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泽珉和程言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室。他的身体略显疲惫,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好在有两人的支撑,顺利抵达。刚一进门,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刘俞直接带着哭腔扑进了程言的怀里。
刘俞的双臂紧紧环绕着程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担忧的说道:“程大哥你没事吧?”那模样,就像程言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而他在不安中煎熬许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程言轻轻拍了拍刘俞的后背,语气温和地说道:“我没事。”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给刘俞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刘俞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程言,抽噎着说:“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这时,一旁的陆瑾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不满,忍不住开口道:“喂喂,刘俞,受伤的是我,你不担心担心我吗?”他的话语中虽有调侃之意,但也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刘俞也能对自已表示一下关心。毕竟,在这场危机中,他也承受了不少伤痛。
刘俞的目光在陆瑾身上游移不定。面对他的质问,刘俞一脸茫然地回应:“你不是好好的吗?”
陆瑾一脸无奈,他扭转身体,手指向自已背部的伤口,“你就不能仔细看看吗?我这里都快疼死我了。”听闻此言,刘俞这才将目光投向陆瑾的背部,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啊,你背部受伤了啊,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陆瑾气得翻了个白眼,带着不满道:“我有那么无聊吗?在这种危急时刻开受伤的玩笑。”刘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挠挠头。
“我像那种人吗?”陆瑾紧紧地盯着刘俞,那眼神就像要把刘俞吞了一样吓人。
刘俞在短暂的沉默后,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这一举动,让陆瑾原本就因伤痛而糟糕的心情,愈发郁闷起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真这么想!”
“谁让你平时活蹦乱跳的。”刘俞小声嘀咕着,试图为自已刚才那荒唐的行为找个理由。可话一出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陆瑾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我活蹦乱跳就不能受伤?”陆瑾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地质问刘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在刘俞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好了。刘俞别拿陆瑾开玩笑了。这次要不是他,受伤那个估计真的我了。”程言说。
刘俞鼓着脸,语气里透着不满:“也不知道周老师怎么想的,明知道你腿伤没彻底恢复,还让你去打扫那里。”他一边说着脸鼓得就越大,就像一只河豚一样。
“是我主动要求的。你也别太生气。”程言看了眼刘俞,语气很温和地说道,他知道刘俞就是关心自已了,所以才会这么说。“那里有些东西,老师原本安排了两个人,但觉得他们不太靠谱,就找到了我,而且我这腿伤也没那么严重,我自已心里有数。”
“有数?你每次都这么说,上周训练,就是因为你逞强,第二天就差点没下了地。”刘俞气呼呼地说,“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觉得周老师这个安排有问题。”
张如生则在一旁劝说道:“你也别生气,那里的东西可不是我们这些粗人能干的。”他试图缓和气氛,让刘俞理解老师安排的特殊之处。
“什么东西?”刘俞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迫不及待地追问。
陈梓平神色平静的回答:“是当年建校时候,沙俄赠送给学校的,还有一些Винтовка Мосина。”他边说边边翻着手中的书。
“莫辛纳甘步枪?”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就连本已昏昏欲睡、躺在床上的梁书源也不禁惊呼起来。刘俞和陆瑾对视一眼,刘俞满脸的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毫无头绪。
梁书源带着几分羡慕的口吻对陆瑾说道:“你小子行啊,去见真家伙了?”
周景行也难掩好奇,凑了过来询问:“能说说看,那东西长什么样?”
“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说呢?”陆瑾挠了挠自已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刚才在那里,他都是半听半心不在焉的程度,现在努力回忆起来。他的目光时不时会瞄向程言,程言也看懂了陆瑾的意图,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才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
然而,在这一片专注的氛围中,却有两个“异类”。只有刘俞和陆瑾觉得程言的双语讲解,就像是一首催眠曲,他们两个人的眼皮不断地在打着架。
“陆瑾,我好困?”刘俞的脑袋像个铅球,不受控制地朝着陆瑾的脑袋靠过去。
“我也一样。”陆瑾强撑着回应道,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倦意。两个人听着程言的双语讲解,脑袋昏昏沉沉的。陆瑾感觉自已的意识就像在一片迷雾中飘荡,想要抓住点什么来驱赶困意,可那沙俄语的单词就像软绵绵的棉花,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钻,把他往梦乡更深处推。
刘俞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随时都可能被那名为“睡眠”的巨浪吞没。他努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已清醒一点,可程言的声音却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他的困意愈发浓烈。
就在他们俩快要被睡魔完全征服的时候,突然,程言提高了音量,“Пора вставать!”
