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索蹲下来看着路易斯在地上哀嚎,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说道:“别动,不然你会流血致死。”
路易斯仰起头,目光中满是恳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已经饶过我一次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维斯特的人在哪里,我就帮你止血。”雷索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执着。
“他们在北边的林登维尔。”路易斯开始结结巴巴地回答,语气中透着无奈的恐惧。
希里忍不住插嘴:“我现在很好奇,这年头出卖一个老朋友,能让你赚多少钱呢?”
“最近真是一团糟。”路易斯放弃了反抗,低声叹息,“我们跟黑衣佬干上了。有一天,韦斯特突然跑来,带来了一封皇帝的赦免信,说能赦免我们的罪,还承诺用一半的赏金换你的脑袋。”
雷索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怒意,“你居然敢和他合作?”
“你得理解,我没有谁可以拒绝这样的条件。”路易斯低头,不敢与雷索对视。
雷索微微点头,冷静下来:“我能理解。”
他从地上站起,转身看向希里。路易斯急切地喊道:“嘿,你答应我的药呢!”
“刚才我理解你了,现在该你理解我了。”雷索的目光锋利而坚定,“你要明白,路易斯,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说完,雷索毫不犹豫地给了路易斯一个痛快,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随后,他转回头,沉默片刻,望着身边的希里:“你要和我一起去找韦斯特吗?”
希里微微一愣,随即回答:“我都陪你走了这么多地方,还差这一场吗?”。
雷索点点头,两人一起上了马。他略微调整坐姿,淡淡说道:“说实话,你的剑法还是有些不够成熟,大开大合的太多。过于依赖你的闪现能力,这在对付一些小角色时是有效的,但如果碰上能与你僵持的人,你就会显得非常无力。”
希里认真聆听,心中思考着他说的话:“我应该多练练我的剑法。”
“对,”雷索继续说道,“这是你提升的关键。”他稍作停顿,随即转向希里,“我看你的剑法也不错,你想学我的剑法吗?”
“可以教我吗?”希里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只要我能活下来,就没什么不好的。”雷索的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雷索带头走向前方,希里紧随其后,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维斯特是个尼弗加德的名字吧?”
“我猜他是从马提娜来的。”雷索简单回答,继续向前走,“但是他四处游猎,杀人无数,从南京到飞龙山脉都有他的足迹。”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希里疑惑地问,努力检索自已的记忆。
“他有很多化名。”雷索接着说,“比如布兰登维尼、艾波萨克,也被称为‘会哭泣的臀部’。”
希里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笑了:“怎么还有人叫这个名字?这真是太搞笑了。”
“被他用这个名字杀掉的人可不会笑得出来。”雷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个家伙最喜欢的手法是把人的牙齿一颗颗拔掉,豁开嘴角一直豁到耳边。”
“尼弗加德的黑社会都这么对待讨债不还的人。”希里听着,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现在这家伙摇身一变,也能吃上皇帝的皇粮了。他的职业路径规划真是清晰。”希里评论道,语气中透着讽刺。
“可不是嘛,往往爬上去的都是这种人渣。”雷索一边走,一边带着几分轻蔑。
他们来到一个小房子前,远远地看见一群看似不太好惹的逃兵样的人正守在附近。这些人眼神紧盯着雷索与希里,丝毫不掩饰自已的戒备。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近,雷索盯着士兵们最多的地方,注视着里面的一扇小屋。小屋的门口有一个破旧的木栅栏,上面放着块牛皮,而一个小男孩吊着腿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猥琐。
雷索上前,与小男孩交谈:“谷仓里面是什么?”
小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干,干草。”
“那里有人吗?”雷索继续问道。
小男孩点点头,眼神闪烁,显然不太敢看他。
“现在,马上去找你的爸妈,拿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赶紧跑,听懂了没?”雷索指示。
小男孩从木栅栏上跳下来,迅速朝自已的家里奔去。雷索从腰包里拿出几枚尼弗加德的金币,抛给小男孩:“很好,很听话。给你妈妈吧,现在赶紧跑!”
小男孩接过金币,连声道谢后,急匆匆地跑回家。
希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赞叹:“你还蛮有善心的。”
雷索转过头,表情严肃:“听着,接下来注意听我的话。按我的要求,一字不动地执行。这是我自已的事儿,你在这儿待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
希里有些不解,追问:“你让我不插手,但我刚来时你为什么没阻止我?”
“你听我的就完事儿了,我不想让你掺和我的这摊烂事儿。”雷索摆摆手,拒绝再谈。
“到时候你也别管我的死活。”他最后补充道,声音里透着无奈与坚定。
此时希里被他的态度堵得不轻,气呼呼地坐在旁边的树桩上,心中愤愤不平。
雷索却毫不在意,朝着小屋走去,最后一声叮嘱:“等着我,别动!”随后径直走向谷仓。
雷索径直走向谷仓,心中不禁暗想着接下来的局势。他掏出手印,运起伊格尼法印,带出一团火焰,将谷仓前的木笼点燃。随着一阵焦味弥漫,两个强盗从屋里匆忙跑出。
“怎么着,着火了?”其中一个强盗面露困惑。
“这是被雷劈了还是怎么了?”另一个则不以为然,显得有些傻乎乎的。
接着,一个面色阴沉、显得有些阴狠的男人走出屋外,蓄着络腮胡子,背上背着一把大剑和一把大斧。他目光紧盯着雷索,见他泰然自若地走过来,眉头微微一皱,最终不屑地开口:“你敢一个人来这里?”
