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年世兰问完,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宝二爷能出去?”
“是呀,这几天,天天出去呢!”
雪雁就是因为这个更加生气,本来是贾宝玉惹了事,这下搞得众人都不能出去,结果,他天天大摇大摆地跑出去,红光满面的跑回来!
“那他又干了什么混账事,被舅舅给打了?”
年世兰倒是知道这件事,林黛玉讲的时候,也没细说原因。
“不知道,连晴雯都不知晓原因,估摸着是看不得他又花天酒地吧!”
年世兰还在仔细回想这事,雪雁又说:“不过昨儿我出门去接您的时候,看到宝二爷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好似后头有什么东西追他一样!”
年世兰没想起来这事,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就不再细想了。
洗漱之后,便睡了。
*
好不容易等到抄完了经,贾惜春却犯起了愁:这些经书,要先送去给王夫人过目。
“我这字,不知道太太能不能挑出错儿来?”
“心诚则灵,惜春妹子,你本是擅长作画的,就别纠结在字上了!”
李纨过来劝贾惜春。
贾探春却是很开心,“终于可以去找二嫂子了。”
年世兰默默跟在众人身后,来了王夫人屋里。
“嗯,你们姐妹有心了,老太太听说你们主动帮着抄经祈福,很是欣慰,这些日子我也是吃素念经,没闲着!”
年世兰听到王夫人说出的话,心里冷哼一声:怎么就变成了主动抄经了?
“坐下吃口茶再去给老祖宗请安,这几日,她担心凤丫头,也睡不好,才我去请安,都还没起来,故而我让你们先到我这来,免得扰了她老人家。”
年世兰才不想听她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就是想让众人说她贤惠,又做足了掌家人的派头!
“你怎么这么毛躁,烫着人看我能饶了你!”
年世兰听到王夫人骂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何事,只看到王夫人起身,来到李纨面前,拿着她的手细细检查,又对着奉茶的丫鬟呵斥了一声。
“太太,我无碍。这是玉钏儿吧,往常不都是你姐姐金钏儿在太太身边伺候?”
李纨看小丫头强忍着眼泪,怕把她吓到,赶忙出声安慰,又和她闲聊了几句。
没想到玉钏儿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要哭出去哭去,大早上的晦气!”
王夫人一挥手,玉钏儿便低了头,拿着托盘出去了。
“好了太太,多大点子事,别气坏了身子,小丫头嘛,慢慢调教就行了!”
李纨扶着王夫人坐下,又轻言细语安抚了几句。
年世兰跟着几人从王夫人那儿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林黛玉提过,金钏儿好像是因为什么投井了。
银玉钏儿作为亲妹妹,悲伤是难免的!
只是,王夫人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些!
几人去贾母处的时候,鸳鸯笑着出来说,“老太太正穿衣,留大家一起吃早饭呢!”
“还是你们几个乖巧些,这几日没少受罪吧,来,多吃点!”
席间,贾母不停地招呼大家吃着。
吃完更是拉着年世兰捏了捏脸,“看看,都清瘦了不少!”
年世兰只说是天热,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贾母看了看众人,又问:“薛家丫头如何没来?”
贾惜春听到贾母问,就要开口说话,被李纨给拉住:“前儿去问了,也是热病了。”
“那好办,等下我让鸳鸯给你们几人屋里都送点冰去放着。对了,前儿有人送了好些折扇来,你们一人挑一把去。”
贾母让鸳鸯拿了折扇出来,年世兰等贾迎春几人都挑好了,这才过去拿。
就在拿到折扇的时候,她想到了林黛玉讲的另一件事,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去阻止。
本打算看了王熙凤还去秦可卿那里坐坐的,不过现在她要先回去一趟才行。
“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雪雁看到年世兰这么早回来,很是吃惊。
屋里坐着的晴雯,也赶忙站起来见礼。
“这是怎么了?”
年世兰看到晴雯抹着眼泪,心里一紧,难道还是晚了?
“小姐,晴雯不小心折了一把扇子,被宝二爷给说了几句,还说要回太太让晴雯回家去——”
“我犯了错,说我两句也是该的……”
雪雁本想着替晴雯鸣不平,被晴雯接过去把责任都揽在自已身上。
年世兰却晓得,袭人躺了快半月了,贾宝玉早就心情不佳了,再加上又挨了打,想必更是没什么好脾气。
但是依着晴雯目前的说法,倒是不像揭露了贾宝玉和袭人之事的样子。
“袭人可有说什么?”
年世兰接着问,想进一步证实自已的猜测。
“袭人听到宝二爷要赶我,跪下劝了宝二爷一回,宝二爷也没说什么了。”
晴雯强作笑颜,“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雪雁问起,我才与她说了,并没有抱怨之意。”
“嗯,做好自已分内事就好,还有雪雁,你也是,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不要都往外倒!”
年世兰不好直接说晴雯,只好借着训雪雁,来暗暗提示她,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对了,这是刚从老太太屋里拿回来的扇子,你拿去赔给他吧!”
年世兰回身从紫鹃手里拿了扇子,交给晴雯,又催促她快回去:“回去好好照看他们吧!”
“小姐,湘云姑娘来了!”
送走晴雯,外面小丫鬟进来禀报。
“你倒是来的正合适,刚外祖母说太热了,等下叫送点冰来!”
年世兰看史湘云进来,招呼她坐下。
“我听说琏二嫂子不好,我就来看看,刚刚从她那儿过来,就来你这了。”
史湘云拉着年世兰,“你们什么事都不带上我,我听说你们前些天,抄经祈福来着。”
年世兰不免有些好笑,这丫头,还上赶着要累着自已啊?
“对了,林姐姐,我刚过来之时,在路上捡到了这样东西,你可认得是谁的?”
史湘云说着,从手绢里掏出一个物件来,摆放在年世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