两个人迅速惊醒了过来,刘俞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懊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已还在寝室里,刚刚只是程言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陆瑾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本身就听到一个词就已经够他受得了,结果程言连环输出,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歪去,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抓住桌子边缘,稳住身形后,看了看同样狼狈的刘俞,两人不禁相视苦笑。
程言看到他们俩的模样,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啊,这么精彩的内容都能睡着?看来我这‘Пора вставать(是时候起床了)’喊得真是及时。”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刘俞和陆瑾则是满脸通红,尴尬地挠挠头,努力打起精神,准备继续听程言的讲解。
“你也听不懂?”陆瑾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只是用嗓子眼儿挤出这几个字。
“我除了星条国语,其他的都听不懂。”刘俞压低声音回答,边说边无奈地耸耸肩,“程大哥,我真是低估他了,留过学的就是不一样啊。那知识储备,随便一掏就能把我们震住。”
“谁说不是,就语言这方面,我们就跟孙猴子翻跟头一样,差了十万八千里。”陆瑾小声地附和着,“人家那嘴里蹦出来的沙俄语,就跟唱歌似的,到了我们耳朵里,就全成了听不懂的鸟语,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早知道当初就听我爹和我爷爷的话,去沙俄国学西医了。”刘俞用手撑着脑袋,懊悔地说着,“要是去了,说不定现在我也能像程大哥那样,各种语言都能信手拈来呢,哪会像现在这样,像个二傻子似的,啥都听不懂,只能干瞪眼。”
“人家那是有语言天赋,之前我可不止一次看见他拿着柏林国和东洋国的书在那儿津津有味地看呢。”陆瑾无奈地说道,眼中满是对程言的钦佩,“那对他来说就跟看华文似的轻松,哪像我们,那些符号看的比爬山还难。”
“别说了,光是这一门沙俄语对我来说都觉得跟天书一样,更别说三门外语了。”刘俞烦躁地摆摆手,“我感觉那些词语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越听越头疼。”
“谁说不是呢,再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已都要被这些听不懂的语言折磨出病来了。可现在就像听和尚念经,完全摸不着头脑。”陆瑾苦着脸,一脸的郁闷,不停地唉声叹气。
“是啊,可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之前没好好学呢。”刘俞看向棚顶,像是在回忆过去浪费的时光,“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听了,万一听懂了一星半点,也算是没白听这一场。”
“希望如此吧。”陆瑾无奈地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程言,准备继续接受这“语言折磨”。
就在这时,程言又开始讲了起来,这次他似乎注意到了刘俞和陆瑾的状态,尽量说得通俗易懂,还时不时用中文解释一下。但刘俞和陆瑾都感觉像是在听天书,没一会又靠在一起睡着了。陆泽珉等人有的注意到了他们的状态,不禁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对两人的调侃,也有一丝理解。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的笑意像是会传染一般,在彼此之间传递。
“看来以后还要你多多给他们补补课了。”陆泽珉笑着说道,他仿佛已经看到刘俞和陆瑾在程言的教导下的样子。
“话说,程言我听说你不止会沙俄语吧?”张如生好奇地问道。
“不是吧,我觉得我会个沙俄语和红叶国的语言就不错了。”梁书源惊讶地说道,他似乎对程言可能掌握更多语言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这还不够让人羡慕啊?你要是还会其他语言,那可真是要把我们这些人比到地缝里去了。”
程言笑了笑,谦虚地说:“其实我还懂一些高卢语,东洋语,和星条语,只是不过都是略懂皮毛而已,没你们说得那么厉害。”
“略懂皮毛?”陆泽珉满脸的不信,“你就别谦虚了,你这随便拿出一门来,都够我们学好久的。”
“是啊,程言,你这是有语言天赋,我们可真没法比。”张如生附和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别说,我一直以为我妹夫就够厉害了,没想到咱们这儿还有个更厉害的角色呢。”梁书源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陈梓平,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陈梓平被他这么一看,不自觉的把脸别了过去。
“我未婚妻也是,也是语言方面的天才。”周景行说,随后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整个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周景行继续说下去。
周景行敏锐地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他带着几分自豪。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在了众人面前说道:“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然而,那目光中却夹杂着奇怪的意味。梁书源的目光在周景行和照片上的女人之间来回穿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兄弟,你喜欢这样的?”他似乎对周景行的审美难以理解。
“怎么了,我未婚妻是不是很漂亮?”周景行一脸期待地问,那是对他未婚妻满满的爱意,完全没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氛围。
“是…是挺漂亮的,只不过这……”梁书源刚想继续说下去,话却被张如生急忙打断。张如生笑着打圆场:“咱们得尊重一下别人的审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人家周景行就喜欢这样的呢。”。
“不过,这也太特别了吧。”程言嘴角抽了抽,努力控制着自已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出他对照片中女子形象的诧异。
“证明,周兄有自已的标准,你看这身材和脸蛋多好看。”陆泽珉硬着头皮说道,可那尴尬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话语的勉强。
“只能说,瞎子照镜子看不清眉眼。”陈梓平淡淡地抛下这一句,周景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急忙把照片收起来塞回来自已的口袋里。
此刻,寝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原本轻松调侃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陈梓平感觉自已说错了话,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你未婚妻独特的美可能不是我们一下子能理解的,就像有些艺术作品,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发现其中的韵味。”
听到这话,周景行那原本铁青的脸色这才逐渐缓和了下来,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他转身躺回了自已的床上。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了那张照片,眼中满是爱意。他先是轻轻地在照片上亲了一下,随后又紧紧地把照片抱在怀里,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亲昵的话语,仿佛他的未婚妻就在眼前。
至于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