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流水中,时间仿佛被禁止了。
季云泽被浸泡在水中许久,算起来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腹中仿佛有活物一般,愈发涨大,但却丝毫不显于体外,只是挤压着他着五脏六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期间,那个不知名男人每天都会把他像捞鱼一般捞上来,强行给他灌一碗药水,而后再把他扔回去。
说来也奇怪,季云泽已经数日没有进食,却丝毫不感饥饿,不仅如此,他体内的元魂力量不减反增,竟隐隐有了提升。
而他不知道的是,体内增长的元魂力量竟是来自蛊虫,每一日,蛊虫的力量便会强上一分,作为它的宿主,季云泽的元魂力量自然也会随之增加,但时间一长,蛊虫便会反噬,进而吸食季云泽的元魂,到那时,一旦蛊虫离体,季云泽便会力量尽失,再无修炼的可能。
一开始,季云泽还充满幻想的希望男人能放了自已,但时间一长,也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张嘴。”
今日的男人似乎与以往不同,他心情似乎格外愉悦,拽着季云泽头发的手也比平日松了不少。
本以为他是来照常喂自已喝药的,不曾想东西碰到嘴边时才发现似乎是一根滑腻的草本植物,说不清是什么,但上面似乎残留植物的味道。
季云泽顿了顿,不情不愿的伸出了软滑的小舌,试探性的舔了一下植物上的粘液,而后差点当场没吐出来,整个舌根似乎都溢着苦味。
“别舔一口就不动了啊,嘴张大点吞进去。”
男人掐住了季云泽的脖子,硬是把那植物的根茎往季云泽喉咙里怼。
“呜……”
季云泽被顶的一阵干呕,脑海中似乎对这种根茎粗大,溢着极苦粘液的植物有了印象。
是“殒生藤”?
季云泽拼命回想着,这种藤蔓生长于悬崖峭壁之间,且毒性极强,与一种魔蛇相依相存,这种魔蛇一般就栖息在云日帝国与魔兽地域的交界处。
难道他已经被带到了云日帝国?
不不不,也许是这个男人从云日帝国带来的。
季云泽静静思考着,一时间放弃了挣扎,甚至主动吞咽起了植物的粘液,以至于整个嘴唇都被毒到乌黑发紫,如若不是他万毒不侵,这会应该已经凉凉了。
不过,由于体质的缘故,只过了几分钟,季云泽的唇色便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男人见状似乎很是满意,竟直接抱起季云泽,在他耳边低声道:
“想不想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
季云泽一阵恍惚,而后拼命的点头。他已经数月没有看到过光亮了,每天醒来即使他拼命睁大眼睛,也只能隔着黑布,依稀看到一些光影。
下一秒,男人将手放在了季云泽耳边,将他眼前的黑布缓缓扯了下来……
……
季云泽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拼命睁大着眼睛也感受不到一丝光亮,甚至连之前的光影都消失了。
为什么?难道是涉毒太多,他已经瞎了吗?!
季云泽心中一阵酸楚,孰不知男人看着他的反应大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极为好笑的东西。
“别紧张,只是封了你的视觉,这毒水也泡了几个月了,我带你去个新地方,顺带找几只小动物陪陪你,帮你打发下无聊的时光。”
男人安抚似的摸了摸季云泽的头,但他的话语却让季云泽感到极为不安。
男人就是个疯子。
在此之前他因为踹了男人一脚就被男人打断了一条腿,虽然后来又被男人医治好了,但那种滋味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但季云泽想逃出去,他依然想要自由。
与其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每天经受折磨,那他还不如去死。
男人抱着季云泽走了一段距离后便停下了,季云泽只觉得附近哗哗的水流声似乎更大了。
猛然间,季云泽的脚踝似乎碰到了一个东西,湿漉漉的,似乎还在动弹。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这里吧。”
说罢,男人竟直接将季云泽丢了进去,在着地的一瞬间,季云泽似乎躺在了一个活物身上,而身下的活物也是一惊,下一秒,竟直接缠绕了上来。
是蛇!
而且体型巨大,蛇尾比季云泽的两条腿还粗,就这么卷上季云泽的身体,一时间他只觉得肋骨都要被压断了。
“呜……呜呜……”
季云泽疯狂上前蛹动着,像一只被长蛇卷入的老鼠,他大睁着无神的眼,眼眶通红,四下寻找着男人的方向,看起来异常可怜。
就在他即将感觉到自已要被绞死的时候,蛇却突然停止了动作,而后归于平息,季云泽像溺水得救的人一样俯在长蛇的身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喘息之中,一双冰凉的手钳住了季云泽的腰腹,将他从长蛇的身上拽了下来。
“好玩吧?”
男人一如既往的变态般笑了笑。季云泽没说话,只是像只小猫一般疯狂的往男人怀里钻,并用口中的破布蹭着他的脸,男人也是一愣。
由于季云泽一直裸露着上半身,再加上麻木的双眼和这么个蹭法,导致男人差点没忍住把他压在身下干些别的事情。
也许是放松了对季云泽的防犯,男人犹豫了一会,拽下了季云泽口中的布条。只见季云泽微张着嘴喘着气,看起来异常诱人,而后缓缓靠近了男人的耳边……
“啊——”
然而,随即而来的,却是男人响彻洞中的嚎叫。
季云泽正死死咬住了男人的耳朵,一时间鲜血淋漓,男人推脱不开,一巴掌将季云泽打飞了出去,而后捂着耳朵跪地哀嚎起来。
这蕴含着极强元魂力量的一巴掌也将季云泽打的不轻,当场口吐鲜血。看着鲜血交杂在一起顺着季云泽的下巴溢出,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谁的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季云泽仰天长笑,他向后一躺,满脸心满意足,似是放弃了抵抗。
这回,他确实认命了,他逃不出去的,永远。
与其被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那他还不如放手一搏激怒男人,让他杀了自已。
他下的劲有多大他自已清楚,虽然没能咬掉男人的耳朵,但估摸着也是个半残。
于是,季云泽静静躺在地上,等待着男人嚎够了就冲上来把他杀了,让他快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