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刘老师稳住病症之后我算是在我们班所有同学面前暴露了自已的一些能力,所换来的不出我所料,麻烦频多,让我一时间应对的有些焦头烂额。
我曾想过若是这一次我不出手的话是不是便不会有此后之事,但这似乎是一个死结,因为我注定了一定会出手。
在我回到教室下课之后一些平素和我关系还凑合的同学便开始向我打听我刚才所使用的方法是什么,甚至有的自来熟还想要看看我包里的银针,当然被我一口回绝。
一部分人想要询问我所用的方法,另外一部分人则是询问我当时的想法,为何我胆子那么大,敢直接当着主任的面去做那些事。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和我不熟,自然不会当着我的面询问,但背后的议论也从未停下,有好的也有坏的,对此我虽有耳闻但却也只能置之不理,没必要自找麻烦。
对于这种情况我自然是应付居多,好在我平素便不爱和班里人交流,甚至有很多人和我一个班半年我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如此一来倒还算是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对于我极为明显的敷衍那些好奇的同学不免有些失望,但却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继而他们开始转移目标,开始向程雅芝打听我的一些情况。
程雅芝对此倒是不厌其烦,极有耐心地说我从小学习中医的一些事,当然她事先询问过我这些是否可以说,由于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便让她自已看着办。
程雅芝倒是极有分寸,对于我和母亲所学的那些一概不提,对于我的一些事她也不是毫无保留地和其他人说,如此一来我也就懒得管她。
这样大概过了一星期之后关于我的传说便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于在老师之中也多有流传,以至于我几乎是成了整座中学之中的名人,原本很多不认识我的其它班级和年级的人都打听着想要认识我。
这种情况我根本控制不住,与其自寻烦恼倒不如就这样随其自然得了,想通这一点我便照常生活。
该上学上学,该看书看书,只是遇到打招呼的人多了一些,异样的眼光也多了一些,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我在学校的事当天回去程雅芝回家便和她的父母说了此事,对此他们二位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更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对于我外公的手段早有领教,对于中医也是完全信任的。至于我的能力,他们也从未怀疑。
“这孩子那般用心,从小便学的极为认真,如今即便是放学后也很少出去疯玩,都在看书,如果这样都无法学到真正的本事那还有谁能够学得到呢?”
“你整日学一些课本上的东西便叫苦不迭,若要你和杨穆这孩子一样学那么多东西你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在程母说完我的事之后末了还补充了这样一句,这话让程雅芝直翻白眼,瞪了我一眼便直接回自已的卧室去了,我倒算是躺着也中枪了。
一星期之后便到了回家的日子,这一次回家我多了一个同伴,刘老师跟着我一起回到了家中。
原来那日之后急救车还是来了,而他也去了医院再次做了各项检查,或许他心底里对于西医还是更为信任居多一些,这也确实情有可原。
毕竟长期灌输的思想以及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并非我一次治疗和几句话便可以让对方毫无顾忌地相信我,相信中医。
在医院经过了一系列检查之后钱花了不少,但最终的结果却不是太过理想。医院对他的诊断还和先前一般无二,说是什么“胃神经官能症”,这种病症极为罕见,没办法根治,只能吃药控制。
给他所用的药还是和他之前吃的胃药一样,至于进一步的治疗方案医院说是没有,若是不放心建议他去更好的大医院看看,说不准会有办法。
刘老师一听这话便不由恼火不已,随后他便直接回了家,拒绝了医院让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的建议。
回家之后他也没有再吃先前的胃药,但说来奇怪,自我给他针灸之后他的胃里便一直感觉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这是他很多年都没有过得感觉了。
那一日回家之后他破天荒吃了一碗半的饭,还喝了汤,就连他的妻子也诧异不已,要知道自他胃病犯了以来他吃饭便一直很少,经常是还没有吃几口便会觉得恶心或者闷撑,以至于这些年他的身体都消瘦了不少。
像是这种一餐吃这么多而且还不难受的情况已经很久都未曾出现了,如此一来他便更坚信了中医的力量,于是便在我礼拜之后决定和我一起前往家中找我外公看看, 对此我自然不好拒绝,于是便只能带着刘老师到了家中。
到家之后外公正好在家,事实上自从西医院兴起之后我外公的空闲时间就多了不少,对此他更多的是无奈居多,空闲的时间只能在家炮制一些药材或者是研究一些古医书。
不出意外我母亲倒是不在家,自她帮阿飞他家安好保家仙之后事情便多了起来,尤其是这两年更是如此,周遭让她看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母亲对此倒是乐此不疲起来,不像先前那般随缘看事,我不知道为何母亲会有这种变化。
到家之后听到是我的老师来看病外公更是极为重视,加上确实有些日子没有人来找他看病了,一时间外公更是无比高兴。
我将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和外公说了一遍,外公听过之后微微皱眉,随即便亲自为刘老师诊脉。
