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笺语和丧尸遥遥相望互相打量,谁都不敢率先出手。突然丧尸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下一秒从时笺语后方袭来,火焰如同盔甲一样保护着她,勉勉强强过了几招,时笺语汗如雨下,恐惧感萦绕在心头。
闪躲不及,时笺语从车顶滚了下去,还没稳住丧尸又攻了过来。时笺语抓住它的手腕用力把指甲嵌入,把火焰渡过去,丧尸终于停顿了饶有兴味地看着时笺语,它感觉不到疼痛但身体在说阻止她,丧尸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你,臣服,不死。”
时笺语学它:“你,死,我,开心。”
“无知,人类。”说完它反手一拳将时笺语打飞。
莫思源一直盯着她们,此时从车后滑出“砰砰”几声划过空气,丧尸侧身躲过时笺语又一路火花地冲了上来。两人配合默契,交替攻击着丧尸,但很快它不躲不避任由子弹穿过,牢牢锁定住时笺语,掐住她的脖子高高举起砸向地面。
时笺语痛得呻吟起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丧尸高声呼喊,被它招来的丧尸群嘶吼着冲向莫思源和秦玥。莫思源尚且能自保,弹无虚发,有些近身的她就拿出匕首插进对方脑袋取出晶核,英勇无比。可秦玥就不好受了,到处逃窜喊着莫思源和时笺语的名字。莫思源实在是鞭长莫及,时笺语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人类,臣服,不死。”
“你不也是人类吗?得意什么?进个化把脑子化没了啊。”时笺语喘息着把火焰裹满全身。
丧尸举起手展示着自已被灼烧那么多次,却迅速复原的手臂:“我,新人类,你,淘汰。”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吧,”时笺语觉得有什么模模糊糊的,想不明白,“不过我就要活着!”随着话音落下,比以往更大的火龙卷咆哮着撕裂着周围的一切。
丧尸快速逃离火龙卷的范围,时笺语骂道:“跑什么!来打啊!看看谁能活下去!”火龙卷再次扩大,随时笺语的控制朝着丧尸而去。
汽车、路灯、墙壁、玻璃、树,黑压压的一片飞在天上,周围的温度不断攀升。莫思源和秦玥跌跌撞撞地躲在时笺语身后,死死抓住彼此。
整片区域化为火海,火龙卷还在扩张着。
丧尸不理解,这种程度的龙卷早已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可是那个人类女孩还在不停地攻击着扩大着。明明还是会疼痛会受伤的,被淘汰了的人类,就因为有异能吗?它不理解,唯一的做法是杀了时笺语,证明它才是新人类。
丧尸弯下身,将力量集中在腿上,如炮弹般朝时笺语冲去。挡在时笺语身前的是莫思源,她握着从后备箱里抢救出来的手榴弹,拔下引信扔了出去,推演精准的判断出丧尸的方位,爆炸掀起的气流阻挡了丧尸的脚步。
它打了个趔趄,伤口迅速恢复着。这一停顿火龙卷朝着它袭来,丧尸跑动着躲避,速度却大大下降。
时笺语开口嘲讽:“这就不行了。”
丧尸气极,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腿被爆炸伤到了,尽管在恢复但赶不上咆哮着的龙卷。它嘶吼着被扯进龙卷化成灰烬。
时笺语这才慢慢停下动作,将火焰都收进身体,随即直直的倒了下去。莫思源连忙撑住她:“阿时!”
好在时笺语只是脱力昏过去了,莫思源把人背起,拉了秦玥一把:“别发愣了,快走。”
秦玥呆呆跟着,没回过神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她的想象了,她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说不出话来,焚烧后的空气里满是尘埃,她呼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莫思源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捂好,赶紧离开这。”
莫思源背着人跑到了医院,时笺语这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背起来才发现是实心的。把人放在医院的床上,莫思源翻出了好多葡萄糖,先给自已喂了几口,又拿了些给秦玥。在青江的时候莫思源学了点扎针,但是从没在人身上实验过。
小白鼠时笺语睡得无知无觉,莫思源按照学的检查好药瓶,涂上碘伏:“我努力一次扎准。”就当时笺语同意了,莫思源配合着推演把针扎了进去,然后换了个地方扎,最后换了只手终于成功了。
秦玥傻眼:“还好她现在不能说话,不然得吵成什么样。”
莫思源固定好针头,调好流速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去找找吃的。”
医院里空空荡荡的,之前那丧尸招去了周围的所有丧尸,目前来讲医院倒算安全。不过莫思源不敢放松警惕,长时间使用推演的后遗症又发作了,她揉着脑袋找到了一个自动贩卖机。莫思源随手找了把椅子砸开玻璃,一股脑地全塞进怀里,拿不了的就放椅子上拖回去。
秦玥听到声音缩进了床底,莫思源递了包吃的给她:“是我,看过了医院里没有丧尸。”
秦玥这才慢慢钻出来:“对不起啊思源,我不是故意的……”
莫思源有点莫名其妙:“没事,正常人都会害怕。”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两人的咀嚼声。
时笺语清楚的知道自已在做梦,一道长长的阶梯从天上延伸下来,周遭都是火焰。时笺语抠脑袋,喊了几声没人理她,本来想赖在原地不动,“咔嚓”一声脚下的地裂开来。时笺语大惊失色:“搞这种?”
拼命往楼梯上跑,身后的路一点一点碎掉,时笺语只好不断往前,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爬,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时笺语躺在楼梯上摆烂。然而楼梯一点一点裂开,时笺语向深渊坠落,火焰吞没了她。
再一睁眼,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终于醒了啊,”莫思源递上水,“你昏迷了三天。”
“啊?”时笺语还没完全清醒,遵从本能发出“饿”的声音。
时笺语往嘴里塞着食物,秦玥正好打了水回来:“阿时,你醒了。”
正要开口被噎住了,时笺语抢过秦玥手里的水咕咚了好几口:“活过来了。”
“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秦玥递上几张纸。
莫思源无语:“少吃点,医院没多少食物。”
“医院?太平间!”时笺语眼睛亮了,上次都没好好看过呢。
“不去,等你好了,我们出去找吃的。”
“哦,好吧。”时笺语拉长声音。
“找完了,可以回来。”莫思源妥协了。
“好好好,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