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芜师父来到明月阁探望苏清尘。
“感觉如何?”苏芜很关切地问。
“感觉好多了,劳师父操心了。”
“你也知道让我操心了?当时在干什么?连躲都不会?”
苏清尘看着师父清瘦了不少的脸,也有些自责。
“别想些有的没的,你现在灵气亏空,也就这会儿醒着,等下睡过去也是要好几日才能醒,现在你只需静心把伤养好,听到了没?”
“是,师父。”苏清尘顺从地回答。
“那现在妖兽林和仙界是什么情况?我听说渡灵河的水快要干了?”
“你问这个想干嘛?你还想下床去渡灵河啊?”
“我问问嘛……我天天躺着也很无聊的。”
“今天才醒就天天躺着了?”
“我今天就很无聊了,您跟我说说嘛……”
苏清尘虚弱地撒着娇。
“看你这副样子呢,你也是干不了什么了,给你说说也无妨。”
苏芜师父是会抓住一切机会扎心的。
“小仙童跟你说的那些都大差不差,妖兽林确实在失控,但失控得很有秩序,他们现在好像被同一个恶念支配了,所有妖兽的行动都很统一。”
“清冶师兄他……?”
“哟,脑子还没坏啊?”苏芜师父顿了一下,又说:“今天在神君的授意下,整个上法司都被关起来了。”
“啊?”
“就凭当年清冶那么无私地救过神君一次,我们要拿清冶在神君面前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
“嗯。”苏清尘点点头。
这事,苏清尘是非常清楚的。
当年几名神官心性不定,不仅没能驯服自已的灵兽,还反而被灵兽的魔气所染,企图对神君不利,而与此事并无关联的清逸神官蒙冤,被神君赐死,并且埋到了不能在仙界重生的妖兽林。
在当年那场混战中,清冶神官在紧要关头献祭了自已的灵兽让神君化险为夷,他原本的宿命是失去了灵兽无法去历练,只能等待着生命的消亡,而神君特赦,让他直接在神殿伺候,不用在去历练。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神殿,还成为了上法司的主神官,之前仙界偶尔的异常,大家也没有特别往他那里想。
但这次事件如若牵涉到懦比丘,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大家都知道,清逸神官,是清冶神官的爱人。
“关了整个上法司的意思是,上法司都为清冶所用了吗?”苏清尘问。
“我们猜测是这样,现在是将他们分开关押,神军营也用了锁身符,他们无法施用术法,同时,对妖兽林的恶念,也一直在用灵气扼制,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叫你那两个师父回来给你疗伤了,让他们休息一下。”
“不用了,徒儿都快好了。”
“这种逞能的话大可不必跟我说,你要是没受伤这会儿还能帮帮他们呢,你现在这副破样儿,你能好好躺着就是给大家造福了,知道了吗?”
“徒儿知道了……那……那个……”苏清尘有些心虚。
“漠烛,是不是?”苏芜师父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嗯。”
“他又没受伤,你有什么好操心的,人家在神殿大闹一场就去妖兽林当老大了,不比天天伺候你舒服。”
“那……他以后……就……就……回不来了……?”
“他本来就是妖兽林的,回字还不一定是你这么用的。而且,他走之前基本犯的每一条都是仙界的死罪。”
“但是那不一定是他的本意,仙界的灵兽那时候不是都被控制了吗?”
“其他的灵兽本来就不受神君的忌惮,而且人家被控制了人家也没去神殿闹事,那怎么能一样。”
“那漠烛他是凶兽嘛,凶兽失控就严重一点点。”
“呵,一点点,他那一点点,够死好多次了。”
看着苏清尘消沉的样子,苏芜又说:“不过呢,你也知道那不是他本意。”
“啊?什么意思?师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事是我说算就算的吗?你问我我问谁,你现在没有立场问那么多,你就躺着吧你,我要回去商议明天的行动了。”
苏芜站起来就往外走。
“是,师父慢走。”
苏清尘甚至坐不起来,只是躺着送了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