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冯宅有危险,我去也比你去的好,最起码我跑的比你快,就你现在的身体,真有陷阱你也逃不了吧。”
宫禅音一脸你就别逞强了的表情看着楚明川说。
“咳,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唐大哥的药很管用。”
楚明川略微不自然的撇开了头,似乎是为自已隐藏的不够好而感到不好意思。
宫禅音也没惯着他,直接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随着急促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楚明川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行了,你就别硬撑了,上次为了成雅韵你肯定动了武,就算唐永恩以毒攻毒的方法可以延缓毒发的时间,你也要自已控制不要使用内力,这滴水观音可不是开玩笑的。”
宫禅音说完就在他背后的穴位上点了两下,才勉强帮他止住了窒息感。
楚明川现在的脸色异常潮红,他已经尽量压制自已的情况,但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他看着自已撑在膝盖上却依旧止不住颤抖的手,默默的接受了宫禅音的安排。
“放心,我去去就回,成雅韵在我房间,我点了她的穴道,不到明日早上她是不会醒的。”
楚明川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呼吸,才抬头说道:“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宫禅音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冯远山的宅院看起来并不奢华,甚至不如成家的气派。
宫禅音站在远处的一座屋顶上,默默的看着冯宅里的情况。
院子里并没有很亮,反而是零星的在几处拱门上点了灯,偶尔会有两三个护院经过,只是领头人手里提了一盏小灯笼,勉强能够看到脚下的路,并且他们间隔的时间很久,像是没有规矩随意的出来溜达。
宫禅音在楚明川那里看过冯宅的地形图,所以早就记住了书房的位置,和如何去那里的路线。
冯宅院子里的树枝突然有了轻微的晃动,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一个藏在假山后,浑身都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男子,抬头问藏在树杈上的人。
“看样子像是飞过去一只鸟,没事,你继续站岗。”
假山后的男子应声后重新隐入了阴影中,这飞鸟虽然日日都有,但从没觉得比今日的动作快。
宫禅音轻轻松松的进入了冯远山的书房,在里面翻找了一番,发现就是一些普通的账本。
她便在墙壁和地板上又敲了敲,把屋子里看起来能用的摆设都动了动,也没有任何的发现,看来这里没有藏东西的密室了。
宫禅音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要说这冯远山没有密室藏账本,她肯定是不信的,但问题是这东西他藏在了哪里呢。
以冯远山的性子,他肯定不会相信别人,所以这个东西必定藏在只有他自已知道,而且要在他随时能拿到的地方,不会离他太远。
宫禅音回忆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冯远山这个宅子买的朴素,不仅仅是因为院子的大小,还因为这里并不是繁华的富人区。
她刚才看过了,这附近的宅院大多是废弃的,特别是他院子背后的一处宅子,虽然大,在夜色中却没有半点灯光和人气。
宫禅音虽然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比较肯定的猜测,随即起身出了冯宅,飞身跃进了另一处宅子里。
这里的确是荒草丛生,而且空无一人,宫禅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她在想冯远山会不会像成家一样,把入口建在假山处。
所以她刻意去花园逛了一圈,发现那里的土没有被翻新过的痕迹,甚至连近期踩踏的痕迹都没有。
宫禅音有些泄气,都怪她太懒,想当然的以为冯远山会把东西藏在家里,所以根本没有对别的地方做调查。
她只能借着月色,在院子寻找一些人来过的痕迹,就在她找的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门上,发现了一处小小的指痕。
宫禅音如释重负,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简直要为自已机智点赞。
她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的摆设,之前应该也是一间书房,屋子里的地面不算干净,但也不像是外面那样荒废了十几年的样子。
看来没找错地方,宫禅音一边庆幸,一边翻找起来。
果然在一处暗格里找到了几个账本,她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确实记得是黑市的交易记录,她把记载着火药贩卖的那一页撕了下来。
又在夹层里翻到了几封信,打开看了看,竟然都是和一些武林门派贸易往来的信件,而且落款的标记和成雅韵说的一模一样。
宫禅音心里好笑,这冯远山果真精明,把这些证据都留着,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了,有这些信件在说不定还能拉住个救命稻草。
她挑了两封收了起来,把东西放回暗格后,又继续翻找起来,终于在一堆旧物里找到了一枚印章。
这东西一看就是放了许久未曾动过,当她拿起来后,连灰尘的印记都只有一处。
宫禅音用袖子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又拿出怀里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印章包好,重新收入了怀中,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废弃的宅院。
回到红袖添香,楚明川的屋子依旧亮着灯,宫禅音毫不迟疑的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楚明川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宫禅音都忍不住佩服他的定力。
她把信件和撕下来的账本放在桌子上说道:“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看对不对。”
楚明川从她进来就一直在看她,直到她坐到自已旁边,确定了面前的人并没有受任何伤,才拿起东西看了看。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成雅韵也没有撒谎,南溪村的事果然是冯远山与人合谋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行至书桌前,用毛笔沾了墨水涂在上面,往一旁的纸上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