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冷冷一笑:“周明,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一无所知。”
顾西洲的目光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朝着周明刺去,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洞穿。“周明,难道你觉得自已还能瞒天过海?”
“你真以为你们密谋的那些阴谋诡计能瞒过我?”
“你以为缄口不言,我就揪不出内奸?”
“放心,等你命丧黄泉,他们也会紧随其后。”
言罢,他甩手扔出一沓资料。
周明被他的眼神惊得浑身一颤。
那僵硬的脖子缓缓朝着纸上看去。
当看到那一连串的名字时,周明身体猛地一抖。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傲慢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嘲讽:“哼,顾西洲,你也太自负了。”
“这么些日子,也就查到这么几个人,看来你的办事能力也不过如此!”
“你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想要你性命的居然是自已身边亲近之人吧!”
他这分明是想要混淆视听。
顾西洲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向前一步迈进,几乎与周明脸贴着脸,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焚烧殆尽。
“周明,你不说无妨,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愿意开口的。”
“你成天被关在实验室中,我料想他所知也有限。”
“他们想进入我南溪基地,可没那么轻而易举。”
话音刚落,就有人将一个人拽了进来。
扑通一声。
那人如同垃圾一般被甩了进来。
那人被拽起抬头的瞬间,周明当场呆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南溪的二叔沐毅海。
先前断掉的腿已然痊愈。
之所以一直未被察觉,是因为他藏身于收粪队,每日脏兮兮的,又辛苦劳作,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
当然,一个铲粪之人原本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之所以将这人揪出来,无非是因为此人乃是导火索。
他天天铲粪,知晓路径。
哪里有缺口,时间一长,便摸得清清楚楚。
地道也是从那下边开始挖掘的。
沐南溪的别墅防护最为严密,他们无法挖到别墅,可实验室那边却有机可乘。
就在沐南溪和顾西洲外出忙碌的这段时间动的手。
之所以一直未被发现,还是因为大家都往外调,前往边境,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当一个个人被丢进来时,周明的脸色白了又白。
最令他崩溃的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周明彻底疯了。
不停地哀求顾西洲,杀了自已,放过那孩子。
……
沐南溪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不过这一世,险些换成陈嘉兰。
好在她们都安然无恙。
沐南溪不清楚这一次自已能够逃脱死神的魔掌,是否意味着往后余生便能平安顺遂。
之后,陈嘉兰也不怎么外出了。
日子就这般不紧不慢地流逝着,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屋内,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沐南溪和陈嘉兰时常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各自手捧着一本书。
沐南溪看着看着,会突然被书中某个有趣的段落逗得笑出了声,那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引得陈嘉兰也放下手中的医书,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什么这般好笑?快讲给我听听。”
于是,两人便头挨着头,一同沉浸在那充满趣味的文字世界之中。
打牌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
沐南溪、陈嘉兰拉着徐妈和杨叔围坐在桌前。
陈峰蓝战他们有空的时候也会参与进来。
沐南溪已经许久未曾打过牌了。
她都记不清上一次打牌是在何时。
性格一改往日的成熟稳重,出牌时风风火火,眼睛瞪得老大,好似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尤其是拿到一手好牌的时候,那张嘴更是厉害。
“这局我赢定了!”
陈嘉兰反倒文静许多。
看着姐姐那张狂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姐,你还是收敛些,不然他们都不敢出牌啦。”
还真别说,沐南溪这几日打牌的运气着实不怎么样。
好不容易来了个顺子,得意没两秒,陈嘉兰慢悠悠地甩出一组炸弹,把沐南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嘉兰,我是你姐,你姐呀,你就不知道让着点吗?”
“姐,打牌可不分姐妹。”
沐南溪也不再成天泡在空间里,偶尔会跟着陈嘉兰学习一些养生的方子,制作一些小茶点、药膳之类的。
徐妈最近都没机会靠近厨房。
两人成天泡在厨房里。
沐南溪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着:“嘉兰,你瞧瞧我这么做对不对。”
陈嘉兰转过头,就看到沐南溪那张花猫似的脸。
“你……”
“姐……”
“哈哈哈!!!”
她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唯独下厨这方面,别谈天赋了,简直惨不忍睹。
笑得她脸都红了。
沐南溪不明所以:“怎么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对?”
顾西洲听到笑声也走了过来,她正想把人推出去,就看到顾西洲看着她憋笑。
拿出一块手帕,一点点为她擦拭干净。
不过每次她的手脚、衣服和脸,干净不过两秒。
“还是我来吧!”
顾西洲刚一开口,就被她赶出了厨房。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妨碍我学习下厨。”
“我就不信了,这玩意儿还能比拿刀、拿枪杆子更难?”
唯独做汤的时候,还算说得过去。
顶多是忘了放调料,或者盐巴放多了。
一到煎炒这类操作,别说卖相了,不弄黑都对不住灶王爷。
小糕点更是不成样子。
每次顾西洲都极其给面子地将她做的东西吃个精光。
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把厨房给炸了。
自那以后,她也算是认了命。
每次吃完饭后,她们会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稍作休憩。
自从解决完周明的事情,沐南溪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陈嘉兰亦是如此。
就连她的那些老师和师兄也极少叫她。
有什么事就让人送到别墅这边。
需要交流就通过电话。
这算是题外话。
每当这个时候,沐南溪和陈嘉兰一人一个秋千。
踮着脚尖轻轻地晃动着,微风拂来,携带着阵阵花香。
陈嘉兰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惬意的时光,她问沐南溪:“姐姐,如果没有末世,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呀!”
沐南溪微笑着回答:“不管有没有末世,咱们都得珍惜当下。”
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最渴望的就是简简单单的生活。
所以姐妹俩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沐南溪想问嘉兰:“那天你怪我吗?”
陈嘉兰从未埋怨过姐姐。
更多的是自我责备。
若不是她要把周明留下,也不会给他威胁姐姐的机会。
倘若那天出事的是姐姐,她后悔都来不及。
别说是怪了,她害怕都来不及。
好在被威胁的人是她,周明他们的奸计也未能得逞。
极昼没有夜晚。
沐南溪用布将整个别墅都遮盖起来,犹如黑夜降临。
上头还有繁星点点。
她们会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一起数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