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水寒月抱着陈平,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埋在对方怀里。
“从前小弟弟是强者,寒月是弱者,弱者不配有任何要求。
但现在...寒月是强者,小弟弟教过寒月的,强者的尊严不容侵犯。所以小弟弟要听寒月的。”
说着,依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现在,小弟弟只属于寒月。”
陈平无语了,他记得当初教水寒月,不是这个意思啊。
从前动不动就哭的小哭包,怎么扭脸就长歪了呢。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水寒月就这么抱着陈平,十分贪恋地蹭着。就好像是彻夜难眠之后,找到了失而复得的阿贝贝。
陈平定了定心神,就算水寒月没有把自已当炉鼎的打算,这也算是囚禁了。
按照她这掐着时辰来给自已喂迷药的架势,怕不是想囚禁自已一辈子。
一想到自已余下的千年里,都要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度过,陈平就从心底生出一股紧迫感。
但水寒月能真正走到实施这一步,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轻易不会让自已逃出去。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戒指和乾坤袋拿到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尝试自救。
陈平自嘲一笑。
没想到到如今成了东域十八州第一修士,却栽在一个两百多岁的小姑娘手里。
叹了口气,佯装认命,温声开口道:“在下知道寒月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不对?”
水寒月猛然从陈平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小弟弟,你终于肯理解我了。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说着,又要抹眼泪。
陈平见她放松警惕,再接再厉。
“你看我如今中了迷药,也动弹不了,你把乾坤袋拿过来,我自已画符打发打发时间。”
一听这话,水寒月立马警惕起来,看着陈平,俏脸满是不安。
“小弟弟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你若是想走,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陈平无语。
哪里来的病娇?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想死,我还不想呢。
“你想哪里去了?我眼下又无法动用灵力,就算画好了符箓也无法充能。罢了,你把那个戒指拿给我吧。那是我姐姐之前赠我的遗物,就当我留个念想。”
按理说,前面提出一个无法满足的要求,第二个要求对方则会适当退步,被满足的概率大大增加。
可他低估了水寒月的病娇程度。
水寒月立马警觉起来:“姐姐?什么姐姐?哪里来的姐姐?什么修为,跟你什么关系?不行!小弟弟只能有我,也只需看我一人。”
说着,眼底满是杀意与癫狂。
“既然小弟弟这么喜欢那个姐姐,那寒月把她一块,一块,送给小弟弟可好?”
陈平深吸一口气,顺着刚刚的话,继续往下编。佯怒道:“遗物,你知道什么叫遗物吗?就是人已经死了,已经身死道消了。”
水寒月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小声开口道:“那你也不能想着别的女人。”
陈平总觉得自已是在对牛弹琴,索性不再说话。
水寒月静静抱着陈平,时不时忐忑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他始终冷着脸,更加惴惴不安。
直到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催促她去处理泣血宗的事务,水寒月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临走时,还是将戒指递给了陈平。
陈平戴上戒指,直到水寒月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松了口气。
要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遭,还不如直接答应虿媚,去北沧神州呢。
再怎么说也比现在自在。
陈平平复了下心情,在心底呼唤虿媚。
“前辈,眼下我修为尽失,就算是想跟你一同去那边帮你也无法。不知前辈能否施以援手。”
虿媚的残影逐渐凝聚。
“可以,但事成之后,你需要陪我去一趟北沧神州,练成能将妖族血脉洗练成人族的方法。”
陈平咬了咬牙,点头答应。
毕竟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得到承诺,虿媚注视着偌大的牢笼,抬手轻轻覆盖在地面上,却发现这材质那些虫子竟无法钻透地表,而且随着啃咬,无数虫子一批批死去,在地底黑压压的一片。
虿媚声音冷冷的。
“这材质倒有点意思。”
说着,再次召唤无数虫子,细微的啃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虿媚的魂魄逐渐变淡,直到殿外传来水寒月的声音,房间内的动静戛然而止,仿佛从来都没发生过一般。
陈平看向门口,水寒月推门而入,身上是未曾卸下的泣血宗宗主服饰,手里拿着好几个乾坤袋。
带着讨好的目光看向陈平,见周围一切并无异常,便放下心来。
“小弟弟,寒月给你寻了不少东西解闷儿。”
说着,一挥袖,笔墨纸砚以及各类小玩具平铺在床上。
陈平抿唇道:“去给我倒杯水喝。”
水寒月一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地应了声。
亲自去倒了一杯,端到陈平嘴边。
陈平抬手打翻茶盏,七万灵石一两的玄玉灵芽泼到地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太烫。”
然而,水寒月只是愣了一下,双手捧着陈平的手,红唇凑近轻轻吹着。
“是寒月不好,没烫到小弟弟吧?”
陈平抽回手。
见他这样,水寒月当即跑了出去,不消片刻又重新端来一杯灵茶。
这次的温度更凉了一些。
陈平依旧面无表情,抬手再次打翻茶盏。
“太凉。”
水寒月又跑了出去,亲自试了温度,这才又端到陈平面前。
被陈平周而复始地被打翻、挑刺。
搞到最后陈平都有些不忍了,她依旧耐心十足,眼巴巴地看着陈平,将不知道第几次重新倒的茶水端到陈平嘴边。
陈平叹了口气,张嘴喝下茶水。
你说你有这毅力,干啥不好。非得去当病娇?
索性试探她耐心的目的达到,陈平也就不再理她。
房间是被特制而成的,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间概念。陈平只能根据水寒月每次来的时间长短,推测出大概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不让出去,无法动用灵力之外。这段日子可以说是陈平过得最舒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