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一带着四人来到厨房,师娘已经安排人将菜洗净。陈初一拿起刀,开始分割肉类、处理蔬菜。郭林则自然而然地去生火了。
“子皓兄,我们能帮你做点什么不?”莫静飞问道。
“你们在一旁看着就行,等会儿帮我端端盘子。”陈初一一边切菜一边说道。
莫静飞闻言,果真走到陈初一身旁,为他递起盘子。
赵庭则帮着郭林一起生火,因为既要蒸、又要煲,还得炒菜,郭林一个人烧三个炉灶有些忙不过来。
随着羊骨汤散发出阵阵香气,陈初一也开始炒菜了,只见他手中的铲子不停地翻动着,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出锅了。
莫静娴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炒菜方式!难道这是江南的菜系?可为何临安府也没有这样的炒菜呢?
“子皓兄,这是你们家乡菜的做法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莫静飞忍不住问道。
“莫兄,这些都是我师弟自已琢磨出来的,我师弟呀,那可是被科举耽误的大厨呢,我爹说过,我师弟要是不走科举这条路,单凭他的厨艺也能闻名天下。”郭林在一旁缓缓说道。
“你别听我师兄瞎讲,我小时候家里穷,想吃点好的就得自已摸索,我家先生从小就培养我们自力更生的能力,这么多年就练成了。”陈初一说道。
郭林听到师弟提及自已老爹从小培养他们自力更生的事,不禁想起那年老爹做的饭,不由得笑了起来。
很快,随着陈初一一盘盘菜肴端出锅,也到了午饭时间。李佳豪带着那七个孩子,来到厨房帮忙端菜。
“小一,饭菜都做好啦,给你们先生装一份,我给你们先生送饭去。”师娘王氏提着一个食盒来到厨房说道。
“好的,师娘,这些天都是您给先生送饭吗?”陈初一问道。
“嗯,自从你们开学后,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每天就给你先生送饭,顺便在他那儿吃了,对了,你们不用等我了,我在那儿陪你先生一起吃。”师娘王氏说道。
“娘,您天天给爹送饭,怎么没叫我和师弟一起去吃呢?”郭林有些幽怨地问道。
“你这孩子!你爹说了,让你们走读已经够特殊的了,不能连中午吃个饭都要搞特殊。”师娘王氏瞪了郭林一眼说道。
郭林觉得自已爹娘这是想甩开自已和师弟,过二人世界呢。
师娘王氏提着食盒离开后,陈初一他们也开始准备用餐,因为没有长辈在,大家都是熟人,也就没了拘束。
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美味佳肴,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陈初一赶忙招呼大家坐下。这桌子很大,坐了十二个人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赵兄,莫兄,来,我们喝一杯,对于我和师兄隐瞒郭教谕是我家先生的事,向你们赔个不是,实在是我家先生从小对我们管教严格,我们也不敢拿着先生的名号在书院里张扬。”陈初一举起酒杯说道。
“子皓兄,子亮兄,太客气了,我们刚开始确实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赵庭和莫静飞也举起酒杯说道。
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陈初一说:“来来,你们尝尝我做的菜,看看是否符合你们的口味。”
随着陈初一的招呼,赵庭、李嘉豪和七个孩子不再客气,筷子迅速地在盘子里夹起菜来。
就连莫静飞尝了一口陈初一做的菜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本想再敬杯酒的陈初一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话说师娘王氏一路来到郭明达的公房。郭明达见她前来,问道:“娘子,你怎么不在家和林儿他们陪客人,我今天去食堂吃一顿也无妨的。”
“他们都是年轻的少年人,我在家中,他们反倒拘谨了,倒不如来陪相公一同用膳,如此他们也能自在些。”师娘王氏一边从食盒中取出菜肴,一边说道。
“今日怎带了如此多的菜,我们二人哪里吃得完?”郭明达见师娘王氏带了不少菜,不禁问道。
“都是小一装的,我本只想带三四道菜便罢,他却不肯,非要多装些,我提来都略感吃力呢。”师娘王氏说道。
“看来这小子今日是下了番功夫,既然都带来了,那我们也用饭吧,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郭明达接过师娘王氏递来的碗筷说道。
“是啊,也不知小一是从何处学得这好厨艺,日后萱儿可有福了。对了,相公,今日来家里的莫静飞,你可知晓?”师娘王氏想起见到莫静飞的情景,不由问道。
“莫静飞应是莫知府家的子侄吧,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如今他和赵庭与小一两个被戏称为‘崇文四才子’呢,怎么,他有何问题吗?”郭明达边吃边问道。
“没,只是此前未听小一他们提及过,我以为他也在书院读书,你知晓他的情况,我便随口问一下而已,来,相公,尝尝这道菜。”
……
“子皓兄,子亮兄,今日多谢二位的盛情款待,我们这便告辞了,请留步,明日再会。”赵庭手中拿着陈初一送的茶叶罐说道。
莫静飞脸色微微泛红,手中也拿着一罐茶叶,两手捧着置于小腹处,今日她吃得着实不少,小肚子都鼓了起来,生怕陈初一他们瞧见,那可就丢脸了。
随着赵庭和莫静飞酒足饭饱后离开,陈初一和郭林也回到书房,将今日的功课补上。
师娘王氏给郭明达送完饭,回到家中,发现家中已不复出门时的热闹,知晓赵庭和莫静飞应当是已经回去了。
于是来到书房,见陈初一正提笔写字,郭林则捧着一卷书不停地翻阅。
“林儿,小一,你们怎不歇息一下,刚刚忙活了半晌,这会儿又要读书写字了。可别把自已给累坏了,我给你们带了些茶水来,没打扰到你们吧!”师娘王氏轻轻叩了叩门框说道。
“师娘您回来了,多谢师娘,我们无妨,趁着时辰尚早,把今日功课做完,不然晚上先生回来可要责骂我们了。”陈初一接过师娘王氏手中的茶盏说道。
“你先生对你们的要求确实颇为严苛,不过他也是一番好意,你们可莫要怪他,往昔他科举考了十几载都未中,怕是担心你们也重蹈他的覆辙罢了。”师娘王氏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哪敢埋怨先生呢,这些年他含辛茹苦地教导,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那便好,对了,今日来做客的那个莫静飞,是你们在书院新结识的朋友吗?此前我都未听你们说过。”师娘见时机差不多了,道出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