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在酒席上吃吃喝喝,还有人在想怎么带走这桌子上的鸡鸭鱼肉。
没人听到地牢里的哀嚎和破旧房间里的叹息。
当白胡子老村长掀开盖头发现是一个脸黑鼻子粗的如花后,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门口听到动静的唐平透过窗户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老头子见状只能忍着恶心,和这个女人睡在同一个被窝。
唐平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至于老头子开不开心,他觉得无所谓。
只是刚刚那个小道士非要说做这行不能结婚,要不是怕她真的结婚了之后不能为他所用,就便宜了老头子了。
村口的老槐树的叶子已经泛黄,随风飘落,逐渐铺满了小路。那些曾经热闹的院落,现在只剩下几声狗吠和偶尔的鸡鸣,显得格外的宁静。
田野里,金黄的麦穗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麦秆,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紧接着,村子里便出现了许多新面孔,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貌美的少女。
其中一个刚来村子的少女在干活时,发现田地里有一个黄色的井盖。
出于好奇,她打开了井盖。
井口有大半个井盖那么大,刚好能容纳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小,旁边还有一个早已长满铁锈的梯子,她顺着梯子,来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借着井口的微光,她看见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铁质牢笼,笼子里面有个伤痕累累的血人。
“喂……你…你还活着吗。”少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里面的人没反应,她急的来回踱步,看看能不能找到打开笼子的办法。
“嗯。”
里面的人突然有了回应,似乎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里面的血人缓缓抬起头,看向笼子边上的少女。
看见花朝恐怖的脸,少女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战战兢兢的说:“你……你别急,我看看能不能救你出来。”
“不…不用了。”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干哑。
“就算离开,也没什么用。”
花朝平躺在那里,她能感觉到自已的生命线似乎连接着什么,对方已经拿捏了她的生死,要是被发现她逃跑,她肯定会被杀死的,还不如在这苟活着。
少女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是被拐来的吧,是不是因为不听话所以才被关在这里的。”
花朝想了想,似乎也可以这么说。她便点了点头。
“这些村民真是丧良心,村子里好多姐妹都是他们联合其他人拐来的。我们也尝试过逃跑,可惜,不仅无一例外的都被抓回来了,而且还被打的半死。”少女愤愤不平的说着。
花朝见怪不怪的说道:“他们就是这样,丧心病狂。”
“你认识一个叫慕德的人吗?”花朝忽然坐起来,生怕吓到小姑娘,专门转过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女想了想说道:“嗯……认识,只是不怎么熟悉,她是村长的媳妇呀。”
“村长的媳妇?!?!”花朝拔高了音量,她震惊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言。
“哎哎哎,怎么啦,别伤心了,不过你天天在这里一个人肯定很无聊吧,刚好你这个位置在田里,这边一般除了我们这些干活的,也没人来,等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
“不不不,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来陪你,一起给你带好吃的。”少女看见花朝沉默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花朝有些哭笑不得道:“谢谢你们了。”
此后的的两年,还算是平静,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来看她,给她讲一些八卦,只不过这些少女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得沧桑,甚至有些人还长出了白发。
但是她们仍然假装坚强的说着城里的冷笑话,逗这个她们觉得可怜的花朝姐姐笑。
花朝也尝试问过她们,她们都只是笑着摇摇头,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直到有一天,这个漆黑安静的地牢再也没人进来,井口也再也没传入光亮。
花朝等了一天又一天,急的她不断在笼子里祈祷她们不要有事,肯定是最近太忙了才没时间来。
还有慕德,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过她,她到底去哪了?她还好吗?
想着想着,井口便传来了井盖移动的动静,花朝立马跑到铁笼子边上,抓着铁杆,期待的看向井口。
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穿着麻布衣衫的老太太朝她走了过来。
花朝见不是姑娘们,便有些失望,不过片刻后,她便打起精神,盯着老太太问道:“奶奶,你知道那些姑娘们去哪了吗?”
只不过,她越看越不对劲,这眼睛,这鼻子,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不过想了想,花朝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已想多了。
不可能是那个人,她明明还年轻,长得又美,怎么可能……
“花朝,这本书你拿着。”老太太拿出一本紫色的秘籍说道。
“你……你……”
听见虽然苍老,但是仍然熟悉的声音,花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试探道:“是你吗……慕…慕德。”
“嗯。”
“这么久不见,你…你真变成小老太太了……”花朝还陷入在震惊中,迟迟缓不过神。
老太太看上去似乎很沧桑,一边用灵力打开牢笼,一边叮嘱道:“这是一个世外高人给我的,这本秘籍里的东西你一定要慎用,但是极端的时候用得上,我要走了,你……”
“多加保重。”
笼子‘咔嚓’一声打开了,还没等花朝反应过来,慕德便已经快速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苍老的背影。
……
等江璃走后,花朝已经埋好了那些尸骨,又亲自用尖的石头在木桩上刻了一个墓碑‘一群可爱的少女之墓’。
等刻完了,她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木桩,刻上‘小老太太慕德之墓’。
她喃喃道:“其实我知道,你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或者是再也没办法来见我,所以我并没有问她们。”
“我知道,也许你在某个地方,默默陪伴我。”
“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想我。”
“要是想我了可以送我一朵花。”
“……倒也是,你怎么会听见我说话。”
她呢喃着把墓碑插在了一旁,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上的云朵。
当在她再次低头时,原本光秃秃的墓碑旁此时已经长满了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