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有错,我错在不该和你家相公好上。”
“夫人说的对,我的确是个骚蹄子。但我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男人,可我是一个寡妇,我能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你家相公出现了。第一次见奴家的时候,就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人家。”
“更是在没人的时候,用大手打自已的臀部。还在奴家耳边说一些挑逗的话。”
“啊,疼,夫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真当老娘脑子糊涂是吧?”
“王掌柜,本官可没少买你家胭脂。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是谁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老娘动手动脚?”
“奴家一个饥渴许久的寡妇,哪里经得住这番,自然就和他好上了。”
“有了这第一次,尝到了滋味,你家相公更是常常来胭脂铺。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今日。”
“奴家虽然是个骚蹄子,但从不妄言。夫人若不信,奴家可以对天立誓。”
“相公,你还有何话说!”
“夫人,我……。”
曹主簿则浑身瘫软,支吾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耷拉着脑袋。
此时,他再如何狡辩,都是无力的。胖夫人显然已经相信了妇人的话。
妇人都愿对天立誓了,胖夫人没有理由不信。何况自家相公是怎样的人,她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让他也对天立誓?他怕老天爷真的降下一道雷把他劈死,那他死的也太冤了。
“相公,走吧,回家再好好惩治你。”
胖夫人松开自家相公的耳朵,示意他走在前面。
再怎么泼辣,她也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给自家相公留点面子。
毕竟是朝廷命官,应有的威严不能丢。
两人坐在马车上,马车缓缓前行。
“夫人,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怎么?认为老娘不该来这里?不该来这里破坏你的好事?”
胖夫人不觉间已拔高了音量,凶巴巴的看着对方。
声音大的震的马车都晃动了一下,赶车的马夫都吓得不禁哆嗦一下,好在没出什么意外。
“哪敢?相公已经知错了。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而已。”
曹主簿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低声开口。
“你捂着耳朵干什么,是嫌老娘的声音大吗?”
“夫人说的哪里话,相公只是耳朵疼,耳朵疼罢了。”
说着,曹主簿还揉了揉发红的耳朵。
“夫人如此聪慧,相公不该冒犯你的智慧。”
曹主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还装模作样的轻呼了一下自已的脸。
“少来,老娘可不吃这一套。”
“不是你在信上说,你在翠娥胭脂铺看胭脂,还说十万火急让老娘赶紧过来。”
“结果一来到这,相公还当真是在看胭脂。可不十万火急么?再晚一步老娘就白跑一趟了。”
说到最后,声音冰冷的要把对方直接冻僵,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嘲讽。
我写信说的?我有病啊?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别让我逮到,逮到本官一定好好拜谢你。
“是,是相公写信派人送的。只是相公一时记不起此人是谁了,还望夫人提醒一二。”
“哼!你还真以为老娘会相信,信是你写的。怎么,想知道是谁送的信,好报复人家?”
“别说老娘确实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胖夫人冷哼一声,一眼就看出了自家相公的伎俩。
她可不傻,当来到这发现是来捉奸时,她就知道写信之人绝不可能是自家相公。
她虽也不知道真正写信人是谁,但对方的确在这件事上对她有恩。
“以后,除了县衙,都给我安分的待在家,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许去。”
曹主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放弃了。只是颓然的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他是俱内,这一点在中央区域已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那是因为,他的岳丈是一位大地主。论富裕程度,在整个天青县都是首屈一指。
当然,他也并非畏惧这个。主要是他的岳丈对他有恩,有大恩。这种恩情需要他用一生偿还。
微微抬起头,凝视马车外。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青年时的自已,在含笑向自已招手。
那时的自已虽然只是一个穷书生,勉强饿不死的那种,却也活的无拘无束,活的潇洒。
眼下人已步入中年,这一路走来,也不知是走得太快,还是走得太顺,不知不觉间却已丢失很多东西。
更可怕的是,他虽已知晓,却也无法回头。只能麻痹自已继续前行,直到哪一日被迫停下来。
就在自已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读书时,自已一生中的大恩人出现了。
是岳丈无偿资助自已,为自已提供衣食住行,让自已无需为生计奔波,只需安心读书。
哪怕一次次的院试失利,岳丈仍未放弃自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通过了院试,考中了秀才。
考中秀才的那日,岳丈还拍着自已的肩膀,笑着把自已的爱女嫁给了我。当时的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直到看到娘子的那一刻,我才微微愣神,但还是微笑着同意了这门亲事。
人影渐渐模糊,曹主簿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这次的恍惚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他想要改变,想要做点什么。但最终还是缺乏足够的勇气。
又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的体格,或许这也是他俱内的原因之一吧。
回到府中,一打听才知道送信的竟然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孩童。这彻底绝了曹主簿想要报恩的心。
李牧在远处看到一位胖夫人,从曹府出来乘坐马车离开,他也笑着离开了。
他有想过回到那个茶摊,当一回吃瓜群众。但想到院试在即,还是放弃了。
若是因为多吃这一个瓜,导致院试不如意,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曹主簿俱内,娘子又是个母老虎,如今被捉奸,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说不定连那个寡妇也要跟着倒霉。
一想到曹主簿被自家娘子揪着耳朵训斥的场景,李牧就心中一阵畅快。
估计曹主簿以后连怡红院,也很难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