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南书野问道。
宋澜和南书原一结束谈话便直奔这里而来。
宋云姝也一直在南书野的房内等待着他们。
当他们将对话原本复述了一遍之后,南书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还真是这个原因啊!”宋云姝感叹道。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
“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是......有些太顺理成章了。”
“这当然不会是真话。”宋澜眸色深沉。
“从何处可得?”南书野问。
“破绽很多。”南书原接过话,“首先,他说他想做灾后重建工作,但是前期因为木材不够而无法完成,导致直到现在都没有建成多少屋子,但是建临时房屋一定要现砍树木吗?此处为高地,城外我们一路行来有很多材料,都不至于搭不成房屋,再说,知州府那么大,匀些屋子给百姓暂住也不是不行。而现在的情况倒像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临时开始搭建。”
“其次,他说赈灾粮每日都在发放,但是街上食不果腹的百姓也不少,如此多的粮,不至于施粥之后还有人饿的吃草根。所以,有一种可能是徐必显没有真正施粥给百姓,或者虽然施,但分量很少,这是做做样子,而大部分粮饷都在他的私库中。”
“最后,他说城门禁止通行是为了预防瘟疫,这或许是需要防范,但据我们先前的观察来看,不只是城门口,城墙一圈都有守卫值岗,城楼上还有不少人手握弓箭,这更像是在封锁消息,防止城内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好被掩盖住。”
“有道理。”南书野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如你所说,那我们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消息传不出去,徐必显又在暗处行动。”
“他指定是觉得我们找不到他的粮仓,抓不住他的把柄,这才如此嚣张!”宋云姝愤愤不平道。
“总之,近期内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要先探查过我们的底细才能下手,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在城内好好观察一番。”宋澜将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指微微握拳,思考道。
继续讨论下去确实得不到什么结果,于是他们几人便各自回了客房,安心度过今晚。
第二日,一行人便出了府,宋澜去城西探查虚实,南书野与宋云姝去街道上安抚百姓顺便打探出更多消息,南书原则带着李明扬和其他山匪去帮忙施粥建房,其中懂医的人去医治伤者。
如今查徐必显不是最重要的,绝大部分人手应该投入到安置灾民的工作上去。
他们还向知州府中借了些人手去清理尸体,将他们集体焚烧,如今虽是十月天,但是白日里温度也是比较高的,尸体无人处理,在日光下暴晒,只怕真的会起瘟疫。
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已的事,城内百姓也被动员起来,自发地加入到干活大部队中,一处处房屋被重建,一块块土地被重新开垦,因为处理得当、医治及时,伤员基本都痊愈了,就连本该因此而引发的瘟疫也没有出现。
不只是宋澜和南书原,南书野和宋云姝日日对百姓嘘寒问暖、施粥布衣也让他们感恩戴德,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她们,遇上她们都会亲切地叫一声“阿野姑娘”“云姝姑娘”。
就目前他们得知的信息而言,不出他们所料,徐必显对百姓原本就是不管不顾的,还时时压迫百姓,知道他们要来,才开始做样子,就连城西,也只是一片荒芜之地,灾前便无人居住,如今建房也只是滥竽充数。
李明扬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他们目前的猜测,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怒,他虽不是江州城人,但也是在徐必显管理的州内长大的,他身份低下,只是妓女之子,所以从小就受到了不少压迫,那些达官贵人就只会拿身份压人,后来他偷学了武艺,寻着机会就逃了出来,带着兄弟们逃到山上,做了土匪,专门打劫有权有势的人。
这一日,宋澜派去寻找剩余粮饷的青枫终于探查到了些许眉目。
“属下在知州府内的粮仓中发现了一个密道,此密道较宽,不知去往何方,属下本想进去,可徐必显朝粮仓来了,迫不得已只得先回来。”
“粮仓里的密道?”宋澜哂笑着重复了一遍。
“倒是好地方,正常人不会将粮食明目张胆的放在粮仓,所以找粮者不会去粮仓仔细搜查,结果他在粮仓里挖了个密道,真真是最危险的对方就是最安全的对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