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宫殿里的某个密室内,白夜正静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沉默不语,而他对面便是罗坎言。
一时间,密室中只有沉默。
许久,罗坎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与颤抖,眼里布满了血丝,似乎这几天都没有真正合眼。
“能告诉我……为什么逃跑……吗”
白夜的答案,罗坎言一清二楚,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
白夜沉默,而后幽幽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一般。
“因为我说过,我不爱你。”
“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强硬的要嫁给我父皇?!”
罗坎言咬着牙,指节都在啪啪作响。
“那是无可奈何,但这一次,我希望你给我选择。”
白夜回过头,海色的眸子对上罗坎言的双眼,满眼坚定。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对你的爱,让我对你放手?”
罗坎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满是痛苦之色。
“陛下如果非要强求,我自是没有能力反抗,只是强扭的瓜并不甜,希望您能懂得这个道理。”
罗坎言抬头望去,才发现眼前的心上人满是乞求之色,乞求着他能放她离开。
“我不明白,整个大陆,究竟还有几个男人能比的过我?!如果我们能有后代,无论男女,我都会让他站在大陆的顶点!到时候,拜星帝国与精灵古帝国将会被我们的孩子一手掌握,从而合为一体!等拿下云日帝国,其余帝国更是不堪一击,我们的孩子将会成为一统大陆的新帝!”
罗坎言越说越激动,他极为痛苦与不甘,他用了近四年时间,却依旧没能融化开白夜心上的冰霜。
然后,白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罗坎言犹如五雷轰顶。
“假如……我已有倾慕之人了呢……”
白夜也似乎思考了许久,才决定说出这句话,让罗坎言彻底断了念想,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让罗坎言接近暴走。
“是谁?”
罗坎言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他难以接受,甚至难以相信。
“……”
白夜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原本,她只是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罗坎言,如果罗坎言问她那个人是谁,那她是万万回答不出来的。
但现在,她闭上双眼,眼前却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的模糊剪影。
白夜一时间惶恐,连她自已也被吓到了。
罗坎言向来察言观色,极具智谋,白夜的反应他尽收眼底。白夜长期生活在他下属的监视下,平时能接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三年前她对联姻表现的如此积极,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倾慕之人”。
而三年后的今天,却忽然自她囗中蹦出来这么一个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哈……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精灵公主‘一见倾心’。”
罗坎言笑的阴冷,尤其咬重了最后四个字,他立马运用元魂的力量远程通知了两个心腹,命令他们从云日帝国的俘虏中找出这个人。
而白夜却猛然一惊,她低估了罗坎言的头脑,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他总是不动声色便能窥视他人的内心,甚至连本人都在犹豫的事情他也能轻易捕捉,然后撕扯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他向来霸道专横,雷厉风行,只不过在成为皇帝前的二十余年的时间,一直在隐忍罢了。
这件事对罗坎言的心腹们来说并不难办,就算不用一个个审也能看的出来,毕竟他们都不瞎。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而后传入罗坎言的耳中。
“回陛下,有一个人,似乎是您要找的人。”
“哦?”
罗坎言挑了挑眉,听到这,他忽然笑了,随之而来的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他走到白夜身前俯下身来凝视着白夜的双眼:
“我倒要看看,那人的样貌究竟有多出众。”
而后,罗坎言不再理会白夜,转身消失在了原地,随后便是密室门外机关上锁的声音。
监狱中,北慕辰与数名云日帝国的士兵被捆绑在了石柱之上,并且被同时堵住了嘴,一时间,四下只有时而沉重时而平缓的呼吸声。
突然,自远而近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且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牢笼被打开的声音,一双程亮的皮靴映入众人的眼帘。
随之而来的,还有相当多全副武装的帝国亲卫。
为首的男子的表情夹杂着癫狂与轻蔑,他只是草率的抬眼一看,便锁定了众人之中的北慕辰。
“哈哈……”
罗坎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滑稽中的事物,竟笑了起来。
北慕辰缓缓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四目相对之下,后者笑的更为癫狂,在场的人是没有一个敢吱声的,反而全都盯着北慕辰,一时间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放下来。”
温格也在人群之中,他的神色颇为担忧,这次连他也不知道罗坎言为什么会对着一个云日帝国的俘虏笑的这么变态。
难不成,他换口味了?
温格抬眼细看了一下被两名士兵拖拽着的北慕辰,即使满脸血污,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极为出众的样貌,五官无一不是上品,尤其是那双雾蓝色的眼睛,极为特别,宛如沧海蓝月,虚无飘渺,却另人神往。
“看什么看!还不向我国皇帝跪下臣服?!”
一旁的亲卫直接抓住了北慕辰的头发,强行往地上按。
话毕,北慕辰眼神微变。
‘嗯,是挺帅的。’
一旁的温格摸着下巴审视着北慕辰,而后点了点头,眼前的男人是完全不同于季云泽的类型,五官更为坚挺,双眸则在得知罗坎言的身份后隐约透出一丝狠厉。
连温格也不禁怀疑,他们两个在一起,还不知道谁“征服”谁呢。而后偷偷感叹他们的这个年轻的皇帝是玩的越来越变态了。
罗坎言停下了笑,转而背过手一脚踢开了牢笼的门离开了。
“带走!”
温格摆了摆手,而后两名侍卫拖拽着北慕辰离开牢笼,在监狱的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