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每当深夜东方离一个人,在密室忍着心疾发作时的痛苦。
听到密室外的侍卫来禀报他脚步不稳,双臂控制不住颤抖。
“不,天谴让本座死,本座必定永世长生。”
东方离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走向书架,寻找那本记载鬼族历代祭祀传人仅有的度灵之心。
若得那颗度灵之心便能医好他所受的天谴折磨,还可以让他永世长生的书。
东方离在书架上一本接一本地翻看古书,却都没有他要找的那本古书,没多久愤怒的将书架都推倒在地。
“为何找不到?难道天亡本座?”
忍着心疾带来的痛苦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着,化作赤红色灵气离开了密室。
密室外的侍卫注意到东方离出来时脸色很是难看,也不敢多问举着火把前面带路。
很快便来到灯火昏暗,寒气袭身,充满血腥恶臭的阴暗地牢。
翁若云抬起那沉重的脑袋,只见侍卫的一边似乎站着一位身穿锦绣道袍,头戴高帽,面色苍白如纸的白发老人?
那白发男子正一言不发盯着眼前趴在地上衣物破烂,全身体无完肤鞭痕无数,不知是死是活的她。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翁若云虚弱的语气像是说话声低到没人能听见,强撑起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冷血狠毒的侍卫一脚踩在背上。
这一脚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翁若云口中涌出滚烫的鲜血。
同时头部也感觉到剧烈疼痛,她下意识想要护着头部双手却被绑着。
想要蜷缩住身体自保,可她只能趴在自已的血泊里不能动弹。
晕眩恍惚的目光,看清这里全靠柴火才能照亮的黑暗。
死亡面前毫不畏惧的她,这一刻她好害怕自已死在黑暗里!
身上每一寸皮肤被黑衣侍卫拿着鞭子抽打撕裂,头都要痛到像是快要爆炸。
这些人到底要知道什么一直打她?
明明自已承认是神女了,为什么还打她?
翁若云越想整个脑袋越像要炸裂般疼痛,直到身上一连被鞭子抽打几十次,这才意识到自已真正的处境!
身体不断传来的疼痛使翁若云很是吃力想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眼睛却只能看到古代男人穿着黑色靴子。
一双,两双,三双,头部沉重疼痛,身体麻木到快要失去知觉,连抬头都是困难。
侍卫见女子有所动弹,抬脚又狠狠地踩在她背上。
对于趴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的她,现在只能闻到扑鼻呛人的血腥味。
身上的疼痛让翁若云感觉再被踩一脚马上就会死去,很快黑色靴子如巨大山峰的压迫她目光模糊的视线。
那抹白发红影脸色苍白如纸国师,让人看一眼对上他紫黑色的目光,便感觉到某种阴森森的诡异。
“你们…绑架我想要多少钱?一百万够不够?一千万买我的命够不够?”
翁若云不想死虚弱的声音与三个古代人讲价,她以为就是单纯的绑架。
侍卫一听以为女子胡言乱语。
“国师,此女子怕是被打的胡言乱语,恐污了您视听。”
侍卫的话东方离很明显没有动怒,靴往前挪一步,侍卫往后退一步,垂眸看着血泊里趴着的女子。
翁若云如此近距离与国师对视,仔细看他眉间一点红色朱砂痣。
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他像夜里不染尘埃的神明般让人心安。
又像弹指间掌握别人生死的恐怖存在,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注定她今晚是生是死。
东方离五指稍微用力似要捏碎她的脸,连说句话语气听着非常吃力。
像是病入膏肓吊着一口气的病人,随时能烟气似的。
“好生眼熟?你可见过本座?”
“我是神女,我知道是你遭了天谴。”
翁若云听到红衣白发的国师竟自称本座,为了活命她谎称自已是神女。
面对死亡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翁若云话音刚落便彻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东方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紫唇勾起一抹似算计什么的笑意?
翁若云陷入昏迷突然被莫名的灼热感,感像是冲击着她的意识?
