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南书原还是没有再阻拦。
“我同意你去,但是你不能去前方,乖乖待在营帐里,知道了吗?”
南书野连忙点头:“嗯嗯,我知道的,我会保护好自已的。”
也会把宋澜平平安安带回来。
之后,南书原吩咐下人收拾小姐去北地的吃穿用度,南书野则进了宫一趟。
近日,宫中的气氛也十分低迷,身边走过的宫女们战战兢兢地干着手里的活,生怕一个做不好便被管事的责骂。
宋澜失踪的消息显然让皇上震怒了,各宫安静如鸡,以免触了高位者的霉头。
一路上人出奇的少,南书野并未受到多少阻拦,便走到了凤栖宫门口。
站在外头的主事宫女一见到她,连忙笑着迎上来。
“南书小姐怎么有空过来?郡主也在里头陪娘娘呢!”
云姝也在?
自从宋云姝和亲半道上回来,这和亲一事便到此为止了,她不愿再占着公主的名头,又改还为郡主,一方面她不在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南书原,毕竟若是尚了公主,那驸马便于仕途无望了,宋云姝不想埋没了他。
“皇后娘娘近日如何?”
主事宫女为难的低了低头,告诉她:
“很不好,担心太子担心得不得了,天天以泪洗面,也就是郡主来了会高兴些。”
“陛下来过吗?”
“来过,娘娘没怎么理会。陛下心里也难受,一天到晚闷御书房里,时不时便问问大太监找没找着人。”
南书野心下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
殿内。
宋云姝正安慰着温婉,见南书野来了,心头便是一松,起身想让她坐温婉旁边。
结果没想到她开口便是:
“娘娘,臣女要去前线了。”
这下子宋云姝和温婉都震惊了。
温婉失声道:
“不行!那么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怎么和澜儿交代?”
“就是啊,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了傻?”宋云姝跟腔道。
“太子臣女或许找不到,但臣女就是想去看看,想离他近一些,若是找到了也好去照顾他,总比在这里遥遥无期的苦等强。”
“臣女想陪他一起战胜北戎。”
温婉感激地看着她:“澜儿有你是他的福气,你放心,日后澜儿要是待你不好,本宫给你撑腰。”
这便是答应了,南书野牵牵嘴角:“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娘娘,云姝,我一定带他回来。”
最后是宋云姝与她一同出来的。
“你真要去啊?可别是哄伯母的,伯母可信任你了,方才可是将希望放在你身上了,精气神都出来了些。”宋云姝说道。
“我怎么可能拿宋澜的事开玩笑?我哥哥已经在给我收拾行李了,明日便出发。”
“战场多危险啊!我要不陪你去吧,我会武功,好歹能保护你一二。”
“行了行了!”南书野无奈地笑道,“能说服哥哥我已是很不易,你就更别想去了,我哥把你宝贝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别到时候你我都没得去,你就好好在京城陪陪皇后娘娘,多与她说说话,昂。”
与宋云姝告别后,南书野重新回到了府中。
为了节省时间,南书野甚至不打算坐马车去,直接便是驾马,争取越快到北地越好。
羌月得了消息,显然也想跟着去,但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南书野身为小姐尚有人照顾,羌月一个小丫鬟,容易出意外。而且她也不会骑马,便没将她带上。
第二日清晨,南书野便带着一众护卫,只身一人离开了。
这个季节的天气早已回暖,沿途繁花盛开,绿意盎然,鸟鸣纷繁。
只是过路人无暇去欣赏那无限生机,匆匆瞥过,脑海中便再无印记。
越往北走,植物越少,气候越冷,环境越荒凉。
起初路过的城镇熙熙攘攘还不热闹,但越靠近前线,百姓受战争的影响越大,路有冻死骨,亦有步履蹒跚,衣着破烂的流民,他们都是前面打仗导致无家可归的人,如今皆沦为乞丐沿途要饭。
原先南书野还愿意给一些干粮,但随着流民数量增多,南书野便不再给,她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也能想象到饿了的人见到行善者只会哄抢一空,毫无人性。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尽量不去看那些百姓,快速策马赶往北地,不敢做丝毫停留。
来时心急如焚,根本不知时间,直至到了营帐,李明扬接见了他们,南书野方之原本要行7日的路程,他们才走了五日就到了。
李明扬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见到她时更是大吃一惊。
连日的风餐露宿,车马劳顿,眼前的小姑娘那还有什么体面风度可言?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了些许豁口,从马背上下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想必腿根间被磨得不轻。
直到到了营内,南书野才稍稍有些放松,也就感觉到了长时间纵马早就让原本娇嫩的腿间被磨的抽痛,竟是不怎么走得了路了,南书野勉强耐着疼痛挪到了李明扬准备的营帐内,这才得以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