外公诊脉极为认真,事实上脉诊确该如此。我之前不过是权宜之计,故而诊脉极快,虽能辨别出主要病症但却不够细致,可能会导致遗漏一些问题。
双手脉诊大概用了有十来分钟之久,之后外公便心中有数,随后又问了刘老师几个平时的病症表现,便开始告诉对方诊断的结果。
病症和我所说大差不差,只是除了胃病之后外公还诊断出了对方的脾脏也有一定的问题,对此我倒是不太意外。
这并非是我学艺不精,这种脏腑之间细微的病症确实是需要静心详细脉诊才可查得出来,而我并未给刘老师认真脉诊,加之我的脉诊功力肯定不及外公,所以自然属于正常情况。
外公的诊断是刘老师胃中虚寒,且脾脏虚寒,究其缘由其一在于饮食不规律。其二则在于食用寒性药物居多,前者不算问题,后者则要麻烦很多。
但好在这些年外公通过不断研究和钻研,对于这种由长期吃西药引起的副作用早已经有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再不需要先前那种动辄需半年服药调理的法子了。
外公的疗法是通过引导针灸之法先刺激病人本身的自愈力,唤醒器官自身的某些功能,继而配合温补的中药方剂,如此一来便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这种方式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却并非说起来那般容易。首先便是需要医生自身懂那练炁之法,可以用自身所练之炁通过针灸去引导对方身体内的炁,单这一点便是如今极多中医不会的一项。
另外这方剂的选择和剂量也极有讲究,虽说是温补居多但却也不能全用温补之药,还要适当搭配一些本身具有微毒但是药效却极佳的“猛药”,比如附子,硫磺之类,如此一来这剂量问题就是一个很大的功底。
剂量少了起不到治疗的作用,剂量太大则药效太猛,会导致病人虚不受补,如此一来更加麻烦。
正是因为这些个限制所以导致中医这一行想要入行极难,想要达到相对的造诣更是难上加难。天赋,用功,实践,缺一不可,或许这也可能是中医逐渐衰落的症结所在。
外公先是用引导之法为刘老师下针于三脘穴,及治疗胃病最为常见的三个穴位,分别为中脘,上脘及下脘。
之后依次下针于双天枢,双足三里,双内关及双打呃穴,最后一个穴位则是檀中穴,很明显外公这次说下穴位要比我之前多很多,毕竟我之前不过是稳住病情,而他则是要实打实的根治其病。
在针灸之后按照刘老师的说法就是他忽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而且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至于原本胃中那种闷撑,呃逆的感觉更是消失不见。
我和外公听到刘老师的话之后相视一笑,这便是引导之法对于针灸之法的加持,也正是因为这般这针灸之法才能见效如此之快,化腐朽为神奇。
接下来外公便开始为刘老师配药,由外公开方我来抓药。看到外公的方子之后我便认出那是附子理中汤,这是标准的治疗胃病的方子,只不过外公对此稍微作出了药剂加减以及药方的调整罢了。
外公开出的方子为生附子9钱,党参9钱,干姜5钱,白术5钱,炙甘草2钱,茯苓9钱,砂仁4钱,白蔻3钱,半夏5钱。
这其中生附子的剂量外公有所增加,随之而加的便是炙甘草这味药剂,为的便是减掉附子所带的毒性。
现在很多中医黑对于中医的攻击很多都集中在附子这味药上,他们拿出一系列的数据和研究来证明附子的毒性,然后列举出附子对人体的伤害,来此来攻击中医是草芥人命,迷信害人。
也正是因为附子在中医方剂中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很多经方都会用到附子,故而才让这种说法成了攻击中医的重要手段。
殊不知中医方剂之中最为讲究制衡之说,有些药虽有毒性但其药性更是必要的,故而此药不得不用,但其毒性却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因此就会出现另外一种中药去解其毒性,只留其药性。
比如炙甘草便是解毒良药,有些还会用到绿豆或者生铁锈汁解毒,这便是经方的高明之处,如此才能起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不知道相信那些中医黑的人想过没有,他们口中的那些西药是否也会有副作用,而那些副作用会不会也是他们口中的毒性呢?
写这些并非是我在赞扬中医而贬低西医,只是如今太多的人都拿着西医和所谓的科学说事去遏制中医,诋毁中医,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若是压根不了解其原理和能力而无端的用另外一种说法去攻击某种学术,我认为这便是所谓的强词夺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外公为刘老师开的药剂一共是5副,嘱咐他吃完之后再来复诊,之后再根据其身体状况作出药方的调整,只要坚持下去便可将这胃病治疗痊愈。
如此一来刘老师欣喜不已,这胃病困扰他良久,这些年也治疗过很多次,从未有人敢说能够痊愈,而治疗效果也时好时坏,如今得知能够将这胃病治好自然是极为高兴。
询问诊费和药费之后刘老师的表情极为讶异,他原本觉得我外公的收费会很高,未曾想付钱的时候低的让他都觉得不可置信。
再三确认加之我解释之后刘老师才狐疑地付了钱,之后他询问再三是否是因为他是我的老师而少收了费,最终得到我肯定的否认之后他依旧心有疑惑。
其实也不怪刘老师要如此狐疑,因为外公的收费和医院比确实是少的可怜,那几副药加诊费加起来甚至都没有刘老师在医院检查一次的费用高,这才让他极为费解。
事实上中医诊断的成本本来就很低,仅靠自身所学加之一些简单的工具便可诊断病症,即便是那些中药也都是一些常见的草药,甚至于村里的路旁,田里的草地中,荒野河畔随便一种草便可能是中药。
中医的诞生最早本来就是从平凡乡野中来,利用最为平凡普通的手法和药物来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这也暗合道家自然大道。说白了就是将人与自然,身心与天心相合来追求到极致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