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方月泽第一次真实的看到宫禅音发狠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救下药王谷时,她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残心见她已经上船,反正自已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杀人也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半刻,放下了手中的剑。
楚明川本想找准时机将两人带下船,谁知落后一步赶往码头的冯远山正巧到了。
这下好了,想走的人,抓人的人都到齐了。
楚明川只好先去拦截冯远山,掠影见状只好又和他打了起来,
冯远山趁机上了船,看了看被残心撸来的两人,走过去低声询问:“为什么带上他俩,我们可是....”
他看了看两人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知道。”
残心瞥了他一眼说:“我要带走的人,不需要向你解释。”
冯远山心中不快,但面对这尊大佛,他也不敢放肆,只好忍气吞声的走到了甲板旁,对着掠影喊。
“赶快解决他,我们该走了。”
掠影收到指示,也决定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从刚才两人交手的时候,他就发现楚明川内劲不足,不是受伤就是中毒。
再加上他们已经打了两场,楚明川又用轻功跑了这么远,所以现在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掠影立刻加紧了攻势,这次他每一招都用了全力,楚明川渐渐体力不支,最后竟然被掠影一招震出了数十丈。
“噗”,楚明川再也忍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一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掠影也趁机上了船,手中的剑一挥,斩断了绑在木桩上的缆绳,而早已准备好的船,也缓缓驶离了港口。
楚明川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立刻起身想要追上去,只是他刚刚站起来,身体就不自觉的摇晃了两下。
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他依旧不想放弃,只是他现在体力不支,连掠影都打不过,更何况带走宫禅音和东方月泽。
楚明川思考了片刻,看到了驶向海面的船只,身后还跟了几只小船,心思一转跳上了小船。
等到唐永恩,许知意,杨威三人追过来的时候,船只已经走远了。
“海上太过危险,明川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更何况他毒还没解。”唐永恩站在岸边有些担忧的说。
“怕什么?不是还有东方月泽和白因因在吗?”许知意倒是显得漫不经心。
“你懂什么,东方月泽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那白音音也就轻功好一些,论武功不过是三脚猫。”
唐永恩语气有些急切,毕竟那艘船上现在可是有了两个名震武林的人,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名流杀手。
许知意白了他一眼讽刺道:“你看不起谁呢,东方月泽好歹也是当世神医,就连你们唐家的毒估计都没有他解不了的吧,还有那白音音,能让浮生绫认主,我才不信她就是个普通采药女呢,倒是你,鼠目寸光。”
唐永恩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面对许知意他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女人心思深沉,手段也层出不穷,更让他担心的是璇玑阁收集情报的能力,万一得罪了她,不一定会被挖出什么密薪来。
许知意见唐永恩被自已说的哑口无言,依旧不敢出声反驳的样子,开口调侃道。
“一向伶牙俐齿的唐少主怎么不敢说话了?怕得罪我后,我让璇玑阁的人把你唐家祖坟挖出来吗?”
唐永恩瞬间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她,有些结巴的说:“你...我...我不是那意思。”
许知意看着他脸色通红,磕磕绊绊着急解释的模样,竟然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唐大少爷别慌,看在我们两家相识了多年的份上,我这个做小辈的也不会去打扰唐家先祖们的。”
说完她伸手拍了拍唐永恩的肩膀,微笑着离开了码头。
唐永恩站在原地默默打了个冷颤,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比那魔教教主还要可怕。
杨威站在旁边,虽然不是有意偷听,但还是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只是他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现在冯远山乘船跑了,雾影堂的杀手也在刚才四散而逃,他也该回去处理后面的事了。
他冲着还在愣神的唐永恩抱了抱拳道:“唐少侠,冯远山已逃,我也要尽快回去复命,而且还有许多受伤的老百姓需要安置。”
唐永恩听了他的话立刻回神,连忙回了一礼,他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船只,又看了眼即将要走的杨威,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杨统领,冯远山畏罪潜逃,你们就这么放任不管吗?难道不应该派人去拦截他吗?”
“唐少侠放心,我现在就是要回去禀告此事,只是我手下的士兵不懂水战,调动商船和能够出海的水师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就这么放任不管的。”
杨威知晓他的担忧,只是调兵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出言安慰道。
唐永恩见他言辞恳切,也不好再苛责什么,但他也不敢全然相信官府的能力,思考过后只好道:“若有消息还希望杨统领能告知在下。”
杨威点头后骑马离开了这里,唐永恩见人都走完了,也决定回去写信给自已父亲,希望他能帮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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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驶出了海面没多久,宫禅音就彻底失去了活力,她现在整个人都瘫软在船边。
从出发到现在,她已经吐了四五次,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胆汁的苦涩充斥在她的嘴里。
东方月泽端着一碗清水走到她身旁递过去,“漱漱口吧,会舒服一些。”
宫禅音无精打采的接过碗,机械的重复着喝了吐的动作,才把嘴里苦涩的味道冲淡了许多。
东方月泽见她稍稍平复了许多,从怀里掏出银针,拉过她的手,在穴位上下了三针。
“我没想到会有出海的情况,所以并没有随身携带可用的药,先用这个办法帮你减轻一些症状,只是不知道何时能靠岸。”
宫禅音全程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把脸枕在手臂上,眼睛看着东方月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