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神君及神官们高坐灵台上。
漠烛被伏兽链锁住脖子和手脚,跪在邢台中间。
漠烛高大的身躯甚至显得伏兽链有些纤细。
“台下穷奇兽,无视仙令擅自离仙界,目无军法贸然参战,桀骜不恭忤逆神官,特赐神戒鞭十鞭,以儆效尤。”
司律神官有力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思过崖。
“另,所驯之穷奇犯戒多次,屡教不改,清尘神官责无旁贷,冰渊思过三日,以示惩戒。”
此话一出,不仅神官们开始窃窃私语,刑台中间的漠烛也有些躁动,伏兽链因为漠烛身躯的晃动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臣遵命。”
苏清尘拱手领罚。
听到苏清尘的声音,漠烛也平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神官对苏清尘满意地点点头。
“行刑。”
司律神官高声宣布。
一道带着紫色火焰的十米长鞭,从空中劈了下来。
神戒鞭上布满驯兽刺,所经之处千疮百孔,加上淬了以紫氤炼制的火焰,更是让剧烈的痛感深入骨髓。
第一鞭下来,就让漠烛的背脊皮开肉绽,喷溅出来的兽血在刑台上渲染开。
漠烛身体轻微颤抖,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鞭,漠烛的脊骨就在模糊的血肉中坦露出来,被伏兽链拉扯住的漠烛有些摇摇欲坠。
第三鞭打在了漠烛的侧脸,漠烛发出了低沉的闷哼,随后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苏清尘站在神君身边,面色冷峻,看着毫无反抗之意的漠烛。
第四鞭,第五鞭,苏清尘心里默数着,袖子里的双手越发握得紧。
“这穷奇真是扛打。”
一些观刑的神官小声议论着。
“是啊,一般的灵兽哪挨得住这么多鞭。”
“没错,之前那谁家的九尾狐,一鞭就毙命了。”
“那是灵兽,灵兽能跟凶兽比啊?”
“那倒是,咱们仙界就这一只凶兽,也算是给我涨见识了。”
“灵兽好驯,这思过崖,都快是单独给清尘神官开的了。”
“是啊,这是第几次了?好几次了吧?”
“第三次,前几次我都来观刑了。”
“你可真是有空啊。”
“那,不看白不看。”
“这穷奇可真是一根筋,每次都因为一样的事挨打。”
“这次连清尘神官都要去思过了。”
“听说这次行刑前,还被清尘神官在苏神殿罚跪了三天三夜,清尘神官可能也没什么招了。”
“是啊,不知道清尘神官图什么,虽说穷奇战力强劲,可有驯服那穷奇的时间,早就在各界历练完了,你看同届的神官,就清尘神官还在这儿了。”
“清冶神官也还在。”
“他那是……他那又不是灵兽的原因,他那个弈鸟很好驯的。”
“台下穷奇可知罪?”
司律神官的声音让观刑的神官们又重新看回刑台上。
神戒鞭已经行刑完毕。
整个刑台都沉浸在猩红的血泊之中,漠烛低垂着头,体无完肤地跪在刑台中间,艰难地喘着粗气。
司律神官的问题在漫天的血腥中消失,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台下穷奇可知罪?!”
司律神官又厉声问了一遍。
此时,苏清尘步入刑台,一步步踩着漠烛的鲜血走向漠烛。
不出几步,苏清尘白色的衣摆就被染上的肃杀的血色。
他走到漠烛跟前蹲下,皓白的手掌握住漠烛的下巴,带着疤痕的修长的食指轻触着漠烛的嘴角。
“你可知罪?”苏清尘轻声问道。
“奴……知罪。”
漠烛虚弱地回答。
“禀神君,凶兽穷奇,行刑完毕。”
听到漠烛的回答,司律神官拱手向神君禀告。
“嗯。清尘啊,以后要多加管教。”
神君向苏清尘嘱咐了一声,便起身离场。
“是,恭送神君。”
“恭送神君。”众神官齐说。
送走神君,苏清尘又蹲了下来。
伏兽链在行刑完毕之后化成白烟消失在刑台上。
漠烛失去了伏兽链的束缚,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苏清澈食指又轻抚了一下漠烛的嘴角。
“乖。”
说着,苏清尘拿出了御妖袋:“进来。”
漠烛闻言便在黑色的光圈里,从二尺人形退化成了巴掌大的穷奇幼兽。
漠烛被苏清尘装进了御妖袋,听到他温柔说:“好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