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禅音每日在药王谷无所事事的瞎转悠,倒是把这里的地形记得滚瓜烂熟,最开始的时候她问过东方月泽要治好风聿珩的经脉需要多久,东方月泽告诉她的时间是一个月,现如今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
这日晚间宫禅音来到风聿珩暂住的侧间,拿了一本内功心法给他。
风聿珩一看就知道是默写的,好奇的问道:“这是哪门哪派的内功心法?”
“是武当派的‘玄清录’,很适合你这种内伤初愈的人修炼。”宫禅音给自已倒了杯茶。
“你怎么会有武当的内功心法?”武当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门派,是历经了十几个王朝,存在了上千年的大派,宫禅音竟然会有武当的内功心法,这让风聿珩十分震惊。
宫禅音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你也太小看钟离的罗刹殿了,除了收集消息以外,钟离还收集到了许多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更何况这玄清录也不是武当的最高功法,许多外门弟子都能学。”
风聿珩想想也是,忘川能与武林正派对抗百年,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早就被正道歼灭了。
就在风聿珩翻阅手里额内功心法时,宫禅音又拿出了一张地图,正是药王谷的地形图,地图画的很是仔细,每间殿宇都标注的很清楚。
“这也是你画的?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风聿珩想到内功心法和这张地图,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宫禅音指了指自已的脑袋,“我这人除了武功高强以外,只有这儿还算好使。”
“对了,这几日我借着闲逛的名义,去过药王谷的医案室,没有发现南水村人蛊的记录,剩下最有可能得地方就是藏书阁,还有林和辰和东方月泽的房间了,靠你喽。”
说完她起身离开,只是在出门前一刻回头说道:“喂,练的时候小心点儿,万一我故意写错一两个地方,你可就没救了。”
听了她的话风聿珩不禁莞尔,宫禅音杀人时确实从不手软,但也有小孩子气的时候,就比如现在还有在忘川时。
接下来的几天,风聿珩每日除了治疗就是修炼心法,药泉确实是个修炼功法的好地方,不过短短几日他的内力就恢复了一成。
离治疗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风聿珩已经探过藏书阁和林和辰的房间,均没有发现南水村的医案,东方月泽的屋子是他最后的希望。
这天早上他特意找了宫禅音,因为白天东方月泽几乎全天都在为他治疗内伤,他没有机会探查东方月泽的房间,所以他希望宫禅音晚上能够帮他引开东方月泽一段时间。
宫禅音自然是没有意见,晚上特意等在院子里,见东方月泽和风聿珩回来,她立刻迎上去。
“东方大夫,前几日我在藏书阁看到了一种草药,竟然在晚上会发光,我问了葶苧她说药王谷的后山就有这种采药,我想去见识一下,不知你现在可有时间?”
宫禅音这几日一直在藏书阁翻医书东方月泽是知晓的,所以对她今天的举动虽有不解,但并没有多想。
“白姑娘特意等在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个?葶苧没有时间带你去吗?”
“葶苧今天被林大夫叫去山下出诊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所以才想请你带我去。”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似乎不太方便。”东方月泽有些顾虑,虽然这里是药王谷,不会有外人知道,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宫禅音倒是无所谓道:“东方大夫放心,虽然你长的玉树临风,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的话一出口,连站在一旁的风聿珩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东方月泽有一瞬间的失神,既然她都如此说了,自已再拒绝就显得矫情,只能答应同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陪姑娘走一趟。”说着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宫禅音自然跟上一起往后山走去。
风聿珩见二人走远了,才进了东方月泽的房间,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他很清楚东方月泽的院子平日无人进出,他和宫禅音若不是暂住,这里只有东方月泽一人居住。
宫禅音见东方月泽即使到了后山也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除了迈步时小心了些,对这里的方向确是把握的极准。
“东方大夫,你经常来后山采药吗?”宫禅音自然的与他攀谈起来。
“嗯,药王谷的后山草药众多,还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你今天所问的萤火芝就是其中的一种。”东方月泽一边回答一边留心脚下,这里的植物茂盛,虽然他熟悉路,但脚下总会有一些新长出来的藤蔓。
“你平时都是自已来采药吗?”
“一开始师兄弟们总和我一起,等到我熟悉了路,慢慢就自已来采药了。”
宫禅音看了看他的手,她早就发现东方月泽的手虽然修长白皙,但上面却布满了大大小小,新陈交错的伤口。
“那你一定受了很多伤吧。”
东方月泽下意识的用衣袖遮挡了一下手掌,低声说道:“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宫禅音没有在接话,而是专心的跟着他一起往林间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东方月泽遇到沿途的草药,都会指给她看,告诉她名字和药性。走走停停了半个时辰,她隐约的听到了水声。
东方月泽带她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宫禅音装作第一次来的样子说道:“咦,这个瀑布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吗?”
“是的,只是上次你在瀑布下面的潭边,这里是瀑布的源头。”东方月泽停在了悬崖外三丈的距离。
“萤火芝就长在悬崖壁上,大概在那边山石下方十丈左右的地方。”
宫禅音目测了一下,他们现在占得地方根本看不到,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
东方月泽突然从后面拉住了她,“这里的地上长满了青苔,小心些,别靠太近。”
“可是站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啊。”宫禅音的语气有好奇也有焦急,她是真的对这个会夜间发光的草药很感兴趣。
“真的很危险,没必要为了看一株草药不顾性命。”
宫禅音不赞同的说道:“我本就是为它而来,如果不看一眼就走,岂不是会遗憾,更何况只是看起来危险,说不定我走过看了,也并不会发生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