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京一路沉默,季狸被拉的踉跄。花黔则是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到了雪玉京的专属阁楼内,雪玉京按着季狸坐下。
季狸想要起身,却被雪玉京牢牢按在卧榻上,然后开始解季狸的衣服。
“哎哎哎,不是,你别脱我衣服啊。”季狸忙摆双手,却被一旁的花黔按住。
衣衫被大扯开,雪白的肚子上一大片紫红的印记那么突兀。
刚刚火急火燎脱衣服的雪玉京也下不去手了,右手轻抚那片紫红,还不等出声询问便传来了阵阵吸气声。
花黔也是拳头一紧,刚把灵猫族的新成员收纳到自已族群的羽翼之下,原本想慢慢教导他灵猫的处世之道,却闹到这般地步!
季狸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两个陌生人要这样紧张地对自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季狸能感觉到空气中有愤怒和自责的情绪产物。
没有被这样对待,也没有这样直面别人对自已的感情,季狸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让眼前的两人把心情平复下来,于是,他张开纤细的小手,怀抱住了雪玉京。
这一操作给雪玉京整不会了,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享受着小奶猫的主动送上来的贴贴。
季狸感受到了怀抱里人的僵硬,用生涩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给顺着脊背。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雪玉京声音微哑。
“咳!”一旁的花黔不乐意了,这小辈还是自已先发现的,怎么和雪玉京这货关系这么好?
季狸赶忙收回手,端正坐好,雪玉京也直起身来,顺便还剜了一眼坏了好事的花黔。
“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去处理点事情,药一会儿就送来。”雪玉京走的时候还撸了把季狸的短发,毛茸茸的很好摸。
房门关上,房内静悄悄的。
“那个……”季狸想找点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但是刚想说话就看到一双锐利的金眸看了过来,季狸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花黔看着这副小媳妇受气的样子更气了,明明刚刚和雪玉京那小子相处的那么好,到自已这里却大气不敢喘。
花黔在季狸一旁坐下,倒了杯茶喝。余光看见季狸想把繁冗杂乱的衣袍整理好。
“不用穿了,一会儿还得上药。”
季狸手一僵,他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但是又好像不太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季狸问出了他刚刚想问的问题。
“花黔。”
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黑今黔?”季狸又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季狸被惊的站了起来,却忘记了自已还有伤。
“啊嘶——”
花黔把杯子放下又小心翼翼地把季狸扶到榻椅上。
“你是、那只豹猫?”季狸死死揪住花黔的衣袖。
是了,他早该想到,除了自已能变人,那必然还有别的猫可以,自已不是怪种。
花黔蛮享受季狸看自已的眼神的,满眼的希翼都在自已身上。
花黔点了点头。
在季狸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花爷,雪阁主让奴送膏药来了。”
“进来。”
花黔接过药膏让他退下,随后来到季狸身边。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你上药。”
不一会儿,雪玉京的阁楼里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唔!啊……疼……”季狸可怜巴巴的叫声没有换来一丝怜惜。
“忍着点,这瘀血不揉开明天更严重。”花黔力道不减反增,又好像带着那么点惩罚的意味。
回答他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求饶。
另一边,雪玉京坐在藏香阁的刑房内喝茶。
安主管和刘慕宾还有扭了季狸胳膊的两个打手都在地上跪着。
“咚——”茶杯被放在梨木桌上。
安主管顿时背脊发寒,他也是从下边一步步爬上来的,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过失,哪怕知道不是自已的问题,但是他知道,阁主在气头上的时候不仅不能解释,还要挨住接下来的刑罚。
但是连阁主都没见上几面的刘慕宾和两个打手自然不清楚阁主的秉性,争相开始为自已辩解。
“阁主!我也是受了歹人的蒙骗啊!我看那位公子姿色不凡,才招进来为藏香阁再添新花啊!我一心为藏香阁,不知那位公子竟是阁主的贵客,若我得知那必然是要上报安主管的!”
说到这里刘慕宾又嘭嘭磕头,“求阁主饶我一命!我万万不敢再有下次!我定向那位被我冲撞的公子负荆请罪!”
旁边的两个打手也在不停磕头,他们都是被买进来的,签了奴契的人,是生是死全凭主家说了算。
雪玉京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来喜怒,他淡淡地说:“安如是,你有什么要说的?”
