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刘一步一步靠近他们两人,李御玄伸出一根手指,似空气的无形小弹从刀疤刘的耳边擦过,因为太快,他的耳朵缓缓的才流下血来。
刀疤刘摸了摸耳朵上的血迹,印在他的眼里红红的,他的眼里马上闪过阴狠之色,但也只是随即一闪而过。
“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保我性命?难道你们真的是官府的人吗?”刀疤刘吊儿郎当的询问着
“你就说你想不想活命吧,我也懒得与你多费口舌!”唐墨真的很不喜欢这一类型的人。
也许刀疤刘可是真的不想活了吧,他越靠越近,走近唐墨的时候,把他一把推开,唐墨都被他推到后退两步,李御玄眼睛眯着盯着他,他此时竟然心里什么都没有想。
他就那样慢慢走到门外去,这时候天空凄凄沥沥的滴下雨滴,随即雨就越下越大。
那赵屠户倒也是眼尖的,看见房子里有人出来,他就立马站起来,想要看个究竟,村里有多少人他都记得,那些熟悉的面孔从他身边已经路过了许多,只有那刀疤刘!万恶的刀疤刘!
那定金在雨中看清楚,就是刀疤刘这个人,手中的斩骨刀,紧紧的握着,但他也没有着急上前,仿佛两双眼睛视线已经在空中打了起来。
都那样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刀疤刘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邪笑,刀疤刘只是动动嘴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看那唇语:“来杀我呀!”
这时候,赵屠户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看清楚他说的话,在雨中快步上前,每一脚落下都溅起泥泞,汤姆和李雨轩知道可能悲剧已经无法避免。
刀疤刘看到赵屠户快步向他而来的时候,竟然撒开脚丫子朝着山上跑去,而且还是赵屠户埋他娘的那后山上。
就这样,刀疤留在前面跑,赵屠户在后面追赶,唐墨和李御玄二人也在后面追逐着他们的脚步。
看着赵屠户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没有理智的模样,唐墨知道怎么劝说也无用,但是他还是在雨中大喊:“赵屠户就算为了你娘,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刀疤刘这种社会渣子,把他交给官府才是最好的处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雨势太大,唐墨的声音被冲得很淡很小,赵屠户根本就没有听到唐墨的喊话一样,继续拿着刀追着刀疤刘。
那是因为雨势太大而急急忙忙回家的人,看到这一幕,景象都连忙靠边躲避着,生怕误伤到自已。
李御玄要是出手干扰的话,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他们两个人停住,可他不能不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动手。
刀疤刘一边跑一边放声大笑,那笑声恶心又猥琐,甚至十分的尖锐:“有本事你就来砍我呀,你抓得到我再说吧!”
他的脚程十分的快,刀疤留在后面,紧追慢赶,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最后,他们终于来到后山坡上,在新刻的木碑,还在那里挺挺树立着。
刀疤刘跑到赵屠户他娘的坟前,唯一让赵屠户牵挂的东西,不管生前还是生后,都只有他娘了。
“赵屠户,这是你娘的牌位吧?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杀了我。”刀疤刘笑容都咧到耳朵破,眼睛眯起来极其猥琐。
赵屠户的脚一软,对于他娘的话,他还是有一些心软的,毕竟他原来可是那么善良的人。
这时候在后面,姗姗来迟的唐墨和李御玄都微微喘着粗气,毕竟可是实打实的在后面跑着追来的,唐墨一边喘气一边说着:“赵屠户,你可不能做傻事呀!”
前面那么多劝说都无济于事,这一句他当然也当做就像没听见一样,当他举起斩骨刀的时候,刀疤刘甚至都没有闪躲。
但是却听到金石碰撞的声音,原来是唐墨扔出了一柄飞剑,那力气之大,飞剑哐的被弹开,碰撞出火花。
“小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本无意伤你们,如果你们再这样不依不饶,就别怪我先解决了,你们两个再找刀疤刘算账!”赵屠户回头恶,狠狠地威胁着李御玄和唐墨
李御玄本不想管这一桩闲事,但唐墨是个热心肠的,他甚至跑过去,挡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是背对着刀疤刘的,赵屠户皱起眉头,一刀落下唐墨拿剑格挡,他被震得后退两步。
赵屠户与唐墨的飞剑纠缠,双方都拼尽全力,场面十分激烈。
赵屠户手持斩骨刀,眼神虚无,似是已经没有灵魂,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阴狠劲,而唐墨则显得冷静,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怜悯,可他手中的飞剑可不是吃素的,每一次出手都朝着赵屠户的手脚静脉而去。
赵屠户完全凭借着多年砍猪的一股蛮力,单一的劈砍着,时而快速,时而呆钝,这反而让唐墨无法捉摸他的意图。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愈演愈烈。赵屠户突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斩骨刀犹如一道闪电般划过空气,直取唐墨的咽喉。唐墨见状,立刻挥剑抵挡,但赵屠户的攻击实在太快,他只能勉强挡住一击。
就在这时,赵屠户突然向后跃起,想跳过过唐墨的追击挥刀猛攻,原来他的目标一直都不是唐墨,而是他身后的刀疤刘。
唐墨见状,立刻召唤出他的其他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但他还是没有下杀招,只是想着如果割伤他的经脉,他的行动就会缓慢。
赵屠户见状,立刻翻滚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飞剑瞬间穿透了他的右肩膀。
这时候他吃痛闷哼一声,用手捂住他的肩膀,鲜血与泥浆混合在一起,但是刀疤刘的脸色突然变了,谁知道他身上还揣着匕首呢。
都无暇分心关心他,都在关心唐墨和赵屠户之间的搏斗,这时候他在后面抬手而起,那冷冷的寒光,李御玄第一时间就看见,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垂直而下,匕首直直插进唐墨的背。
唐墨鲜血慢慢从嘴角流出,他不敢置信,回头看刀疤刘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刚才那么卖力的搏斗,不都是为了他?
