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没有接着宁姝的话继续说,“今晚我看着,你去房间睡吧。”
“嗯……”宁姝有些犹豫。
今晚的事还有个尾巴没处理,但现在有唐苒在,她不方便再出去。
她不想让唐苒看见自已手染鲜血的样子。
“快去睡吧,我不出去,外面有情况我叫你。”
宁姝听唐苒这么说,只好点点头,回到房间。
唐苒看着宁姝的背影,捏了捏鼻梁。
【不知道这一世,这般纵着小姝,是好是坏……】
她可以用任何手段去对付那些人,唯独不可以用伤害自已的方式!
唐苒低头看看自已的双手,不戴手套时,在黄色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见皮肤下的每根血管。
这是她的病……
也是她异于常人的地方……
唐苒看了眼宁姝睡觉的卧室,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个医用口罩,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出门。
半个小时后,唐苒回到家中。
她靠在防盗门上,思绪还没有从刚刚看到的画面中脱离出来。
原来,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它的定数……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看向窗外的眼神中带着狠厉。
【不!她偏要打破这狗屁的定数!】
唐苒抽了张纸巾,擦掉水果刀上的雨水,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血痕后,才放进抽屉。
第二天早上。
宁姝是被冻醒的。
她眯着眼,伸手在床上到处摸被子,想再睡个回笼觉。
身体躺在那一动不动,将胳膊能触及到的范围都摸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被子在哪。
宁姝迷糊地坐起身,在床上来回看了看,发现被子已经全部滑落到床下面。
她揉揉眼,弯腰去捞地上的被子,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床下有一双黑色的作战靴。
那一瞬间,昨天监控画面里那张截图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是一模一样的鞋子!
宁姝捞起地上的被子甩到床上,立马下床。
她刚要趴下,想仔细看看床下的鞋子时,卧室的门开了。
“小姝,睡醒了?”
宁姝弯腰的动作顿住,慢慢直起身,“啊……我,我睡醒了。”
“今早我打的豆浆,你去洗漱完过来喝点。”唐苒走到卧室里打开衣柜,扒拉着衣架,找换洗衣服。
“好,我洗漱很快,马上回来~”
宁姝没多想,反正唐苒的卧室她可以随便进,一会吃完饭再看也不迟。
回家洗漱时,路过楼道的木门,宁姝捂住鼻子往门缝外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宁姝走路的动作僵住。
【人呢!!!】
外面的人全不见了!!!
宁姝一把拉开木门,楼道的杏仁味气体还在环绕。
她快速从空间拿了一条湿毛巾捂住鼻子,在楼道里搜查蛛丝马迹。
但是外面地板上,没有任何遗留的痕迹!
地面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甚至连呕吐物都不见了!
宁姝脸上出现一丝震惊,她关上木门,回到家里,打开昨晚26楼的监控记录。
“!!!”这一瞬间,她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昨晚的监控记录没有了!
不仅如此,26楼木门外仅剩的一个针孔摄像头也坏了,此刻属于那个监控的画面一片黑暗。
宁姝来不及洗漱,再次返回楼道,打开木门,往她安装的针孔摄像头看去。
【果然!被拆掉了!】
莫名其妙地,她感觉到脊背后窜上来一股寒意……
原本所有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但今早一觉醒来,全都变了!
事情在往她的控制外发展……
昨晚那四个人,他们是死了?还是逃走了?
如果死了,那是谁?是谁杀了他们?还破坏了她的监控?
如果逃走了……宁姝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是逃走了,那他们背后的人,手段实在高超!
宁姝咽了下口水,恍惚地回到家里刷牙洗脸。
再次回到唐苒家,宁姝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吃过饭后,她来到唐苒的卧室,弯腰去看床下那双鞋。
【不见了!】
宁姝猛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
她连忙回到客厅,“苒苒,你床下那双鞋呢?”
唐苒正在给连庆喻换药,听到宁姝的话,看了她一眼,“我的鞋都在鞋柜里呢。”
“喏。”唐苒带着医用手套指了一下,“都在那里面。”
宁姝走过去拉开鞋柜门,快速扫视了一遍。
【没有,这里面没有!】
“苒苒,你有黑色的作战靴吗?”
“黑色的?”唐苒上药的动作停下,思考了两秒,“我好像没有买这种的。”
“没有?”宁姝小声嘀咕了一句。
唐苒继续给连庆喻上药,“你喜欢那种的鞋子?等以后水退了,咱们去买。”
连庆喻扭头看宁姝,“姝姝,我有,但是我脚大,你穿不了。”
“你有?”宁姝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有啊,之前军训的时候买的,在我家放着呢。”
宁姝看了一眼连庆喻的伤,瞬间无语。
“……”
“瞎凑什么热闹。”宁姝蹲在连庆喻身边,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就算连庆喻有一模一样的鞋,也不可能是他啊。
伤的这么严重,都三天了,还穿不了衣服,站不起来呢,怎么可能穿的整整齐齐出现在16楼?
“开门!快开门!”楼道里传来喧哗声。
宁姝看了眼防盗门的方向,“苒苒,你给他上药,我去看看。”
“等下。”唐苒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个医院口罩递过去,“戴上,外面空气质量太差了。”
“好。”宁姝接过来,戴上。
楼外确实充斥着臭味,而且越往下臭味越重,她们顶楼其实还好,气味并不重。
门外的监控坏了,宁姝还没来得及安装新的。
只得站在门缝里往外看。
外面是昨晚那些人的家属,宁姝能认得出来。
“里面的人,马上给我开门,否则别怪我们去告你们!”
“别废话了,直接踹门!”
“咣!咣!”连着两声用力踹门的声音。
宁姝解开锁,拉开插销,一把打开门。
神色淡漠地看着外面的人,语气冷道:“谁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