像是身在火场般她被大火包围,眼看火势快要烧到写着西缙侯府的蓝色匾额,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急忙呼喊。
“侯府着火了,快来救火,快救火,快去救火。”
见翁若云昏迷时如此激动又紧张又着急,东方离却觉得她说着火了也许是梦魇。
也没有多大在意便要起身离开,回密室找那本有关鬼族度灵之心的古书。
度灵之心是唯一对抗天谴,治愈自已心疾之痛的希望必须要找到。
“国师,不好了,西缙侯侯府着火了,侯爷未过门的妻子也悬梁自尽,现已惊动了朝堂,陛下让您去侯府占卜。”
东方离刚起身要走便见侍卫匆匆来禀报,听道是西晋侯府着火了他以为她真是神女,竟能预知侯府着火觉得有些意思。
东方离瞧着女子衣着单薄身子纤瘦趴在地上任人踩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东方离的看着她的目光更加阴狠像是要吞噬猎物一般,冰冷的寒指捏起翁若云的下巴仔细打量过后便松了手。
“找了这么久,度灵之心竟长在一个女子身上?除了心可以留下,其它处理干净即可。”
细听那白发苍苍快要病入膏肓的东方离,发紫的薄唇连说句话都能让人感觉到呼吸困难?
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绝望等死的翁若云只见刺眼前寒光直冲胸口,闭上眼眸趴在冰冷的寒地之上心想。
[死了便不会挨打了!]
“国师这几年的心疾终于得解,依属下看此人怕是活不久了,不如挖了心,您便不会再被心疾之痛每夜折磨。”
侍卫言语间决绝得献计,想要立刻挖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之心讨好东方离。
侍卫手起刀落立刻要挖了女子的心,以为一切成定局,东方离听到地牢外有一队人马逼近。
以马蹄声远近来判断已经到了地牢门口,便与侍卫化作赤红色灵气转眼消失在地牢。
见两个黑发侍卫为了讨好东方离,挖了她心的目的没有得逞仓皇逃走。
这会儿翁若云的身体虚弱到已经毫无一丝力气彻底趴在了地上。
她眼眸缓缓的闭上,等待这些人又如何折磨她?
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看清,这一阵比一阵从远距离到走近身边的脚步声又是什么人?
但是她能感觉到是好多人举着火把进来了,脸上被火光映红能感觉到火苗不断晃动。
越来越近,眼前模糊的视线只看到,火红色的衣袍下有一双古代人穿的黑色云纹靴子。
急促的脚步声在地牢走了个来回,感觉到身边围绕着一群人又走远。
翁若云也闭上了那沉重眼眸,沉睡在冰冷无温的地面上。
深夜,原州省,愉县,城外寒风凛冽,树枝被寒风吹动着枝头飞快摇摆。
连地上枯萎的树叶,被风吹起来起形成巨大的龙卷风。
在幽暗的夜空中似乌云遮月般,连月光都变得有些阴暗。
凹凸不平满是枯草的地下,却有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
在这寒风呼啸的牢外,东方离右手抚过越过肩上的一缕白发,发紫的寒眸浮现出杀意。
“国师息怒,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对、对、对。”
两个侍卫吓得跪地求饶。
“机会?”
东方离并没看一眼跪在脚下的侍卫,手中拿出紫玉镶嵌八种宝石的匕首。
待东方离说完跪在地上的侍卫已经跑远,见这些废物成事不足还想背叛他,刹那间他脸上也没有了病态。
紫唇勾起化赤红色灵气转眼站在了侍卫逃跑的前方冷笑一声。
“想跑?”
两个侍卫知道自已不是东方离的对手,抽出腰间佩刀如赌命一般想要杀了他。
可手中刀刃却不由他们支配,直接回返抹了自已的脖子。
“东方离…你不得好死…你……”
侍卫临死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指着东方离咒骂他不得好死。
东方离听到更为大怒,伸手掐住两个已经死了的侍卫脖子,鲜血直接染红他的双手。
“想死?本座让你们成为傀儡,亲手屠杀自已族人。”
很快东方离松开侍卫,如地狱深渊般的寒眸布满阴霾。
道指轻轻晃动两具尸体重新站在了地上,接着咬破中指在尸体眉间点了两滴朱红血滴。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的仇人便是郭刘两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东方离带有某种魔力的一句话,侍卫机械般的回应。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听到两具傀儡如此听话,他手掌挥动了两下示意。
“去吧。”
话音落下尸体化作黑影消失在这漆黑阴森的树林之中,东方离再次返回地牢。
拿着红色手帕捂着鼻子,慢步上前抬起那血染红的鞋底在她身上踩了两下。
看着她身子如此瘦小,身上已经被抽打到体无完肤。
东方离那丝毫不顾其他人生死的内心,看见她如此无助像是有些触动。
回想起翁若云说梦话,说侯府着火了,东方离半信半疑起身出了地牢。
“若你想活,自明日起便上神女。”
东方离临走前的声音,回荡在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牢中。
阴沉幽暗的夜空是那么寂静,像是在预示着什么灭族惨案?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