但是刀疤刘的面色冷酷,表情阴狠,唐墨没有力气反抗,被刀疤刘一脚踢翻在泥泞里面,带着不屑的笑容,说着:“谁要你们帮我呢?两个多管闲事的小鬼!”
李御玄伸手,隔的比较远,但是他凭空就把刀疤刘捏了起来,刀疤刘,突然感觉脖子间,一股无形的力把他悬空起来,慢慢的他开始呼吸不过来。
他没有赶过去为唐墨恢复伤口,想着让唐墨吃吃这社会的亏也是好的,就那样把刀疤刘提起来大概三十秒之后扔到了赵屠户的面前。
这时候刀疤刘眼睛泛红,不断的咳嗽着,深呼吸一口空气,原来这就是快要死了的感觉,赵屠户见刀疤刘被丢到他的面前,他哪顾得身上的疼痛,又是拿起刀就要砍他。
这时候,赵屠户的面容在刀疤刘的眼前放大,原来近看赵屠户竟然是这么的恐怖,那一双鲜红的眼睛瞪得溜圆,真是像那些画本里面描写的恶鬼一般。
他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淋了雨冷的,还是因为被赵屠户着面容吓的,声音越是喊不出来,赵屠户手起刀落,本来以为这一刀下去就会结束刀疤刘的性命,但是刀疤刘身体却十分灵活,一个侧翻躲过了他的砍击!
赵屠户愤怒的发吼,那嘶吼声已经不是人类,就像是野兽一般,又是横着一刀划破了刀疤刘背后的衣衫,肉皮也被深深的拉一道口子。
刀疤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想用手捂住伤口,可那伤口太长,捂住这边,另一边照样会流血,他的血也与脚下的泥浆融为一体。
“啊,好痛啊,好痛!”刀疤刘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跑,他是用爬的
赵屠户也因为受伤身体没有那么灵活,但是愤怒支撑着他的躯体前行,那斩骨刀他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像掷飞镖一样掷出去,这一击力量之大,直接能听到刀疤刘骨头断裂的声音。
刀疤刘的腿骨断裂,他只能用双手拖着自已的躯体在泥泞里面爬。
唐墨的眼神看向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李御玄,他竟不知道李御玄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副景象还不上前阻止。
“御玄兄,你真的要看到他们两个人死了,你才甘心吗!”唐墨捂着伤口痛苦的大喊
“他们的死活与我们两个何干,如果这真的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我们再怎么都改变不了!”李御玄的面色冷静,心里却也十分动容,要不要上前阻止他们二人。
最后在几圈追逐之下,刀疤刘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可以说是大的经脉没有一处完好的,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扯着嘴角,哈哈大笑,唐墨不明白,他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终于是要死了吗!哈哈哈!”
刀疤刘玩这一出,把赵屠户也给整愣了,想着眼前的人,莫不是傻了,但凡是有点希望的人,谁不想活着呀,赵屠户狠狠的一脚踩在刀疤刘的肚子上,他又是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我娘!为什么要从中挑拨!”赵屠户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而已,我一直在想,我会死在谁的手里,直到看到你,我觉得是最佳的选择,你与我很像,我就是喜欢看到别人什么都没有!”
原来的刀疤流以前脸上还没有刀疤的时候,也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最后他的家里人为了救他去借了印子钱,再最后不知为什么只有他活了下来,一家人都被别人打死了,从此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得别人好。
刀疤刘脸上眼泪和雨水融合纵横,心里竟一阵放松,疼痛也变得麻木,眼前似乎也出现了他以前与自已家人在一起的光景,也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自已快要死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已的一生。
赵屠户看到他不再反抗,手中也停下动作,脚也从他身上拿下来,这时候,他身后隐隐的红色,竟然这渐渐的消散,难道是怒火消失了吗,这不应该。
果然啊,赵屠户只是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给刀疤刘来个痛快的,那挥刀的动作快如闪电,刀疤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捂着喉咙那鲜血直接从大动脉里喷出。
刀疤瘤死了,就死在赵屠户他娘的坟前,赵屠户就跪在那里,无悲无喜,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唐墨因为流血过多,嘴唇变得苍白,他看李御玄的表情也变得冰冷,他没有想到李御玄会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冷冰冰的走到李御玄的身边,盯着他问:“为什么?你明明可以阻止一切!”
“我阻止的了吗?”李御玄倒是反问起他来
“你们现在把我交给官府吧,我什么都没有了。”赵屠户转过头对他们两个人说
唐墨内心十分纠结,他这连续三条人命,把他交给官府,也得判个死刑,如果就只放了他,他的良心又会觉得过不去。
唐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李御玄转身就走了,也没给唐墨治疗,他知道此时唐墨的心里应该正在责怪他,他在旁边说再多的话也没有意义。
唐墨最终还是追上李御玄,赵屠户一个人在他娘的坟前与他娘说了许多话,最后拖着带伤的身体,慢慢走在村道上,往常与他打招呼的那些邻里老远见到他就赶紧躲进房子里,不再敢与他说话。
就在这时候,他内心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又是一种无名的暴躁与愤怒,李御玄和唐墨就走在他们前面,他现在看着两个人,觉得那两个人竟十分可恶。
而李御玄也察觉到异样的气息,转头看赵屠户背后的红色火焰,竟然燃得十分旺盛,建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向他们两个冲过来。唐墨还想着李御玄再回头看什么,他也转头这一看,把他吓得目瞪口呆。
“给我死!”赵屠户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