秦辰知道,是因为许安柔现在的条件变好了,她可以去的起美容院,买得起昂贵的护肤品了。
当初许安柔虽然和他这个秦家少爷恋爱,可却从来不收他贵重的礼物,还有任何一点钱财,所以她用的都是一些平价的护肤品,虽说可以勉强保护肌肤,但却没有太好的效果。
如今看来,他曾经的女人,终究是越来越好了。
秦辰贪婪的看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起身,将窗帘给拉上,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如今的自已再不能成为许安柔的阻碍,她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不应该再和他这样的淤泥搅和在一起。
而秦辰不知道的是,在他将卧室门给关上的时候,许安柔就睁开了眼睛,且眼底一片清明,显然已经醒来了很久。
其实从秦辰停止按摩的时候,许安柔就已经醒了,这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她都知道,只不过是没有睁开眼睛而已。
秦辰以为她还会像三年前那般睡的安心,可只有许安柔自已知道,自从三年前发生了那次分离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睡眠的资格。
每日每夜的失眠,需要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的痛苦,已经伴随了她许久了。
但也是这个症状,恰巧让她知道了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
因为在这之前,许安柔都没有想到,秦辰会如三年前那般重复着他所做过的事,不可否认在那一刻她的心底柔软成一片。
她甚至不想睁开眼睛,只为了享受那片刻的温暖和宁静,找寻当初她想回却回不去的曾经。
而秦辰的循规蹈矩更是让许安柔心里难以言明。
他本以为秦辰会躺在自已身边,又或是对自已动手动脚,毕竟如今他的工作不就是为了傍上一个个有钱人吗?
可秦辰不仅没有这样做,甚至在公主抱的时候都捏紧了拳头,没有碰到她身上任何一点重要部位。
真真将避嫌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是以往许安柔一定会十分感动,并且对秦辰刮目相看,可现在,她说不出自已心中是什么感受。
是愤怒?
还是失望?
愤怒秦辰为何不触碰自已,难道如今他堕落成了一个人人皆可服务的包房少爷,也不愿意主动勾引自已,她许安柔在她眼里当真这么毫无吸引力吗?
也失望,失望明明自已已经给了他机会,为什么秦辰不碰她?
可这些想法在许安柔的脑海中作争斗的时候,她迅速强迫自已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