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亲你的。”
这几个字钻入她的耳朵，姜梨只觉得耳鸣地嗡一声响，耳根子都有些不适宜地软了几分。
他说什么？
想、亲、她？
眼前的男人喝醉了酒，状态迷迷糊糊的，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像是醉酒的胡乱言语，反而带着一股认真劲。
姜梨下意识开口：“周祁羡，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姜梨啊，我怎么可能认错。”
周祁羡忽然笑了声，那双眼尾微上挑的眼，深情地望着她，“你、当我傻吗？连你都认不出来？”
“那你怎么——”
周身的温度忽然上升了不少，姜梨稍微动了下手，周祁羡却将她扣得更紧，“姐姐轻薄过我一次，难道不想负责吗？”
怎么一下子又绕到那里去了？姜梨略有些语无伦次，声音越到末尾说的越轻了，眼神也不自觉移开。
“那、那次是……意外。”
周祁羡笃定道，“不是。”
姜梨诧异看向他，“什么不是。”
“不是意外啊。”
姜梨怔愣着听他说：“那次是你喝醉了，可我是清醒的。”
她恍然间捕捉到了什么画面，脑子却没来得及转过弯来：
“……啊？”
“笨蛋。”
周祁羡似有无奈地，语调轻柔地像是在人身上挠痒痒，“你说，一个喝醉酒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我会推不开吗？”
是啊。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天她喝醉了没什么印象，只有些破碎零星的记忆画面。
是沈嘉告诉她，她在对小帅哥耍流氓。
是周祁羡告诉她，那天晚上她吻了他。
她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为什么那天周祁羡没推开她呢？
为什么那天周祁羡任由着她对他耍流氓，轻薄他呢？
那还是他的初吻。
姜梨眼神放空，周祁羡紧接着的话，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阿梨你说，我为什么任由着她轻薄我？”
“姜梨……”周祁羡神色漫沉，嗓音缱绻：“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姜梨的心跳像是要破开心房似的，震动频率极快。
耳尖热的不行，她觉得整张脸都烧起来了，好烫。
“周祁羡，”她嗓音清透，又潜藏着试探：“你……喜欢我？”
“是啊，喜欢你。”
周祁羡清凌凌的嗓音充满了情意：“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什么时候喜欢的？”
姜梨好奇问。
周祁羡回答说：“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了。”
那就是……高中的时候？明明他从不和她说话的啊。
这小孩儿情绪那么内敛的吗？
“周……”
姜梨还想说什么，周祁羡扣着她的手已然松开，胳膊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拥入怀里：“头好疼。”
她手里还捏着外卖袋子，想着里头的药，轻轻拍了一下周祁羡的后背，“我们先吃药好不好？吃了就不难受了，嗯？”
“好。”周祁羡的脑袋抵着她的肩窝，声音闷闷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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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照进了窗户，将客厅照得亮堂。
周祁羡醒来时，发现自已躺在沙发上，脑袋晕沉沉地还没缓过神，侧眸便看见一抹娇小的身影侧靠着另一边的小沙发睡着了。
周祁羡支撑身子坐起来，歪着头看向沙发上的姜梨。
她双膝收起，蜷着身子侧靠沙发，手臂曲起来当做枕头，枕着脑袋。
额头垂下几缕刘海。
头发简单扎起一个马尾，此刻也随着她睡觉的幅度，散落在她的身前。
视线移到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见一杯水放在桌面，旁边是一盒药，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醒来如果还是不舒服，吃片药缓一缓，实在疼得厉害，记得喊醒我，送你去医院。——梨。]
周祁羡每个字都看得很认真，似是能联想到阿梨写这段字时的画面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他喝下药，站起身来走向左侧的小沙发。他脚步轻慢靠近，弯下腰来，伸手抚开姜梨散落的碎发。
未施粉黛的脸上，面部少许红润。
睡颜恬静，肌肤雪白。
脑海里不断浮现起昨晚的画面……明明刚喝下一杯水，却实在泛渴。
周祁羡喉咙滚动，竟升起一股想要偷亲阿梨的心思。
他蹙着眉，不可以，不准想。
正如此想着，他的腿不经意间撞到了沙发，忽然地一震，姜梨浑身一颤地被惊醒。
她掀开眼，睡眼惺忪。
“你……”看向面前的周祁羡，恍然更清醒了几分：“你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梨拽住他手腕，便要下地起身，“走，我送你去医院。”
“阿梨——”周祁羡拉回她的身体，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我好多了，真的。”
“不用担心我。”
“那你……这是……”
姜梨仰头望着他。
周祁羡瞳眸晃了晃，视线挪开她的眼，瞥向别的地：“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想把你抱去卧室睡。”
“没关系，我在这睡也是方便照顾你嘛。”姜梨道。
“昨晚……我……是不是很麻烦你。”
“也不是很麻烦，”姜梨想了想，“就是吐了两次。”
“还有吗？”
“还有……你指的是什么？”姜梨装不知情。
“我没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周祁羡神色晦暗不清，眼神紧盯着姜梨，仿佛想看透她的神情是否有破绽。
姜梨逗他：“没啊……讲真的，小周同学酒品还不错嘛，喝这么多也不撒酒疯。”
“是么……”
“是、是啊。”
“那就有点……可惜了。”
“嗯？”
“可惜了……”周祁羡身体往前凑，小腿顶着沙发边，身子俯下来，“昨晚特意喝了这么多。”
“特意？”
姜梨顺着他的动作，身体向后靠，周祁羡也随之继续靠近。
“是啊，特意这么做的。姐姐是真的不知道我昨晚说了些什么吗？”
姜梨吊着他：“有点不记得了，要不然给我点提示？”
“好啊，”
“我不介意，再让姐姐重温一下的。”
说着，周祁羡扣着姜梨的手腕，将之按在沙发背，不让她动弹。
“姜梨，”
“我……可以追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