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起火时您早已离开。”
本就混在人群中的简逸晨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前,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跪在地上恭声回禀。
朱廷颓然跪在地上,那些与朱廷一派的官员也各个心惊胆颤。
澹台宸枭冷眼扫过众人,再次握住姜婵薇的小手:“众爱卿,朱氏刺杀朕一事,证据确凿!但就像丞相所说,朱氏也有可能被人控制。”
“而且,当日起火时下着大雨,可火竟未被扑灭,想来背后定有人设计。”
“朕本想派人暗中调查,可今日你们既然将此事摆在了明面上,又用此事恶意中伤皇后,朕岂能再容忍?”
“裴季,朕命你带领大理寺严查此事!”
“诺,臣领命!”裴季急忙躬身应下。
澹台宸枭挥手让他退下,又再次将目光落在朱廷等人身上。
“至于丞相,朕念及你刚失去女儿的份上,今日就不对你多加责罚了,朕也相信你朱家的忠诚,可朱氏行刺朕是事实,不管她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行刺皇帝,罪可当诛!”
“高路海,传旨,褫夺朱氏贵妃之位,贬为庶人!另,念及她之前尽心伺候过朕,就允许朱家之人来替她收尸吧!”
“臣……谢陛下隆恩!”朱廷已清楚,这局他败了,也没再做无谓的挣扎。
可澹台宸枭却显然没想着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威严而冷然的声音传遍月华宫的每一个角落。
“再有,之前丞相与众人以下犯上,肆意诬陷皇后,朕若不从重惩戒,不足以正国法!”
“高路海,凡是今日口出恶言,恶意中伤皇后之人,一律打入天牢,关押一年,连降三级,杖责三十,其女儿姐妹今生不得入宫!”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瞬间,月华宫跪了一地的官员,一个个哀声求饶。
澹台宸枭却没半分动容,他大手一挥,众侍卫上前,将在场哭天喊地的朝臣全都拉了下去。
只是,在两名朝臣走到朱廷身后时,高路海却对其摇了摇头,高声喊道:
“陛下刚才已经说了,说念及丞相大人刚失去女儿的份上,今日不会对其进行责罚。丞相大人,咱家这就送您出宫!”
“陛下,臣冤枉!”
“陛下,臣等都是受了丞相的蛊惑啊!”本已快出了宫门的那些朝臣一听说不追究朱廷的责任,一个个全都气红了眼,大喊冤枉。
可澹台宸枭根本不听他们的,此时他紧握着姜婵薇的手,看女人不知因站的时间过长还是因为吓着了,脸色煞白,心情的将她抱入怀中。
“婵儿,今日委屈你了!我们这就回宫!”
“诺!”姜婵薇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她刚从澹台宸枭怀中离开,男人突然弯下腰,不顾在场的众人,竟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陛下~”姜婵薇惊呼一声,澹台宸枭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意。
“婵儿身体虚弱,朕亲自抱你回去。”
俯下身来,澹台宸枭亲密的在姜婵薇耳边低语,而后脚步一迈,大步向椒房殿方向走去。
微风拂动,姜婵薇满脸娇羞的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澹台宸枭的深情,她受不起。
回到椒房殿时,芷宁等人早已备好了早膳,张仲宇也再次被高路海请了过来。
看着澹台宸枭小臂上的伤,张仲宇动作熟练的帮他包扎。
姜婵薇站在一旁,紧紧抓着澹台宸枭的手,眼圈却是红了。
“陛下明明有其他办法的,可刚才为何要将纱布解开?现在流了那么多的血,陛下不疼吗?”
包扎好后,姜婵薇红着眼,抬头看着澹台宸枭,一脸的埋怨。
澹台宸枭心中一暖,含笑将她圈入怀中:
“傻丫头,有你这般心疼朕,朕就是再疼也不疼了。何况,这伤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当时朕虽中了药,但并未失去理智,除了腿上的伤稍微重些,其他伤根本不算什么。”
当日朱长月在殿中点了迷香,澹台宸枭为了让自已保持清醒,不得已只能自残。
但正像他说的,他尚未失去理智,下手也有分寸,只是些皮外伤,伤不了根本。
可姜婵薇此时可不管这些,看着他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更加气恼。
她用力推开澹台宸枭,扭过头,坐到一旁的饭桌前生着闷气:“六郎惯会哄我,若是真不疼,为何还流那么多的血?”
“婵儿,朕……”
“六郎就是想让臣妾担心,半点不顾及臣妾心中的感受,之前父兄在战场受伤,也与您一般,总是告诉我不疼。可我们都只是血肉之躯,臣妾平日里受些小伤,都疼的死去活来。”
“六郎,莫要再让臣妾担心了好不好?若是真的疼,臣妾陪着您,陪您一起熬。”
转过身,姜婵薇双目通红抬头望着澹台宸枭。
澹台宸枭用力点了点头,再次将姜婵薇拥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婵儿,这辈子,朕定不会再负你!”
用完膳,兰惠将姜婵薇调理身体的汤药送了进来。
澹台宸枭坐在一旁,看着姜婵薇明显抗拒的模样,轻笑一声,走到桌前端起药,正想着该如何哄着姜婵薇喝下,但却在闻到飘来的药味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