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地方?”唐墨揉揉双眼
“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可能是预知梦。”李御玄一本正经
“那你来我这是几个意思?”
“想让别人跟我一起焦虑。”
唐墨的拳头都捏紧了,但是想想李御玄的预知梦还是蛮准的,然后让李御玄把梦中的细节说出来,他们一起分析分析。
最后一起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既然有了这个警醒,就得先防患于未然。
“但是天元皇城境内已经许久没有犯过什么蝗灾之类的。”唐墨摸着下巴
“嗯,我也就是说可能是其他地方,所以我想告诉你们三个回去要记得提醒一下。”现在李御玄一大早跑到他的房间里,竟是为了提醒他,他突然觉得自已有些狭隘。
把心中压抑的事情说完之后,李御玄又变得格外的轻松,唐墨还正在与他说话当中,他就瞬移回自已的床上,又睡起回笼觉。
唐墨都快怀疑这是自已做的一场梦,他拍拍自已的脸蛋,也有些困意,又到头继续睡。
刚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这里也没有人叫他们,等到出门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
李御玄难得的出现黑眼圈,因为回笼觉他并没有睡好,他一边吃饭,一边打哈欠。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这么累?”耶律紫玉询问
“去唐墨房间里呆了一会。”李御玄回答
然后他又把昨晚的梦又给大家都说了一遍,安羽然率先否认他们不会有蝗灾,因为上天干,蝗虫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
耶律紫玉也想了想,虽然他们那儿容易产生蝗灾,但是四处都是沼泽,沼泽里面的异虫,蝗虫一飞过来可能就被吃掉,最有可能发生蝗灾的地方,可能是金西国。
唐墨听他们这一顿分析,也开始怀疑起来,既然梦中没有出现天元皇城,那可能就是金西国的概率比较大。
“也许,可能,就是一个简单的梦也不一定”李御玄小声说,毕竟他的超能力失控是常有的事情。
众人听着他不太肯定的说辞,内心还是埋下疑惑的种子,想着回到自已的国家,一定要看看有没有此隐患,就算没有此隐患,也得让自已的家里人注意起来。
而学堂宿舍这边
扈艳收到一只乌鸦的传信,这是他们巫族特有的信息传递。
“巫族有神灵降世,与玄武印有关,可是他每月余都得要一对童男女献祭,这可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此事。”后面还写了诸多的事情,扈艳只是简简单单看了个大概。
扈艳从不相信有什么神明,是他身边总是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让他又不得不怀疑是否有神明的存在。
他把纸条放进油灯烧个干净,乌鸦在窗口凝视他,一会儿随后飞走。
“什么狗屁神明鬼明的,巫族在背地里默默的耕耘那么多年,也没有走上明面来,就在这最强盛的时候,突然冒出个神明?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扈艳自顾自的在那里唠叨,所幸宿舍里没有人,他说那些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诗酒会一转眼已过去一月有余,这已经到了中秋时节,稻子已然成熟,各种瓜果也硕果累累,按道理来说,中秋肯定又是要举办什么宴会,但是这次的宴会别有不同,是男女眷分开的。
男人们休假想干嘛干嘛,而皇后宫中举办赏菊宴,所有有脸面的贵女都会被邀请去。
赏菊宴当天
这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太阳躲在云朵里,时而出来,时而进去,贵女们也不会觉得太晒。
灵皇后本不想操办这些,可奈何必须要跟皇帝下属们的亲眷搞好关系,只好硬着头皮也要坐在这儿坐一天。
“皇后娘娘那绿色的菊花好不称奇,我竟从没见过。”苏怡走到灵皇后的身边,灵皇后哪知道苏怡那些小九九。
见他问他就如实回答:“这绿菊乃是司农寺培育的,很别致。”
苏怡在一旁阿谀奉承,不是夸皇后漂亮,就是夸菊花美丽,反正就是一直要刷存在感。
莲贵妃可看不习惯,主要他不喜欢灵皇后身边一直绕着别人:“苏怡郡主,哎呦呦可怜的孩子,听说你把乌南郡的家产都卖了?啧,天元皇城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哟。”
莲贵妃果然一针见血,这几句话说的,苏怡霎时脸红,他不在皇后面前刷存在感了。
不一会儿,又有贵女提出要比试文采,就以菊花为例,诗词接龙如何?
这慢慢一天,确实得玩点游戏才过得下去,皇后便准了,随后,和莲贵妃一起躲到帐子下面乘凉看热闹。
而这边的耶律紫玉安羽然和李丽敏正在吃酒聊天,话题突然就落到他们头上。
一个贵女说道:“上次安羽然安姑娘博得头筹,不就由你先开个头?”
安羽然嘴里的糕点还没嚼完呢,一副“真的是我”的表情,耶律紫玉小声说几句:“采菊东篱下,踏马亦悠然。”
安羽然照着耶律紫玉给他说的说出来:“接吧。”
对面的贵女用挑衅的语气说着,随后坐下来继续吃着瓜子和两姐妹聊着八卦。
“冉冉日东升,醉酒梦南山。”
“山海亦有泪,别时自潸然。”
接了许久也分不出个胜负,当然都比较和平,没有刁难之意,宴会下午时分散去。
李丽敏邀请耶律紫玉和安羽然到她的宫中玩耍,他们两个也没有推辞,只是他的宫殿比较偏僻,倒也不说有多么落魄,是他的母亲地位不高罢了。
到达他自已的住处,李丽敏的脸绯红,安羽然和耶律紫玉也摸不着头脑:“丽敏,你何故脸红?”