安如是就是安主管的名讳,安主管保持跪姿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阁主责罚。”
“好,那就按规矩打50板子,至于你们的……”雪玉京垂眸看了看还在求饶的三人,好似在看死人一般。
“就由你处置了。”雪玉京轻抬下巴示意安如是。
“属下令命。”安如是叩首说道。
还以为自已得救的三人还在不停跪拜,感谢阁主饶他们一命。
雪玉京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就要出去了,有小厮在这里盯着,谅他们也不敢做假。
在路过打了季狸的打手旁边时还是忍不住怒火,抬脚重重的碾压那人的左手。
“啊!!!!”
随后雪玉京离开了刑房,向自已的玉晏阁走去。
“一、二、三………”随着小厮的报数,带钉齿的木板一下接一下地落在安如是身上。
安如是嘴里死死咬着布,青筋都鼓了出来,但是疼痛还是从齿缝里钻出来。
刘慕宾三人被迫观看自已的上司受罚,木板每一次落下,三人都齐刷刷一抖。
好不容易行刑完毕,安如是已然和烂泥一样躺在刑床上。
报数的小厮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说道:“还有气儿,把安主管抬回屋里去吧,这是上好的金疮药,给安主管用了吧。”后面这句是对安主管的手下人说的,完事之后,小厮就出去复命了。
被抬起来的安如是用尽力气抬手说道:“把他们、给我关进水牢!“
“是!”
刚到玉宴阁的雪玉京便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呻吟声。
季狸好不容易忍着疼上完了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花黔再给活血化瘀。
也不知道花黔是吃什么长大的,手劲比按摩多年的老师傅还大。
“你过来,莫要躲着拖着,明日只会比现在更疼。”花黔试图给小奶猫讲道理。
没想到小奶猫躲的更远了,人本来就小,如今一整个缩在卧榻的一角,团成一个球。
眼见讲道理说不通,花黔又换了一条路,“只要你乖乖地,让我把这瘀血揉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季狸终于回头看了花黔一眼,“真的?”
花黔被看的不自在,又补了一句:“真的,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就行。”
“那你能变回豹猫吗?”季狸满眼希冀,他现在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急需一个证明来让自已心安。
“咳,可以。”其实灵猫一般不爱用猫的形态,没有安全感,但是为了哄这只记吃不记打的猫崽子,倒是可以接受。
于是在雪玉京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花?猥琐老流氓?黔“非礼”季?良家小可怜?狸的场景。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雪玉京虽然嘴角带笑,但是额头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
季狸本就不好意思,这一下子更是直接把衣衫合拢又缩了起来。
这一动作更是验证了花黔做了什么乌糟事一般。
花黔不自然地解释,“我在给他揉瘀血。”
“哦?是吗?我看你也需要放松放松。”说罢,雪玉京猛扑上来和花黔扭打在一起。
季狸刚想伸手劝和,却被俩人同时扭头回了句“你别管”作罢。
雪玉京本来就有气没发泄出来,花黔也是知道的,陪着他过了两招,也得亏玉宴阁宽敞,要不然就白瞎了屋里的珠宝玉器了。
把心里的气发泄了个彻底的俩人再一扭头我,就看见早就在卧榻酣睡的季狸。
季狸太累了,今天经历的事情也多,原本想等他们打完再说别的事情,但是随着有节奏的打斗声,眼皮渐渐地耷拉下去了。
花黔本想抱着季狸挪到床榻上睡,可能是季狸也觉得不太舒服,在接触到花黔的一刻又变回了小橘猫。
花黔也不敢乱动,索性就让他在卧榻上睡了,雪玉京也给季狸肚子上搭了一个小薄被,如果季狸醒着肯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因为这正是“聘狸奴”APP的图标画面。
再次睁眼的季狸发现天快要亮了,刚想起身却看到眼前熟悉的豹纹。
是花黔。
屋子里不见雪玉京的身影,花黔也被季狸的动作惊醒了。
“你要回去了?”许是刚醒,声音不似往常一样清亮。
季狸轻轻点头。
“明天记得来,不会有人像昨天那样对你,你现在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喵~(知道了)”季狸站起来甩了甩毛,又用头蹭了蹭花黔。
花黔用前爪按住季狸,强行给季狸洗了把脸,把炸了的毛舔顺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