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禅音解释道:“我带你逃进了一片石林,一不小心踩中了机关,所以我们才掉了进来。”
楚明川对石林还是有些印象,随即点头表示自已想起来了一些,见他要起身,宫禅音上前去帮了他一把。
“走吧,前面有一处三叉路口,用石子试了试,最右边的那处更深一些,说不定是条出路。”
楚明川没想到她已经将路都找好了,看来自已一开始太过小看她了,“辛苦白姑娘了,那我们现在走吧。”
其实现在楚明川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知道这是内力消耗过度的原因,但现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只能强撑着自已跟着宫禅音往前走。
宫禅音见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接将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已肩上,“时间紧迫,这样走快些。”
楚明川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他们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出口。
两人沿着最右边的通道走到了一个更大的石室内,这里的石壁上雕刻着许多奇珍异兽,只有几盏油灯分布在密室内的墙上,其他的地方空空如也。
宫禅音扶着楚明川查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画,有些宫禅音认识,比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但有些她就不知道是什么神兽了。而且这些画分布的非常没有规律,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故事。
楚明川站在这些壁画前若有所思,而宫禅音则走到这些油灯的旁边,将每一盏油灯都摸了一遍,全是固定好的,并无法转动。
“这些灯都没有问题。”宫禅音走回楚明川身边说道。
“问题应该出在这些画上,这些神兽应该代表着奇门阵法中八个宫位。”楚明川看了这些壁画,虽然有些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但从壁画里能推测出一些线索。
“可是这里也没有什么九宫八卦图啊。”宫禅音说道。
楚明川往前走了几步,用他全身的力气推了推这些壁画,果然是可以推动的。
“果真如此,这些壁画的顺序和九宫八卦图中,每一个宫位所代表的先天数字有关,坎宫为首离宫为尾,只要按顺序推动正确的神兽就能打开这里的暗门。”
宫禅音看了看这些壁画,疑惑的问道:“可这里只有八幅壁画,九个数字的话还少了一幅画。”
“应该是缺了中央土,这个宫位本就什么都没有。”楚明川解释道。
“那我们试试?”
宫禅音看楚明川说了这几句话而已,就已经呼吸急促,少气无力的样子,看了看如此重的八幅壁画,估计会要了他半条命吧。
“你来说我来按,虽然我武功一般,但是启动个机关应该够用。”
楚明川轻轻吐纳了几口,点头同意,他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做这些。
宫禅音根据楚明川的话依次按下壁画,不过片刻这间密室阴影最重的地方,开了一道暗门,是一条向下的地道,通道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人行走。
宫禅音自然而然的准备下地道,楚明川却还是抢在她之前踏进了地道。
真不知道该佩服他正人君子的作风,还是嘲笑他迂腐的行为,自已都只剩半条命了,还在想着保护别人,难道这就是正派武林所谓的正义感?
宫禅音跟在他身后,看着楚明川扶着地道两旁的石壁,晃晃悠悠的往下走,心里充满了讥笑,只是在这讥笑背后似乎还有了一丝不同,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身后的关门声打断,至少现在他们暂时安全了。
密室外的石林内,黑衣女子将人跟丢后,在石林转了许久,那个看似没有武功的女人,带着昏迷的楚明川竟然能躲过她的追击,这让她充满了挫败感,自她突破第七重功法涉足江湖,还没有她想杀却杀不了的人,今天这两个算是异类。
就在她想要接着找人的时候,一声极其轻微的哨声响起,她不敢再继续停留,立刻朝着哨声的方向而去,这是宫正阳在召唤她。
远处一座山崖上,站着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金色蟒袍,负手而立,看起来像一个颇有正气的武林前辈。
“残心见过主人。”黑衣紫瞳的女子跪在男子面前行礼。
男人正眼也没有瞧她,只是毫无感情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残心踌躇了片刻说道:“尚未办成。”
听了她的回答,男人一掌拍在她的头顶,用内力向她施压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不然你知道应该去哪儿。”
残心被他的内力压制,只能保持着低头跪拜的姿势,原本撑在地上的双臂勉力支撑着她的身体,她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只是声音颤抖的说道:“是属下无能,只是那楚明川以命相搏,拼着废去一身武功的危险,也要激发潜能与我一战,所以一时半刻才没能将他击杀。”
男人哼笑了一声:“我培养你十二年,九幽功法第七重的功力如何我岂会不知,即便如此他也不该是你的对手,这个回答我很不满意,你让我觉得自已养了个废物。”
“不仅,不仅如此。”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威压,残心立刻接着解释:“属下还遇见了一个女子,她看似武功稀松平常,属下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内力,但她却只用轻功就伤了属下,并且...”
见她说话支支吾吾,男人不耐烦的说道:“照实说。”
“她与属下单独在一起时,直接说出了您的名字。”残心说完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表情。
谁知男人听了这话却收回了手,“她可还有说别的什么?”
残心摇头。
原来这人就是玄心门现任门主宫正阳,也就是在二十多年,斩杀前忘川教主段无忧的人。
“有意思。这女子是否和你一样,双瞳是紫色的?”
“并不是,她的眼睛是正常的。”残心这次回答的很快。
宫正阳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难道是我猜错了?这女子长相如何?可有什么特征?还有她叫什么?”
残心回忆了片刻,将她记忆中的宫禅音描述了一番,“属下并未听与她同行的人叫她的全名,只是称呼她‘白姑娘’。”
“是吗,有意思,这江湖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宫正阳这话说的好似夸赞,实则他的表情甚为冰冷。
“你继续去找他们,如果再遇到那个女子不许杀她,将人抓回来带给我。”
“是。”残心领命而去,直到离开了很远,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宫正阳看着残心离开的方向呢喃道:“会是你吗?我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