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半月前云南唐家的一个分支,被灭门了。”
“真的吗?谁干的?”
“听说是魔教干的,那家的大公子之前去法外天杀了不少魔教的人,被报复了。”
“这魔教真是心狠手辣,早该派人灭了他们。”
没想到在蜀地这么小的一个村庄,都在流传这件事,坐在路边摊吃面的宫禅音听着大家的谈论,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风聿珩见宫禅音没有面露不悦之色,提议道:“教主慢慢吃,属下去买些干粮。”
“都说了在外面你就叫我因因,我叫你阿珩,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宫禅音再次重申。
风聿珩虽然认可她的说法,但是总觉得这样是在冒犯她,他叫不出口。
宫禅音看他为难的样子决定不再勉强他,反正他总是会叫出口的,摆摆手让他去买东西。
“你们知道吗?药王谷的东方大夫这两日就要来咱们这儿义诊了。”
“那是说东方月泽?这可是大好事儿,东方大夫医术高超,人又和善,到时候还不知道排不排的上号。”
“是啊,只可惜这东方大夫自已身体不好,不仅有心疾眼睛还看不见,不然这武林世家的姑娘不得排着队去药王谷提亲。”
宫禅音听得津津有味,这药王谷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人,听起来像是活菩萨似的,说不定能从这个东方大夫那儿下手,查查药王谷。
风聿珩买了干粮准备往回走,突然觉得胸口剧痛,他知道自已的身体已经强撑了数日,宫禅音虽然已经运功帮他压制了毒性,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的不适,打起精神继续往回走,离药王谷只有两三日的路程,就算要倒也不能倒在这里。
宫禅音见他回来,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自已旁边,风聿珩虽然不解还是走过去坐下。
“刚才那两个人讨论,药王谷的东方大夫,这两日要来这里义诊,不如我们从他下手吧。”
“东方月泽?”风聿珩问道。
宫禅音点头道:“你认识?”
“没有见过,东方月泽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离开蜀地,但他的医术整个江湖都是有名的,老谷主只收了三名亲传弟子,他是其中最小的。”
风聿珩努力回忆着关于东方月泽的传闻,盘算着从他这里入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宫禅音计上心头,“走,我们先去探探药王谷在这里的医馆,然后想办法混进去。”
风聿珩见状说:“我刚才买干粮的时候看到了百草堂的位置,属,我带你过去。”
说着他准备领着宫禅音过去,只是起身时身形不稳,宫禅音在旁边扶了他一把,还调侃道。
“我刚还发愁咱们用什么借口混进去,看你这样子,估计不用想了,再正大光明不过。”
“咳咳咳咳。”风聿珩不知是真的忍不住咳嗽,还是被她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宫禅音扶着他走到了‘百草堂’附近,“准备好了?我可要把内力驱散了。”
见风聿珩点头,宫禅音轻轻在他背后一推,原本压制了许久的毒性顷刻爆发,风聿珩再也忍不住,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宫禅音见状立刻求救道:“救命啊,来人呐。”
旁边的百姓见状围了上来,百草堂里的大夫听到了呼救声,也出门来查看情况。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给风聿珩把了把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赶紧招呼身边的乡亲,将人抬进百草堂。
宫禅音跟进去,见他们将风聿珩抬到了内间,上前焦急地询问道:“大夫,我兄长如何了?”
“姑娘,你可知你兄长中了什么毒?”大夫问道。
“我只知道兄长是中了毒,所以我们才会千里迢迢的来药王谷求医。”宫禅音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得样子。
大夫摸了摸自已的胡子,说道:“老夫探过你兄长的脉,发现他中了不止一种毒,而且他之前武功被废,静脉受损,着实有些棘手。”
宫禅音听了这话哭了起来,“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他,不论花多少钱都行,现在我虽然没钱,但我可以赚钱,一定将诊金补上。”
大夫见他们衣着朴素又不是本地人,心存不忍,“姑娘放心,老夫的三师叔这两日就到,他一定能救你兄长。你们若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做些杂活儿抵诊金吧。”
宫禅音喜出望外,千恩万谢的应承一定会认真做事。
在百草堂待了两日,宫禅音知道了给他们看诊的是徐大夫,身边还有一位叫木香的十岁药童,因为村子不大,所以平时看病的人不多。
因为风聿珩身体里两种毒素混合,徐大夫不敢胡乱用药,这两日只给开了温和的清毒方子。
宫禅音每天就帮着小药童晒晒草药,打扫打扫卫生,百无廖赖的等着东方月泽的到来。
第二日晚间,百草堂已经落了锁,宫禅音实在是睡不着,准备溜出去散步,谁知竟有人敲后门。
宫禅音走过去开了门,一位身着月白长衫上锈团鹤金线纹的男子站在门外,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手上还拿了一根竹子做的盲杖。
“您一定是徐大夫的师叔吧,快请进来。”
东方月泽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一女子,疑惑的问道:“姑娘是?”
“我和兄长来这里求医,付不起药钱,在这儿做工抵债的。”说着她看了看东方月泽的眼睛。
看起来和正常人的一样,只是瞳孔蒙上了一层灰色,眼神没有焦距。
“原来如此。”说着东方月泽用竹竿往前探了探,因为这里的药铺他一年只来巡视一次,所以对院子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只能慢慢试探着往前走。
“东方大夫,不如我扶您进去找徐大夫吧。”宫禅音往旁边则了一步,给他让开了路。
东方月泽本不想麻烦别人,但现在确实晚了,自已在这儿闹出动静会打扰别人休息,思索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那就麻烦姑娘带我去东边的那间屋子吧。”
宫禅音应了一声,上前托住他的手肘,她知道那间空房间,今日她才打扫过,原来是给这位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