“有些女儿家的话题想同你们说,本也可以同我的姐妹们说,但是他们肯定会去告诉父皇的。”
“什么事呀?”耶律紫玉是内心很明白,肯定是他和龙安云的事。
“就是龙公子,你们知道的。”
“你们怎么了?”安羽然追问
李立明摇了摇头,拿出一个香囊来,香囊上面绣着菊花,还正是今天在赏菊宴上看到的那稀有的绿菊,他开始讲述起事情的始末。
有日他十分好奇,司农寺到底是什么样的,让宫女带她去看看,过去的时候就遇到龙安云,他爹在训他,说他怎么育出这么个品种,绿色的菊花,看起来就不尊贵,没说把心思用在别处,多读读书也是好的吧。
训了许久,才发现李丽敏在那,龙安云脸红,他爹更是没好气,但是李丽敏是公主,他也不太好发作,最后,李丽敏把龙安云叫出去,说一小会儿话。
言语中看得出十分喜爱绿菊,李丽敏就说帮他把绿菊弄到赏菊宴上,最后没想到还挺成功的,刚才有宫悄悄来给他说,龙安云要见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找耶律紫玉和安羽然商量商量。
“就这点事儿?”
李丽敏害羞的点头,安羽然向来神经大条,不会理解李丽敏的那种娇羞,耶律紫玉虽然年龄小,可他还是懂一些。
他拉着李丽敏的手:“丽敏,是不是喜欢龙公子?”【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龙公子】
李丽敏点头又摇头,随后眼神竟有些伤感:“紫玉,同为公主,我想你应该了解的吧,我们之间的嫁娶都含有巨大的利益,怎么可能自由选择呢?我也不能与他太亲近,怕会害了他。”
说到这里,耶律紫玉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就算他再完美,终究也只是个公主,并不是个皇子,最后一切的传承,会落到一个皇子头上,他什么都算不得。
“你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也不差你一个,不是?”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有些觉悟的,我会去同他说明白。”李丽敏压力释放了
最后三人在一起喝会茶,就各自分开,后来,耶律紫玉安羽然也不知道龙安云和李丽云怎么样了。
时间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冬天,他们交流学习的日子也很快就会结束,个地方的学子都会回到自已的国家,其中这最舍不得的,就数唐墨他们几人,毕竟交到真朋友。
学堂放假的最后一天,唐墨他们三人走在宫道上,天空慢慢落下雪花,开始只是一片两片落到身上就即刻融化,随后就变成鹅毛大雪,他们也没有带伞,就这样淋着走,耶律紫玉时不时抬头,她的睫毛太长,接住一两片雪花,那里扑闪扑闪。
安羽然觉得没什么惊奇的,这样的大雪在他那里每年都下,唐墨也伸手接住雪花,很快的,在他掌心融化。
“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唐墨突然这样问
“我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耶律紫玉回答
“巧了,我也是三日后”安羽然笑着
两人说完都看着唐墨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唐墨这边还没有确定日子,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候后面来了一个宫人,打着伞的同时还拿了两把伞,一把递给唐末,一把递给安羽然,两个女孩子撑一把,这宫人他们自然认得是李御玄宫里的。
“我家殿下有请。”说着走在前面,这雪竟是越下越大,他们的手脚都感觉冻僵了。
走进李御玄的殿中,才感觉暖和过来,其实也没有烧到几盆炭火,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温暖。
“都坐,你们都站在门口做甚?”李御玄看着他们,打招呼如往常一样。
几人抖抖身上的雪,走进去,各自找位置坐下,然后就有人递上茶水,放了一些炒好的板栗在那。
随后就是一阵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安羽然剥着板栗壳,咔咔的声音,多少有些破坏气氛。
“御玄兄,紫玉和羽然他们定在三日后离开。”
“那你何时走?”
李御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在赶他走的意思,唐墨摇摇头,他其实自已也不知道。
“御玄兄,希望我何时走?”
话在李御玄的耳朵里听起来怪怪的,他回答道:“希望你不走,那你会留下?”
“当然不会,我还要回去精进我的技艺呢。”
“那不就得了,早走晚走都是走,什么时候走都行,而且我真的会随时去看你们的,就算不去看你们,我真的会写信,真的。”
他几连的“真的”,倒是有些假了,耶律紫玉这时候也平静许多,好似离别的那种痛苦,已经在前几月都消磨干净。
安羽然似乎就从来都没痛苦过,因为在他的内心一直坚信大家只要是朋友,不管过多少年,都还是朋友。
“如果你们不想忍受长路漫漫,我可以送你们回去,但是你们回去如何解释,就得看自已了。”李御玄也剥着两颗板栗,一颗递给唐墨,一颗递给耶律紫玉。
“可以先把我送回去不?明天就走”【这个时候我爹爹一定打了很多美味已经风干,好想回去】安羽然问,而且那眼神里面满是真诚。
“可以。”
“羽然你真的明天就要走?”
安羽然点点头,与其自已骑马或者是坐马车回去,要经历好几天的路程才能到,不如让李御玄送她回去,一瞬间就到了。
“那明早我们送你。”唐墨平静的说
“不用吧,送来送去怪麻烦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没想到最后他们当中最洒脱的那个人竟是安羽然,他既然这样说,那他们还是会去相送,今晚肯定又是要住在李御玄这,不会离开。
这天晚上的雪下的很大,很快就把所有的宫墙瓦全都染白,有些调皮的孩子在雪里打滚,还有些宫人冷得瑟瑟发抖,在暗自的抱怨这雪为什么这么大?
夜已深,耶律紫玉和安羽然已经休息,唐墨和李御玄还坐在那里,唐墨静静地看着窗外,李御玄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那雪啊,无声的飘落。
【如果年年都能相见,一同看着落雪的美景,也是一桩美事,三两好友有温酒,不愁明日何去留。】
“你放心吧,我们之间的羁绊,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浅薄。”李御玄对唐墨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