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烤肉的香气四溢,马汉飞和曹明连鱼也不钓了,扔下鱼竿跑回来,与甘雨生和师兄争抢起肉串来,好在甘雨生准备的肉足够多。
甘雨生熟练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壶酒,众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想起当年小雨生也是这样掏出一壶酒,而后四人都醉了。
马汉飞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问道:“小一,你和师兄考完县试是不是要去府城考府试和院试了?”
陈初一看着他,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我们应该是要去府城参加府试了。”
“我不打算考科举了,再读两年书,我要去参军了。”马汉飞抬起头说道。
“参军有啥好的,还不如跟我一起做生意,咱们一起喝酒吃肉。”甘雨生说道。
“你要是想去参军,不妨先跟我家护院学习一段时间,对你以后参军应该会有帮助。”陈初一回应道。
“再过两年,我要和我舅舅一起去走镖,以后我要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曹明说道。
众人听罢,将他按在地上,给他灌了几口酒,让他别再吹牛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在欢快的嬉戏打闹中,酒已喝光,肉也烤完,大家这才坐上牛车,高声欢呼着归去。
这种自由自在的放松生活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陈初一便早早醒来。尽管他对自已能通过县试很有把握,但真到了放榜这一天,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睡不着的他干脆起身,准备开始晨练。
这时,他发现师兄郭林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房门,两人相视而笑,心有灵犀地一同跑了出去。
早饭后,郭秀才领着陈初一等人朝着县衙门口行进。
今日乃是放榜之日,县衙门口人头攒动,皆是为看榜而来,陈初一他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挤到县衙门前。
“陈兄,陈兄……”陈初一闻声转头,瞧见刘思文正一边奋力向他挤来,一边高声呼喊着。
陈初一站定,与刘思文打过招呼:“刘兄,你也来了。”
刘思文应道:“今日放榜,若不来看,心中怎能踏实?只是这人也太多了,不知何时才能张贴榜单。”
“怕是要到午时才会放榜,时间尚早,我们寻个地方稍作歇息,我家先生也一同来了。”
刘思文赶忙上前,向郭秀才恭敬地行了一礼。
时间悄然流逝,待太阳近乎升至头顶之际,县衙大门才缓缓发出“嘎吱”一声,随后几个衙役手持榜单走出,往墙壁处张贴。
刹那间,久候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榜单前,将几个衙役挤得站立不稳,踉跄着退至一旁。
拥挤的人群中呼喊声此起彼伏,贴榜的衙役也开始高声唱名:“第一名,陈初一”、“第二名,郭林”、“第三名,刘思文”“第四名,王德顺”、“第五名,李晓”……“第十名,王德发”。
随着衙役的高声唱报,许多未能挤入人群的人也陆陆续续听到了榜上之名。有人眉开眼笑,有人黯然神伤,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些未听到自已名字的人不甘心地挤到榜单下,确认榜上无名后,只得抹着泪,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而陈初一他们在听到自已的名字后,心中的忐忑总算得以放下,彼此拱手互道恭喜。
郭秀才在旁说道:“县试已然通过,我们且回去吧,还有府试和院试在等着你们,此刻并非得意之时。
郭秀才家中,师娘王氏和母亲林秀莲早早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眼瞅着已至中午,郭秀才他们却仍未归来。
母亲林秀莲不禁焦急道:“怎的还未回来?理应早已放榜了吧,莫不是……”
师娘在一旁宽慰道:“莫急,通常都是午时放榜,许是人数众多,他们难以挤出来吧。”
老爹则道:“你这婆娘,咋还不信郭先生呢?他都说了小一和林儿考举人没啥问题。”
爷爷陈银根坐在那里未发一言,其实他早从大侄子那里得知陈初一会上榜,今日他连榜都未去看。
“娘,师娘,我们回来啦!”这时,门外传来陈初一的呼喊声。众人从厅堂走出,见郭秀才他们脸上皆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不用问便知他们全都通过了。
当听闻陈初一和郭林分别考了第一和第二名时,众人皆喜笑颜开,连声说道:“好,好,快进厅堂吃饭,饭菜都已备好。”
看着陈初一和郭林走进厅堂,走在后面的郭秀才不禁有些失神,心中感慨,不知不觉间陈初一和郭林已然长大,如今已踏上科举之路,且成绩颇为不俗……
随后,两家人围坐在桌旁,愉快地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席间,陈初一趁机发问道:“先生,师兄,距府试开始仅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咱们这儿到府城,即便走最近的陆路,也需耗费半个月之久。那咱们究竟何时出发呢?”
“小一,你所言极是,咱们此地距府城确实较远,的确应该尽早动身。你们不妨去询问一下思文他们的想法。说不定大家可以结伴而行,如此一来,一路上彼此也能有个帮衬。”郭秀才道。
次日,在甘雨生家的酒楼中,十个少年齐聚在一个包厢内。“陈兄、郭兄,你们该不会只是单纯地叫我出来喝茶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刘思文率先开口问道。
一时间,其余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陈初一和郭林,他们着实不明白陈初一将大家召集于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陈初一见状,说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咱们不是已经顺利通过县试了嘛,四月份就要举行府试了,而咱们这儿距离府城着实不近,我就是想问问诸位,打算何时启程,是否已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