“哦,”雷索转向他,微微一笑,“你很清楚我为何而来。”
“这个家伙是谁?”那名强盗恍若无物,问道。
“今天似乎真是不值一提的日子,”这个男人抬手摆了摆,示意手下们将雷索围住。“雷索,你还活着,我真是挺开心的。”
“有意思,”雷索冷冷回应,“这可是我一天能听到的第二次谎话。”
“我可没骗你,”韦斯特一脸猖狂,“市场上的活鱼活虾一般都比较值钱。”
“是吗?值多少钱?”雷索好奇地问。
“够让我在市中心买个房子,舒舒服服地过上好日子,每天吃好酒好肉,还能买两个最漂亮的女人。”韦斯特洋洋自得。
“哎,还挺不错的,”雷索点头。“不是谁的脑袋都能值这些钱。”
“普通人恨不得自已的脑袋一毛不值。”韦斯特的表情忽然变得阴险,接着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吗?想给我行个方便吗?”
“我们只是路过,觉得是时候见见大名鼎鼎的亚诺特·韦斯特本人了。”雷索笑着说。
“那我可太荣幸了,”韦斯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我没机会跟你再好好聊聊了。”
“怎么,想去哪里吗?”雷索问。
“哪儿也不去,因为我马上就要杀了你。”韦斯特的笑容如同阴云密布。
“你在想杀我之前,怎么能不弄清楚我是谁呢?这实在太不厚道。”雷索缓缓靠近,威胁意味浓厚,“我只砍你的手。我要一个一个地砍掉你手下的手,让那些光秃秃的胳膊提醒你们犯的错,直到你们咽气为止。”
正当气氛愈发紧张时,韦斯特身后的一个小弟承受不住压力,奋力朝雷索射出一箭。箭矢精准地射中雷索的肩膀,鲜血立刻淋漓而下。
“该死,你脑子进水了吗?”韦斯特怒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的手下。“我还没问这人话呢,你动什么手?”
“他都要动手杀了你了!”小弟慌乱地辩解。
雷索耸耸肩,拔出插在肩膀上的箭矢,血滴滴答答落下,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好吧,看来我的好心被辜负了,那么接下来我要教你们一个教训。”说罢,他便开始与这帮强盗交起手来,剑光闪烁,空气中充满了鲜血的腥气。
雷索与强盗们交手了一段时间,趁机顺势倒在地上,装作昏死过去。眼见雷索倒下,韦斯特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暗想要割下他的脑袋。
“你不能杀他!”希里急忙冲上去,制止了韦斯特的动作。
“你想怎么样?”韦斯特双手插腰,眼中满是不屑。
“你不能侮辱他的尸体。”希里直视着韦斯特,语气坚定。
韦斯特微微挑眉,满脸威胁,冷声说道:“我跟你没什么恩怨,但你要是敢多管闲事……”话还没说完,希里便从鞘中拔出剑,剑指韦斯特,冷冷地问:“那么会怎么样?”
韦斯特无奈环顾四周,看到自已手下那满脸恐惧的表情,实际上心中也明白希里的剑确实不容小觑。他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装作怂。
“好吧,你就和他一个下场。你看着办吧。”他低声说道,显得略有不甘。
“既然你们要给皇帝一个交代,那就拿走他的猎魔人印章吧。”希里接着说,指了指雷索的胸前,“对猎人来说,印章比命还重要,但是雷索的尸体你们不能动,给他留个全尸。”
韦斯特有些犹豫,显然还是想把雷索的头带回去给大佬交差。希里看着他,心中暗暗决定要全力保护雷索。
最终,韦斯特似乎觉得这场面过于尴尬,决定妥协,说道:“好吧,听你的,让他尸体完整。”这时,希里从雷索身上小心翼翼地拿下了他的项链和剑,递给韦斯特。
“这是他的徽章和剑。对于猎魔人来说,徽章和剑就是另一条命,你把这两个带回去,皇帝也不会怀疑你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希里语气坚定,转头劝说。
韦斯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那就这样吧。”
他接过了希里的东西,心头暗自庆幸,这样也算是守住了一线生机。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就不得不面对。
希里把雷索的尸体搬到谷仓里面。
夜幕渐渐降临,等到快半夜的时候,希里在谷仓里面静静守候,突然听到雷索轻轻地咳嗽几声,低声问道:“你还没走吗?”
“要不是我在,你的脑袋早就没了。”希里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嗯,你还真派上用场了。”雷索轻声回答,慢慢调整着身体。
“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希里有些不满,毕竟刚才的紧张局面让她神经紧绷。
雷索呵呵一笑:“唉,那可多没劲儿啊。”
“没事吧?看你的动作还是挺僵硬的。”希里关切地观察着他。
“这是我自已配的一种毒药。”雷索详细解释,“我的马鞍中有解药,喝了之后再调养几天就能再生龙活虎。你也知道,猎魔人的身体很强壮,抗毒性相当高。”
“你演的这出戏确实不错,连我都信了。”希里点头称赞。
“可你没信,毕竟你把我的徽章和剑送出去了。”雷索狡黠地一笑,“效果比让韦斯特带回去强。”
“不过,我可就没有剑用了。”雷索叹了口气。
“没事,我认识一个好铁匠,可以帮你打造一把新剑。”希里主动提出。
“那评价一下我的演技。”雷索问道。
“虽然说了别插手,但你的插手还真不错。”希里说,语气中透着一丝幽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希里接着问。
“买一张人皮面具,换上新脸,先避一段时间的风头。”雷索认真地说。
“那你有没有兴趣当一把铁匠?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铁匠,可以给你整些神奇的装备,让你没人认得出你。”希里提议。
“但是,然后你要跟我一起找杰洛特。”她的语气变得严肃,“未来我们可能要打一场大仗,你得还我这个救了你的恩情。”
雷索思索片刻,露出一个微笑:“你看起来比我之前交的那些朋友、叛徒要好多了,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