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实没有想到国公夫人居然如此霸气,心中不禁对她升起景仰之情。
那苏氏姐妹二人正准备离开之时,国公夫人又抛下一枚炸弹,她神色平淡地说道:“二月初,我们国公府要办喜事,三少爷娶亲,届时请两位姑娘过来喝一杯喜酒。”
苏慕晴听后,立刻躬身提前道喜,说道:“只要晴儿身体允许,必到场祝贺。”
然而,一旁的苏慕雪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待她们离开之后,钱湘芝满脸疑惑地问婆母道:“娘,您不是说最近要避风头吗?怎么突然又同意给三弟他们办婚礼了呢?”
老夫人一脸愤怒地回答道:“还避什么避,一个小小县主都要骑到我们国公府头上了,这口气如何能忍!”
我咋舌,弱弱道:“为了赌气办这个婚礼,是不是不好啊?”
老夫人收敛了怒色,慈爱道:“傻丫头,老身活了这么久,还真是为了赌气啊,只是为娘的见不得儿子不开心。我也想看一看这个皇帝是要敲打我们还是想怎么样?”
国公夫人一声令下,我与刘柘的婚礼就在国公府大操大办起来。刘柘自是开心不已,天天拉着我试婚服、头饰等待。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我居然要嫁人了吗?可是我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我甚至不能以自已的真实面目示人。刘柘对我是很好,但是他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这一天,刘柘像往常一样前往军营。而大嫂则带着我出门去看鞋样。等我们看完鞋样后,大嫂遇到了熟人便聊了一会儿天。我感到有些无聊,于是决定独自走到街边品尝一碗馄饨。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轿辇缓缓驶过。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将轿子里的帘帐轻轻吹起。我惊讶地发现,坐在里面的竟然是那位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盲眼公主。此刻,她正斜靠在座位上,神情慵懒松弛,但脸上却布满了愁容。
正当我疑惑之际,身旁传来了几个人的低声议论:“这位公主又乘着太子的鸾轿,一大早就从太子府回来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啊!”另一个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然而,第三个人轻声提醒道:“小声点儿,这位公主脾气可不太好,如果不小心招惹到她,那可就要倒霉了。”
我与她有什么关系吗?轿辇越走越远,我的心愈加彷徨起来。
刘柘从军营回来之后直接来寻我,他又陪我们选了一圈头饰,就回府了。今天我有些意兴阑珊,他也发现了,跟着我进了屋,便急切问道:“阿萦,你今天怎么了?”
“我为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我要戴一辈子面具吗?”我忍不住质问道。
刘柘似被问住了,他愣了一会,而后想要像往常一样搂住我,被我生气地躲开了。他立马委屈起来,道:“你不相信我吗?阿萦,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你也知道你与公主长得太像,而她身边情况复杂,我不想你与她有任何牵扯,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边。”
“所以我要戴一辈子面具吗?”我无措地问道。
“我想好了,等我们成亲后,我就请旨驻守边关,远离京城,过我们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好不好?”刘柘道。
“那你家人怎么办?”他可是家里宝贝疙瘩,会舍得放他远离吗?
“那能怎么办,你是我的妻,自然谁都比不过你。”他又期期艾艾地凑近我,拽着我胳膊试探性地环住他的腰。
我欲推开,他又加强了力道,可怜兮兮道:“不要跟我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心慌,你就是专门来克我的。”说完,他顺势将我抱了个满怀,又强势又小心翼翼的。
我还怎么气得下去呢,只得道:“我跟你说,成亲那天我不想戴面具了。”
“行,那天你全程都有盖头遮面,自然是不用戴面具的。”刘柘心情愉悦地说。
他又收紧了胳膊,雀跃道:“阿萦,我好紧张,一想到我们要成亲了,我的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晚上都睡不好觉。好希望那天早点来。”
这个傻子,难怪熊猫眼都要出来了。我只得哄他说:“不许紧张,要好好睡觉,我的新郎必须是全京城最帅的,要是不帅了,唯你是问!”
“遵命,我的娘子。”刘柘宠溺地笑着,一把将我抱入怀中,然后微微低下头来,用他的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和爱意,嘴里更是不停地喊着:“娘子,娘子,娘子……”
随着他一声声地呼唤,我的脸颊越来越红,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滚烫得吓人。到了后来,甚至连头皮都开始发热,感觉自已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了。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假装生气地嗔怒说道:“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不许这么乱叫。再叫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哦!”
听到我的威胁,刘柘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越发开心了,然后温柔地松开了我,一脸傲然地说:“反正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等成亲以后,我天天都要像这样喊你。哈哈哈哈……”
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大傻子。”
他却不以为然,继续笑嘻嘻地说:“你要是肯叫我一声夫君,我这个傻子命都给你。”说着,还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抬眼望着他,心里满满都是幸福,怎么办?他好会,我忍不住沉沦了。嫁给他,也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今年的冬天过得很快,当镇国公府的库房里堆满了一箱箱的聘礼和嫁妆,当我的红嫁衣摆放在我的屋内,当正月结束,兵部贪污案也暂时告一段落,刘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一切似乎都朝着圆满无虞的方向在走。
婚礼前一天,我被安排到高府住下,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从高府出嫁。因此,高家特意让苏慕雪出去住,说是怕影响我的心情。我着实觉得没有必要,高夫人只是笑着没有说什么。出嫁那天,晴空万里,我穿上红嫁衣,坐上花轿,国公府十里红妆将整个大街都占了,许多人都出来看热闹,都在感慨,这新娘命真好,虽是一无所有的孤女,却嫁给了整个皇城女子的梦中情郎。
十里红妆,一世专宠,无问家世,共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