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的人没告诉你吗?你练得不过是前四重而已,就这点实力,你还自满起来了,真是够蠢的。”宫禅音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可怜他的神色。
“你少说这些蛊惑我的话,明明是你练功不得要领,走火入魔,却还在这里说我练得不全。”
宫禅音听了他的话隐约猜到些什么,“他是这么告诉你的?这种谎话你也信?看来你死了也不冤枉。”
蒋智见她说的笃定,并不像欺骗自已,霎时间有些慌乱,“你住口,他不会骗我的,是你,是你嫉妒我找到了正确的修炼法门。”
宫禅音也不想再和他说废话,直接出招道:“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你说的走火入魔究竟是什么。”
她一改刚才气力不济的模样,出手如电,身形犹如鬼魅一般,两个起落便来到蒋智的面前,五指成爪一般扣在他的头盖骨上,只这么一下就将他正面拍到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蒋智整个人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只有抓在在宫禅音手上的头颅,与地面成垂直的的角度,此时他的眼珠通红,向外凸起,嘴巴大张着像是要发出尖叫,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叫出声,就已经再无法开口。
原本还对蒋智抱有一丝期望的其他人,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他们没有想到,堂堂灵柩殿殿主,竟然一招就被击杀,而即将到来的,属于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各位,如果怎么都是死,我们不如和她拼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原本的壮汉心知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唯有一搏以求生机。
最开始出手的几人经过修整,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见面对宫禅音已经不可能求生,也只有听从壮汉的建议,摆开架势放手一战。
宫禅音松开手,蒋智的头应声落地,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既然你们求生欲这么高,那就给你们个机会吧。”
她话音刚落,一群手持宝剑的小鬼,相继涌入院中,见楼暮迟已经出现,她也就乐得清闲,不需要自已动手在一旁看戏就好。
宫禅音不再理会那些人,反而转头朝着商博渊藏身的地方走去,缩在角落里的商博渊眼见他越走越近,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小鬼,你看了这么久,觉得这场戏好看吗?”宫禅音坐到廊柱的围栏上,背对着他说道。
商博渊立刻跪倒在地,匍匐到她脚边求饶道:“教主恕罪,我不是故意只躲在一旁看的,只是我..我武功低微,出去了只会给教主添麻烦。”
宫禅音低头看着这个谨小慎微的男孩儿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出去后,我一定会救你似的。”
商博渊一愣,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保持着匍匐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听他头顶响起一声话语,“行了,起来吧,这里是忘川,就算你为了保命什么也不做,也不会有人谴责你。”
商博渊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慢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抬眼扫视了宫禅音一圈,说道:“教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宫禅音顺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说道:“应该是这个毒药的作用,让伤口难以愈合,所以才会一直流血。”
“那...那怎么办?我现在去请晋老。”商博渊一听这话,立刻手足无措起来,他先是想帮宫禅音止血,但发现自已手上根本没有能用的药,最后只想到了要去请忘川最会用毒的人晋僮宵。
宫禅音看着这个刚入忘川的孩子,眼神里透着真诚的担忧,笑着说道:“回来,你刚不是听见我百毒不侵了吗,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商博渊听了她的话双手交握在身前,不停的来回揉搓着,“可是...你...”最后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反而是低头站在了旁边。
就在他俩聊天的时候,院子里的战局也接近了尾声,来偷袭宫禅音的人已经全部被屠戮殆尽,楼暮迟此时也走进了战局,亲自确认过无人活着,才让小鬼们把尸体抬到悬崖边扔掉。
只是当他走到那个长相妖媚的男子身旁时,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死,楼暮迟没想到此人如此命大,回头对宫禅音道:“还活着。”
宫禅音也是一脸惊讶,但心里却在为他感到悲哀,若是死了还好,没死的话下场可就...她走过去用脚将人翻过来,叹了一下鼻息确实还有气。
“既然没死就送给晋老吧,反正他最近挺无聊了,正好给他找个乐子。”
旁边的小鬼听了以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晋僮宵的阴律殿可是比这教主要恐怖上千百倍,所有犯了错的小鬼都知道,宁可自尽都不要进阴律殿受罚的道理。
等到这里被收拾干净,楼暮迟走到宫禅音身边,关心道:“我带了药,回殿里我给你上药。”
谁知宫禅音却拒绝了,她伸出手说道:“要给我就好,你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不麻烦你了。”
楼暮迟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药放进她手里,独自一人离开了彼岸殿。
这时商博渊还没有离开,见只剩他们两人好奇的问她:“教主,你就这么把他们全杀了,就不好奇他们是谁,还有蒋智说的那个‘他’是谁吗?”
宫禅音无所谓的笑笑说:“不重要,罗刹殿会查清他们是谁,而他们的家人不久后都会消失在这个世上,他们曾经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背后的人...”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商博渊,并没有接着往下说。
商博渊被她的眼神吓到,接着又想起了一些恐怖的回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要杀了他们全家。”
宫禅音则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他说:“不然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难道让他们活着来忘川报仇吗?”
说着她顿了一下,弯下腰用食指点了点商博渊的鼻尖说道:“就像你一样。”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商博渊打了个冷颤,那是他第一次和宫禅音有肌肤接触,只觉得她的手很冷,而这股冷意直接冻进了他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