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手中的剧本,已经在公司里封闭式地训练了半个月,我却遇到始终没能解决最大的瓶颈——怎样演好黑化后的女主。
整本书都快被我给翻烂了,荧光笔黑笔划线划到都要看不清楚,表演课上也给老师表演过不知多少遍了,可老师每次都说感情把握的不够精准,总是有所欠缺。
于是我带着剧本准备一边吃饭一边钻研剧本,剩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
我打好饭准备坐在我那固定的靠窗位置,我吃饭一直在那里,几乎没有变动过,就像我这个人比较认床,换个地方就很难入睡那样,我吃饭也喜欢只呆在一个位置。
今天那里却坐了别人,正是我们公司的首个男团,团名叫做EVERYD。
桃花眼率先发现感知到有人靠近,回过头正好撞上我的目光,我刚要尴尬地转身离开,他却突然叫住我:“欸,姐姐,别走啊,过来我们一起吃啊。”
我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但这对我这个社恐确是很煎熬,我连忙摇摇头:“不了不了。”又赶忙把身子扭过去。
“别啊姐姐,整个公司就我们一般大,我们每天除了练习就是练习,无聊地头上都要长草了,过来我们聊聊天嘛。”他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拜托的手势,水汪汪的桃花眼让人不忍心拒绝他。
他们正两两对坐,剩下一个“模特”对面没人,于是我要坐在模特对面,我刚要坐下,“桃花眼”却突然起身要和“模特”换座。我的对座一瞬间又换成了“桃花眼”。
“你…”我刚想问问他为什么换座。他立马预判到我的问话似的打住我直接解释:
“哦,我是嫌他招待不好你,你不知道,陈星恒平常就对创作这一个事感兴趣,平常在我们团都很少说话,你要是和他对坐,那你们俩不得大眼瞪小眼,不得冷死啊。”说着他双手环绕搓着双膀,牙齿打颤,做出一副很冷的模样,还调皮地朝“模特”陈星恒抛了一个wink。
“你拿的什么啊,我瞅瞅。”
“我的剧本。”我把剧本传给他。EVERYD成员一时传阅开来。
我等着他们的评价,眼睛一瞥发现梁锡泽正向我们走来。
我赶紧小声对他们说:“老板来了,快正形点吧!”
他们立马把传阅着的剧本合上,各个板正起来端坐着吃饭。
“不愧是爱豆,随机应变的本事真强。”我不由得感叹道。
他们都扑哧地被我的无意感叹逗笑。
这时,老板走过来,翻开了早已合上的剧本:“原来讨论的是剧本啊,那我可以加入么?”说完眼睛巡视过我们每一个人。
“当然当然,您坐您坐。”“桃花眼”拍拍他旁边那个坐示意梁总坐他左边。
梁锡泽却像没听见似的坐在了我旁边。
!!他第一次靠我这么近。
“是遇到什么剧本上的困难了,吃饭也要带着它。”
梁锡泽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我的困难!“我总是演不好女主黑化之后!”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将我的瓶颈倾诉出来。
“这部剧本我也读过许多遍,女主一开始也是个善良单纯点修仙人士,可后来却经历了爱人的背叛,落入恶人之手断了一直胳膊,还错手杀死了自已最敬爱的师傅。”
听着梁锡泽讲述着,我们脸色都变得凝重忧郁起来,都在可怜女主的遭遇。
“其实好人与坏人只间的界限是相当浅的,人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其实女主一开始也没想到要杀那许多无辜之人,只是在她误杀了师傅之后才变得麻木冷漠起来,变得滥杀无辜,因为她早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丧失了那个曾经的自已,她的心早已死去。就像下棋那样,一步错步步错。”
“善恶就藏在我们每个人所做出的各种抉择中,女主本可以在误杀了师傅时收手,用余生行善为自已赎罪,却最终选择了放纵堕落,以至后期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老板,你吃饭了吗?”
???在座的都被我这句毫不相关的话问懵了,于是我不得不给大家解释清楚:“老板,我是看你并没有打饭,听了你一番关于《修仙魔女传》的见解,我好明白了该怎样演好这个角色,怎样演出她的黑化,我真的收获了特别特别多,我现在就去给老师演一遍。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掉我的这一份吧。”
“哦我、我还没有动过,我只是不想浪费掉。”我又赶忙补充道。
“这个时间点,你确定你的老师没在午睡么?”梁锡泽提醒我。
“对啊,那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掌握住演好女主黑化后的感觉了,我生怕这种感觉消失,我必须现在就把它表演出来,这样我才能永远把它记住。”
“我们两个对戏。”
?!!我瞪大双眼。“您有演戏的经验?”
“你不也没有么,谁没有第一次呢?”梁锡泽轻笑道。
于是,
剧情背景,女主黑化后先找到了那个砍掉她胳膊的恶人报仇,来到了恶人周灵子的地盘黑林谷。
陆鸣霜转过身来,周灵子看到那张面孔像见到鬼似的,又看到陆鸣霜那金盔做成的左臂,登时吓得差点就要昏厥,心里明明没底与之抗衡却努力撑出虚势:“说!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我明明砍断你那素来骄傲的紫袖左臂,又将你抛进无渊海之中,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换上了这副看起来无坚不摧的金盔!”
说完,陆鸣霜步步走近周灵子,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捏住周灵子的下巴,嘴唇附在他的耳朵轻声却冰冷地说道:
“这恐怕只有你变成鬼魂才能知道答案了。”说着,不给周灵子反应的时间,用她的金盔左手射出四根寒冰针,插入周灵子左手,四根针像是有灵性般挑出周灵子的手筋后又飞回到陆鸣霜左手指缝中,依次排列,恰是四根,一针不落。
陆鸣霜看着手中的四根冰针,目光冰冷而嫌恶。还不等周灵子感受到疼痛就又将冰针射向左前方一颗高大树木的枝干上。
哗啦一声,周灵子的左手顿时被自身重力拉出一个巨大口子,血肉模糊,隐隐露出白骨,周灵子就这样仅靠的几根筋被吊在树干上。
“陆鸣霜,你卑鄙无耻,连林蓁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
听到林蓁这个名字,陆鸣霜像是被踩到了放线一般蹭的怒红了眼,可当她看见周灵子因疼痛抽搐的嘴角时,又转怒为笑了:“你现在一定很痛吧,被寒冰针刺透的皮肤正汩汩流着红血,一寒一火只间煎熬着,你感受到这生不如死了么!”
“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一击让你痛快地死么,不是说林蓁什么都比我好么,继续说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筋骨更硬。”
说完,一阵寒风吹过,陆鸣霜霎时化作一阵烟雾,不见了踪影。
“哇,精彩精彩。”对完这段戏后,“桃花眼”第一个捧场,剩下几个也对我投来钦佩的目光。连高冷的“模特”也向我点头微笑。
“嗯,看来你已经出师了。”梁锡泽称赞说。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希望我能够不懈怠吧。谢谢你,梁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