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和谢南雪聊上了,一时也不急着走了。
“五妹妹也很可爱,你的眼睛真大,睫毛也很浓密呢。”
谢南雪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哥哥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也不大着家,不得祖父和祖母的喜欢,在府里谨小慎微,不太敢说话。
沈若犀见她低着头,丸子包下面露出两个头发揪揪,忍不住抓了上去,把她的揪揪塞进去,捏着她的丸子头。
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好,改为轻抚,想把头发抚顺。
谢南雪却抬起了头,迎了上去,头发更乱了。
谢南雪却想,小时候哥哥也会摸她的头,可是几年前哥哥说她们长大了,男女有别,就不再摸了。
此时三姐姐摸着她的头,好舒服,和哥哥的感觉不一样,母亲的手会是这样温暖的感觉吗?谢南雪不知道,只是想靠近些。
再抬起头时一张脸就像红苹果一样,沈若犀克制住捏她脸的冲动。
谢南晴只见身后沈若犀和谢南雪玩得投契,前面的柳氏与谢南蓉母女情深,自已反倒像个多余的人。
“婶母,我先告辞了,忽然想起母亲有事吩咐我。”
柳氏关心了谢南晴几句,放她走了。
“母亲,五妹妹的头发乱了,我带她去我院子梳头发。”
又坐了一会儿,沈若犀借机告辞。
柳氏本想点头,可谢南蓉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扯过来,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母亲,我跪得这么难受,现在还生病了,都怪她!正好现在父亲和祖父都不在,你罚她嘛。”
“这也没个由头啊……”
“她乡下来的,眼皮肯定浅,就随便说她偷了我房里的东西,再说了,她院子里凭什么有那么多好东西,我也想要那个屏风!到时候你罚她把好东西都给我。”
沈若犀白了一眼,她们这样说话不放人,当她看不出来在密谋什么吗?
沈若犀拉着谢南雪转身就走。
“站住!不敬长辈,谁准你走了?我差点就忘了,刚才我都没同意,你怎么就坐下了?刘嬷嬷怎么教的规矩?”
沈若犀走到门口时几个丫鬟婆子拦住了她,这才转身对柳氏说:“我以为母亲仁慈,女儿好心来看生病的妹妹,母亲定会让我坐下的,况且府医来了母亲没空说话我也理解,自已坐着免得府医传出什么闲话。”
“如今五妹妹的发髻乱了,我的沁水院离得近,先带她过去梳发,不然等下大中午的人多,五妹妹还要顶着一头乱发走过半个府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伯府被抄了,女眷都没地梳头。”
“你!牙尖嘴利……忤逆长辈!”
柳氏以为这个便宜女儿话少嘴笨,没想到她开起口来不饶人。
一会儿提闲话,不就是暗示府里耳目多,敢罚她伯爷就会知道;一会儿暗示府里看重脸面。
可就算想到她提的这些,柳氏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
谢南蓉看见场面闹起来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觉着身上都好了不少。
“母亲,她这么不孝,你也罚她跪到明天……对了!她院子里也不配用那么多好东西,如果把那架屏风给我,也不用跪那么久。”
沈若犀无语至极,这个谢南蓉不仅蠢,还贪财。
她偷偷拿出金针藏在袖里,又让谢南雪避开,方便自已施展。
那些婆子还没摸到她的衣角,便被扎痛。
有的婆子十分忠心,被扎后还要忍着痛来抓她。
沈若犀勾起嘴角,在现代那些古武世家的功法她可不是白练的,就算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可刻在骨子里的反应是那些只会干粗活使蛮力的婆子比不上的。
她就像一条鱼一样灵活,四五个婆子没摸到她,反而被扎了麻穴动不了。
柳氏正欲让更多的丫鬟婆子前来擒她,却见沈若犀已经来到她的身前,靠近她戳了几下。
不知怎么回事,柳氏突然说不出话来。
“母亲这边没事的话女儿就告辞了,多谢母亲让那些人给我活动筋骨,等下回去能睡个舒服的午觉了。”
柳氏瞪着她。
“母亲怎么不说话?默认了吗?好吧,那我走了。”
沈若犀牵着谢南雪走了。
两人的丫鬟跟在后面没敢说话,垂着头行了个礼,也不敢看柳氏的脸色。
柳氏涨红着脸,谢南蓉靸着睡鞋跑下床来扯她。
“母亲!你怎么就这样让她走了呢!怎么不说话呀?”
谢南蓉拍了拍柳氏,这才听见柳氏的声音。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刚才那臭丫头靠近我,不知道干了什么,我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
“真是乡下来的,土法子真多,母亲脸都憋红了……她也太嚣张了,必须罚她。”
柳氏沉思,今天的事可大可小。
没出这院子还好,可现在人都走远了。
这丫头没嫁进侯府都敢这么嚣张,要真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到底不是亲生的,不好拿捏。
不过她也有法子,沁水院那边她安了眼线。
就是不知道松鹤堂那边怎么看,如果不把那丫头当回事,那就可以放开手脚……
柳氏决定先从小事入手,比如说日常的衣服首饰,试探一下。
按理说沈若犀刚回来,可以领一季的衣服料子,可柳氏主持中馈,领东西前需要她给对牌,或者主动送到院子里。
“蓉儿,你祖母才赏了她一匹海天蓝的料子给她做裙子,之前在江南也给她准备了不少衣服,那其他的料子她也穿不过来,用不着了……”
“你不是总嫌新衣服不够多吗?等下让你的丫鬟拿着对牌去库房,给你挑几块料子裁衣服,养好病后你又有两套新衣服穿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初雪了,到时候各家宴请多,你也去露个脸。你二姐姐的亲事有着落了,你的还没有呢。”
“虽说你姐姐要嫁的是你姑母的幼子,虽说不是嫡长子,可那是永定伯府,世袭罔替,开国前就发达的人家,远比我们府有底蕴,到时候你未来姐夫分的家产说不定比我们整府的财产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