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
好在卯初三刻,李牧一行人就到了内城。
在牙子的帮助下,加上李牧肯花钱,对院子位置也没太多要求。
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在内城找到一处大庭院。
在李牧拿出令牌后,庭院主人很激动。
一直死死咬住一百八十两不肯松口的中年胖子,由于太过亢奋,直接大手一挥,只要一百五十两。
李牧收起令牌,满脸含笑的和几女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当然,这之前仍没忘记叮嘱中年胖子,不要泄露他的样貌。
“哇,少爷,少爷,这座庭院比天青县的还要大,还要美!”
小环大眼睛环顾一圈,小脸激动的犹如抹上了一缕红霞。
她兴奋的在原地转圈圈,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色蝴蝶。
“相公,这院子真的很大,很美!一定很贵吧?”
婉儿看着这有花草树木,还有假山小湖的偌大庭院,高兴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忧。
“不贵,不贵,婉儿不必担心。倒是这两日舟车劳顿,你可要好好休息。”
李牧拉着婉儿的手,一脸的柔情。
几女各自选好房间,休息去了。小环的房间还是挨着李牧的。
朝食过后,李牧就带着小芸,赵艳儿,还有小环出门了。
小环想他大伯了,要去鸿运客栈看他大伯。
小芸跟着,自然是因为只有李牧一人的话,不方便。
疯老头在内城还是很有名气的,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他的住处。
妙手回春医馆。
这是一间规模中等,稍显古朴的医馆。
李牧几人来到时,已有三五人在排队看病。
这三五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给他们看病的则是一位留着山羊胡,脸色红润的老者。
不得不说,疯老头虽然脾气怪,但医术真不错。
而且,他也只对身患疑难杂症的患者提要求。
李牧几人在长凳上坐下,耐心等待,并不着急。
老者刚开完一张药方,抬头扫了李牧几人一眼,也没在意,继续给下一位把脉。
待最后一位老人拿着药材离去,李牧几人才站起身。
“风神医,您老可真是一位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好大夫啊!”
李牧一脸激动,十分亢奋,仿佛眼前的老者刚治好了他的绝症。
“咳咳,神医老夫可不敢当。老夫的医术也只是比其他大夫高了一点罢了。”
老子轻咳一声,捋了一下胡须,摆了摆手。
隐约还能发现他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
“不,在晚辈心中,你就是神医,是和扁鹊,华佗,一样厉害的神医!”
李牧摇头,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老者。
“哈哈,小兄弟过誉了,老夫比那两位先辈还是有差距的。”
老者哈哈大笑,随后又望向戴着面纱的赵艳儿。
“小兄弟此来,应该是带着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来看病吧。”
以他的医术和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赵艳儿身体有问题。
“风神医不愧是神医,不知风神医可瞧出这位女子身患何病?”
李牧又赞扬了一句。
“具体何病,不把脉的话,老夫还真看不出,不过,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病症。”
老者端详赵艳儿片刻,欲言又止,但还是摇了摇头。
“几位还是随老夫去里间吧。”
“小胡,小杜,你们两个在这看着,有人过来看病,就说老夫在里间。”
老者看向两个负责抓药的年轻伙计。
“好的,风大夫。”
老者说完,在前头带路。李牧几人乖乖跟上。
里间也挺宽敞,左右两侧还都放了一张木床。
门口处还放着一张桌子,供大夫看病用的。
“坐下,老夫把一下脉。”
“花柳病,还真是花柳病!”
片刻后,老者收回手掌,惊讶出声。
看来老者之前也并非一点端倪也看不出,只是不能确信罢了。
“风神医,你老真是神了,只是切一下脉,就能看出她得了花柳病。”
李牧又是一记马屁奉上。
“风神医,听闻你曾治愈过好几位花柳病患者,想必她的病也没问题吧?”
“治好肯定能治好,不过老夫可不会轻易去治这种病。”
老者神色骄傲,脸色也变得很严肃。
合着我刚才的马屁都是白拍了,你还真不愧是疯老头。
“你既然能找到老夫,自然也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
“规矩?晚辈自然知道。”
李牧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日在酒楼听到的对话。
不就是写一首精品诗吗?这个还不是轻松拿捏。
想到这,李牧的心情又变好了。
“规矩我懂,不就写一首精品诗吗?”
“小兄弟,你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你知道写一首精品诗意味着什么吗?”
“你以为你是云大师啊?随手一首就是绝品诗!”
“意味着什么?”李牧当起了捧哏。
“意味着你成为了一名诗人!诗人可了不得,整个临安府又有多少诗人?”
“哇,那可真厉害!”李牧又鼓起了掌。
“所以你应该知道一首精品诗有多难得了吧!”
“不过也是你运气好,老夫今日就不出诗词了。”
“老夫这里有一副上联,你若能对上下联,此女的病,老夫包能治好,且不要诊金。”
显然,为了能对出这副上联,老者也是下了血本。
这副上联是他一位好友,给他出的难题。
只要他能对出下联,就可以品尝他珍藏了十年的好酒。
这可把老者激动坏了,他可眼馋老友的那坛好酒很长时间了。
可惜他苦苦思索三日,还是对不出下联。
眼下刚好有个机会,他肯定要试一下。
说不定眼前青年就擅长对对子呢。
“什么?对对子?不是写诗吗?”
李牧一听,大惊失色。笑容也直接僵硬在脸上。
运气好?我运气可太差了!
别呀,咱还是写诗词吧,对什么对子?
李牧可不会对什么对子,脑海中倒是记得一些对子。
但他可不相信,他会的对子,刚好能对上老者出的上联。
“都说了,你运气好,对对子可比写诗词简单多了。”
“必须对对子吗?我真的可以写出精品诗的!”
李牧不甘心的又询问了一句。
他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
看的老者都有点好奇,他究竟是谁了,为何如此自信能写出精品诗。
要不是急切的想对出这副上联,老者还真想看看,他能否真的写出精品诗。
“或许你真的能写出精品诗吧!但老夫眼下只想对出这幅上联。”
老者认真的打量李牧几眼,随后又摇了摇头。
诗词,他固然喜爱。但他眼下更希望对出这副上联。
既是为了美酒,也是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