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衍思来想去,便决定辅佐翁若云。
“父亲,如今与陛下朝夕相处的是翁若云,现在她腹中怀有嫡皇子,未来的中宫嫡出太子,若是翁若云本心良善,何不将错就错?”
翁衍说出此番话时,便继续与他父亲翁淮商议。
“父亲,孩儿如今与您说明,是想让翁若云以嫡女的身份出嫁进宫里。”
翁衍知晓朝臣出嫁嫡女是何等风光,思来想去还是想与父亲翁淮说明,省的日后家人知道真相,与翁若云发生冲突。
更担心若是翁若云深得秦溒宠爱,那么想到让她风风光光嫁进宫,日后想必她也不会让翁氏难堪。
如今只能将错就错,让翁若云嫁进宫,出嫁时翁衍要给她足够的体面。
以后欺君之罪公之于众那天,想必还能保翁氏九族一命。
翁淮听了儿子翁衍的解释,仔细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还是仔细叮嘱。
“也罢,既然翁若云以咱们翁氏嫡女嫁进宫,那就给她足够的体面,不可花宫里的一分一毫,也不可搜刮民脂民膏,家里筹些银子,给她选两件好一些料子做婚服。”
翁淮知道儿子翁衍这么做,也是觉得行省府丢不起这人。
如今陛下秦溒下旨赐婚,总不能说未来皇后失踪了吧?
再说了秦溒对翁若云宠爱有加,虽说头胎皇子没有保住,她还没出小月子便又被宠幸。
翁淮仔细想想,翁若云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若是认她为孙女,想必还能替行省府光宗耀祖?
“父亲,那您与母亲说清楚可好?”
翁衍生怕母亲徐翚责备,希望父亲翁淮可以将这件事母亲说明。
“行了,就这样吧,快去城里找做婚服最好的师傅,事不宜迟赶紧去办。”
翁淮虽满面愁容,但也只能忍着孙女失踪之痛,便要在短时间内接纳翁若云这个假孙女。
翁淮担忧孙女却不敢私下寻找,如今行省府里里外外被禁卫军把守,直到翁若云进宫才会撤回。
但翁淮仔细回想着儿子翁衍的解释,此时在心疼担忧亲生孙女翁箬芸。
也不得不和假孙女翁若云见见面,在她进宫之前还得装作一副一家人亲近。
翁淮拄着拐杖,脑海里都是孙女乖巧活泼的回忆,不知不觉却走向了,孙女翁箬芸曾经所住的闺房。
曾经孙女翁箬芸的闺房,有吵闹有热闹,可如今孙女的闺房住了别人。
看着冬季阴沉的天空之上飘落的雪花,冬季的寒冷,闺房门口桃树凋零。
就算宫女及两位嬷嬷站在门口两侧,翁淮不知不觉走近闺房门口时,却瞧见宫女跪地行礼。
“奴婢见过皇亲翁老爷。”
平时被培养的很是机灵的宫女,兰花指轻抵小腹右侧位置,稍微欠身与翁淮行礼。
“无需多礼,无需多礼,老夫是想过来看看孙女若云身子可好些?”
翁淮被眼前二十几位宫女的行礼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回神语气和善,与宫女解释自已所来缘由。
“翁老太爷,皇后娘娘凤体抱恙,见不得风,您来的不是时候。”
这一位枣眼冷目,长相有些粗犷,语气不近人情的是于翚嬷嬷,未上前通报便自作主张。
“翁老爷,今日天象异常,接连下雪几日。您如今高龄,今儿独自走来也怕摔着?
于翚嬷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都不带抬眼看翁淮一眼就满是嫌弃。
“下贱宫婢,怎敢如此与皇亲国戚,行省之父翁老太爷语气不善?
一道严厉的怒斥声响起,来人正是立政殿掌宫郑瑜嬷嬷,当今天子秦溒的乳娘。
“郑…郑…郑掌宫?奴婢眼拙,以为是何人冒充皇亲国戚,方才也是认错罢了!”
率先下跪的是于翚嬷嬷,她那粗狂的身形此时吓得瑟瑟发抖。
“既然是眼拙,那便拖下去挖了这双眼睛,下次也好长点记心,拖远点,莫要打扰皇后娘娘歇息。”
郑瑜嬷嬷语气不容置疑,只见嚎啕大哭求饶的于翚嬷嬷,被拉出了行省府。
“郑掌宫大人饶命,奴婢知错,是太皇太后让奴婢来照顾皇后娘娘的!”
于翚嬷嬷哪还有刚刚小人得志的模样,吓得跪在地上向郑瑜嬷嬷,自称奴婢求饶命。
“本掌宫怎么觉得,于嬷嬷是在威胁与我?拖出行省府割舍去眼,剁其双臂,本掌宫倒要看看,于嬷嬷如何与太皇太后告状?”
可见郑瑜嬷嬷,并不惧怕太皇太后肖清妜。
不提太皇太后肖清妜还好,一提太皇太后于翚嬷嬷直接被拖出去。
紧接着于翚嬷嬷,那道凄惨的声音,从行省府门外传进来。
“我的眼睛,我要告诉太皇太后,唔...唔...唔……”
心善的翁淮,着实被郑于嬷嬷这手段狠辣,惩罚严厉,吓得的差点腿一软倒下,得亏宫女眼疾手快搀扶好才站稳。
紧接着郑瑜嬷嬷,倒是与翁淮语气很是客套道。
“翁老爷,您莫要怪罪,纳彩时候族谱也相互看过,皇后娘娘虽是行省府嫡女,嫁到皇家便与翁氏无关了。”
郑瑜嬷嬷故作为难,与翁淮解释。
“现如今皇后娘娘凤体抱恙,滑胎在先,月子不足一月,见不得风,也不是不让您见。”
翁淮听后也是淡然一笑,说来说去还是不让见,便也只能自讨没趣表明歉意。
“老夫今日唐突了。”
“翁老太爷说笑了,自家人还说什么唐突,我这就让人送您回去。”
闲聊几句后,郑瑜嬷嬷便让宫女送翁淮回去。
“祖父请留步。”
翁淮刚准备走,秦溒便亲自打开闺房的门,身着天青色素衣,言谈间温文尔雅。
“草民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翁淮回头看到秦溒,便要下跪行礼。
“祖父免礼,院中里天寒,进屋里说话,皇后滑胎后再次遇喜不足一月。朕不放心便照看皇后几日,皇后惦记祖父年迈,便让朕出来请祖父进去。”
秦溒倒是彬彬有礼,笑着去搀扶翁淮。
“秦溒,你干嘛呢?冻死我了。”
秦溒小心翼翼扶着翁淮开门进了闺房,正好翁若云在闺房的客厅看书。
闺房的门被打开时,一股寒风袭向了翁若云,冷的她直打哆嗦。
“院外天寒,朕扶祖父进来歇脚。”
秦溒扶着翁淮进门后,便扶着翁淮坐在厅中的椅子上。
“你祖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