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的一生他自已愿称之为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传统的重男轻女的家庭,唯一不同的是他父亲是个傻子,他母亲也并不爱他。从小到大无数次或是被母亲扼住脖子,或是扔进河里,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不爱他。
爷爷奶奶总在他身边说母亲的坏话,说他父亲变成这样都是母亲害的,年幼的裴铭信以为真发誓要好好读书将来挣大钱带父亲去医治。直到偶然听见邻居说他母亲是被买回来的,裴铭的天塌了。
回想起母亲厌恶的表情,还有自已那些自以为是的贬低母亲的话,裴铭只觉得恶心,他身体里流淌着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血。裴铭大病了一场,之后便不再说话只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打量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裴铭杀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父亲,他把人带到山上推了下去,随后边哭边喊地跑回了家,没有人怀疑他,毕竟裴铭从来都是个孝顺孩子啊。
他的母亲站在人群里露出畅快的笑来。
后来裴铭杀死了爷爷奶奶,最后将母亲也埋葬在山崖下,他精湛的演技还是被拆穿了但是不重要了,给他生命将他养大的人都已经死了,在他精心策划着自已的死亡时被抓进了监狱,在那里他发现还不够,这个世界上的罪恶那么多,他还不能死。
丧尸爆发时监狱乱成一团,疯子们在狂欢。裴铭趁此跑了出来,他在监狱里发展了自已的势力,几个忠心的小弟一路跟着他杀狱友杀狱警,最后逃出生天。
多奇妙的故事啊,裴铭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
休息好后,几人准备原路杀回去。时笺语被迫走在最前方开路,莫思源和小诗意排在第二,裴铭万般不情愿,但是莫思源没给他机会门一开就紧紧跟在好友身后。
情况比她们想得要严峻,丧尸不减反增,几人寸步难行。
“你就在后面看戏?!”时笺语朝裴铭吼道。
裴铭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时笺语瞬间闭嘴了。“死亡而已。”
莫思源撇嘴,还而已,病得不轻这人。
几人躲进了太平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来就感觉温度变低了。“不是死亡而已吗?你进来干吗?”时笺语一边喘气一边骂骂咧咧。
“她死了没关系,”裴铭盯着莫思源,这个女人太警惕了他没机会下手,“我不会让你死的。新世界将由你我创造。”他看向时笺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才有用,所以要慢慢地瓦解她。
“神叨叨的。走我们找路出去。”时笺语翻了个白眼,接过诗意让莫思源好好休息。
太平间一般靠近地下车库,只要找到车就有救了。太平间安静得让人害怕,除了她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人总爱胡思乱想,尤其是时笺语。
“思源啊,你怕鬼吗?”
“闭嘴。”莫思源瞪了她一眼。
时笺语还不死心:“不是啊,丧尸都能成真,万一鬼也成真了呢?”
“呵。”裴铭轻笑一声,两个女孩吓了一激灵。
时笺语咽了咽口水:“嘶,还是你比较鬼。”
什么神啊鬼啊的不想还好,一想就控制不住了。时莫二人紧贴着对方,一边背诵着二十四字真言一边挪动脚步。她们路过停尸间,时笺语停下脚步往里张望了好久,她是真的好奇,这种经历正常人谁有啊。
看过停尸间后,解剖室标本室她也没放过,看着架子上摆放着的一个个标本,时笺语还有心情感叹:“比电影里吓人呢。”
莫思源朝她背上来了一掌:“你也不怕做噩梦。”
时笺语满脸无辜,她确实不怕啊,不如说在被窝里胆子更大了:“鬼是不能攻击躲在被子里的人的,这是江湖规矩。”
莫思源笑起来,拖长了语调:“哦——”
时笺语缩缩肩膀,该怂就得怂。裴铭笑得猖狂:“还有没有笑话,说来听听。”
根本不想搭理他,裴铭也不尴尬笑嘻嘻地重复着时笺语的话,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裴铭的笑声格外渗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出路,各种车乱七八糟地摆在车库里。莫思源从时笺语手上接过诗意,小女孩脸蛋烧得通红。两人轻手轻脚的穿行在车辆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裴铭故意跺脚,看着二人紧张的样子心情愉悦极了。
时笺语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狗东西”,挑选了一辆离出口最近的车,摸了过去。还没走近,耳边传来丧尸的吼叫,时笺语还没反应过来,其中几只丧尸突然一顿朝着反方向跑去。是裴铭的异能,时笺语看清了,是一道极细的丝线。
来不及多想,几人爬上车,油门一踩扬长而去。时笺语随手烧了一辆,最好都炸死,她想。
开车的人换成了裴铭,三个女孩坐在后座。莫思源帮时笺语拆开绷带,重新换药,刚刚跑动了出了汗,伤口一开裂血渗了出来,时笺语痛得脸色惨白,眼泪刷的掉落下来。
“很快就好了,别哭别哭。”莫思源轻轻吹气,安慰着她。
时笺语又在心里骂人了,裴铭是她二十年人生路上最大的坎,迟早给他踏平了。莫思源揉揉她的脑袋。
裴铭原路返回把车开回了服务区,反正没人管,胡乱开也没人敢说什么。他自顾自的拿了桶泡面,吃了起来。
时莫二人艰难地给烧昏了的小姑娘喂了两口粥,这才放下心吃饭。
“有病啊,跑出去了又跑回来。”时笺语往嘴塞着饭。
“不如说说你想去哪吧?”裴铭无所谓,他只想往异能者多的地方去,可是他不知道在哪。
莫思源打断他:“先说说你想做什么。”
裴铭放下泡面,认真思考起来:“建立一个没有罪恶的世界。”
“你一变态神经病说这些。”
“没错,没错,”裴铭眼睛亮了起来,那张好看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我会死去的,在新世界建立后。”
时笺语满头问号:“你要怎么建立?就靠威胁人?”她晃了晃受伤的手。
“如果你们乖乖配合,我也舍不得对你动手啊。”
时笺语满脸都是无语,不想说话。莫思源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是否有罪,你来判定吗?”
“当然,任何罪恶都不允许存在。”
“你怎么能保证呢?这种理想国小孩子才会信吧,只要有欲望就会产生罪恶。”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立下我的威名,建立一个信崇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