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纸箱厂，李南看着俩哥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笑道，“有啥话就问吧。”
早就憋着一肚子话的李寻率先问道，“刚才你咋不讲讲价，也没跟黄厂长推销一下咱们的鱼罐头？”
李南笑了笑，“那黄厂长一进屋都没坐下就直奔主题，一看就是赶时间，所以一开口给的就是最低价格，目的就是不想在讨价还价上浪费时间。”
“至于推销，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说了，只会适得其反。”
俩哥回想着刚才黄厂长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南看了看时间，想着去找秦城一趟，问问夏安安家里人是否有消息了。
打发俩哥去把城里的厂子跑一跑，又约好中午到县高中碰面，自已带着两瓶鱼罐头骑着自行车直奔县公安局。
……
秦城正在办公室翻看着档案卷宗，一名年轻公安敲门进来，“队长，有个叫李南的同志找你。”
秦城闻言，连忙抬头问，“人呢？帮我请他…算了，我自已去，他人在外面吧？”
“嗯，在院里。”年轻公安点头。
“行，你先去忙吧。”秦城合上卷宗，起身朝外面走去。
刚出办公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一侧的李南。
“小南，”秦城大步上前，招呼一声，“走，先去我办公室。”
“行。”李南笑了笑，把自行车上的网兜提上，跟着秦城往里走。
进了办公室，秦城指着沙发让李南随便坐，自已拿出杯子泡茶。
“城哥，不用客气了，我就是过来给你送两瓶我们大队食品厂生产的鱼罐头，坐坐就走。”李南坐在沙发上，把网兜里的火焙鱼拿了出来。
“不着急这会儿。”秦城端着茶杯走过来递给李南，坐到他对面拿起桌上的火焙鱼罐头看了看，疑惑问道，“你们大队有食品厂？”
“嗯，最近一段时间刚办起来的。”李南点头，也没隐瞒，把食品厂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秦城在李南说的时候，已经开了一瓶，尝了起来，“嘶…味道不错啊，又香又辣。”
喝了一口水，秦城咂咂嘴点着头道，“开办食品厂的主意很好，产品也不错，大有可为…”
斟酌了一下语言，他突然问道，“那你现在有啥打算。”
李南喝了口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大概知道秦城想表达的意思。认真想了想说道，“食品厂的事情要做，但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也不想放下。”
秦城微微皱了皱眉，沉吟道，“黑市在全国，哪里都有，当下这个情景，是怎么都无法杜绝的，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好在这两年管控的没有以前那么严了，但上面政策松了，也证明黑市在以后将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秦城并没有说的很明白，点到即止，但话中的信息量很大，足见他并没有把李南当作外人，或许，可能他自已也不确定未来会是怎样的走向。
对秦城知道他的事情，李南并不意外，笑着点点头，“谢谢城哥提醒，黑市的事情也只是暂时的，我以后有别的打算。”
虽然他知道未来时局的变化，但对秦城的提醒，李南是感激的。
“也不算是提醒，只是知道一点消息，告诉你一声。”
秦城笑着摇头道，李南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也没有藏着掖着，“你现在所做的，算是钻了空子，算不得是投机倒把，想做就继续做吧，反正你不做，也会有别人做，相比之下，你做的要比其他人做的好，起码没出现过什么乱子。”
李南点头应着，有些意外，秦城居然会认同他管控着黑市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已接下来的动作，会不会还能坐得住。
“对了城哥，上次拜托你查的事情有信了吗？”李南想起了正事儿。
“你要不说我差点把这事儿忘了，你等下。”秦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拿出一张纸又走了回来，“我也是昨天下午才接到小童的电话，你自已看看。”
李南接过看了看，折起来揣进兜，“谢了城哥，你帮我给姜童带声谢，等他下次过来，我请他吃饭。”
“跟我还谢啥。”秦城摆摆手，又道，“至于小童，他月底会过来，或许他还有事要求你，到时候你们自已聊。”
听这话，李南疑惑了一下，他就一個乡下人，姜童能有啥事求自已的？
他不过也没多想，点头道，“那行，月底我在上你那儿去。”
又聊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十一点了，李南便要起身离开，秦城也没挽留，送他出办公楼。
转身准备回办公室，走廊迎面走来一個拿着饭盒，五十多岁的老公安，远远的就出声打招呼，“小秦，一会儿去食堂找我，有事跟你说。”
“行，局长，你先去，我马上来。”秦城应了一声。
老公安叫姓林，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回办公室拿上饭盒，把火焙鱼罐头也带上，到食堂打了饭，秦城就直接走到了林局长对面坐下。
“局长，你咋没吃呢？”秦城问道。
林局长饭盒中打了饭，青菜豆腐，红烧肉，烧茄子，伙食很丰富，但他却没动筷子。
“最近食欲差，打了饭又不想吃，留着晚上再吃吧。”林局长把饭盒盖上，笑着摇道，“以前吃草根树皮的时候，天天做梦都想着能吃上口肉，现在吃上肉了，却又没了胃口，你说这是啥毛病！”
秦城把饭盒放在桌上，也没动筷子，听林局长说完，便认真回道，“从医学角度上来讲，局长你这是食欲不振。”
说着，便把带来的火焙鱼罐头拿出来打开放在桌上，“局长尝尝这个。”
“这是？”
“火焙鱼罐头，鲜香劲辣，保证让您胃口大开。”
林局长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后，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就再也顾不上说话。
一整盒就着火焙鱼吃的干干净净，还有这意犹未尽。
“大河食品厂，淮南县大河村生产大队？”
吃完饭，林局长拿起火焙鱼罐头瓶仔细看了起来，“咱们淮南县的食品厂，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