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虽然好卖,只是镇上的生意已经固定了,大户人家用的细炭虽然吹雨可以在系统找资料学着做,但人家可不比一个掌柜,只管收货不问出处,较真的很,要是传到家里去,钱就到不了自已包了。
于是吹雨只是跟李老头说:“人家这手艺挣钱就简单了,不像我每天起那么早还一刻都闲不下来。”
李老头有些来劲了,边赶车边说:“谁说不是呢,我一大把年纪了整天都在外头晃悠,早知道不如学个木匠铁匠啥的手艺。”
顿了顿却又话语一转:“但脑子好使的话,没手艺也能挣钱,那程家不就这样?”
吹雨疑惑地问道:“程家?哪个程家?”
“就镇上开杂货铺那家啊!他家二儿子不是跟梅子在说亲呢?”李老头告诉吹雨,“程家老爷子之前就是个到处跑的货郎,但脑子活,总能找到人家没有的新鲜玩意,慢慢的开了个杂货店,镇上的房子还是他儿子后面接手生意之后修的。”
这样的话梅子能和他家议亲也就不奇怪了,发家也才两代,富不富得过三代都不一定,既然放出议亲的口子,想必不会瞧不起梅子家。
吹雨靠着背篓开口:“脑子活是一回事,总还是家里本就有些现钱,货郎也不是空手就能当的,他家之前日子应该就不错吧?”
李老头却嗤笑:“日子好过怕是还做不成生意,程老爷子上面还有个哥哥,家里就这两兄弟,爹娘死得早,那会儿他哥刚成婚,他才十来岁。”
语气里添了几分愤愤不平:“他哥说爹娘不在了就该分家,把他赶了出来,身上就二两银子,住都没法住,没过多久就拿着银子去买了扁担货筐当了货郎,卖货卖到哪就在哪找地方歇。”
吹雨听着问了句:“那现在他大哥不会又找上门来要钱吧?”
李老头闻言一笑:“你个小丫头怎么想到这了?来倒是来了,只是那会儿程老爷子已经成婚了,是另一个村里的姑娘,他就跟他大哥说他房子都没有怎么娶媳妇?说自已是倒插门的,还请了村长里正作证,这哪还能要到钱?”
“那这样他们一直都对外说是上门女婿吗?那他家孩子岂不是得跟媳妇姓?”吹雨追问。
“那怎么可能,村长里正整个村的人都是程家老爷子使了钱的,房子名义上是岳家,实际是他自已出钱修的,直到他的独儿子在镇上有了房子才搬的。”
吹雨明白了,这程家因为分家分的难看,亲戚关系其实很简单,因为程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家里人也简单,想必梅子不会难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想着吹雨和梅子玩得好,又补充道:“跟梅子议亲的是程老爷子的小孙子,大孙子前年就成亲了。”
这个吹雨倒是知道:“他大孙子成亲那会儿正好我娘领我赶集,满街发喜糖,我都抢着了两块,还挺好吃的。”
“这回你都不用抢,梅子肯定会给你一篮子的。”李老头打趣道。
吹雨接话:“才开始说亲,谁知道能不能成,我倒是巴不得她迟些成亲,陪我多玩会儿。”
正要接着聊,路边有人招手拦车,李老头赶着车,就没再聊了。
吹雨就沉入空间,准备跟云云聊天,却没想到坐上车的人正要去梅子家,想问问有什么事,又不好贸然开口。
好在李老头也有着同频的好奇心:“这会儿去他家是有啥事啊?有急事的话我直接送到家门口,不然我就到村口就停了。”
吹雨伸长耳朵,等着听这人的回答。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那人答到:“就是他家小闺女的婚事,我是程家请来的,问问能不能缓缓再成亲,他家公子想再等等。”
李老头又问:“他家姑娘年岁不大,缓缓也行,只是哪有男方提出等段时间的?是日子看不来还是出了啥事啊?”
吹雨在心里狠狠夸了李老头,问得真好。
那媒婆穿着青色的袄子,头上别了根银簪,手揣在袖子里,打量了几番李老头和吹雨才开口:“也没啥事,就是想着自已干点事才好成家,对姑娘家也是个保障不是。”
听她这么说,李老头也没说信不信,只跟着呵呵两声就没说话专心赶车了。
吹雨却是在心里猜测,怕不是因为那表妹,不过只说缓缓应该还有余地,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云云和吹雨已经根据最近看的宅斗剧脑补了一部万字小说,只等着哪天问问梅子到底怎么回事,嫁不嫁是其次,别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