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苒有些愣住，面上难得露出呆滞的表情。
要知道上次来时，这两人对她可都没什么好脸色啊。
虽说这次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吧，至少也不是鼻子朝天了。
“二小姐，请进吧。”姚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苒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里会轻易被吓住。
她点了点头，这才往里走。
上一次来的匆忙，也没怎么仔细看这浅云居。
细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正当谢苒看的好奇时，燕婉从屋里走了出来。
瞧见她们主仆，还稍稍愣了一下。
“二小姐。”燕婉有些不情不愿的福了福身。
“顾昭在吗？”谢苒收回眼神，直接问道。
敢这么直呼姓名的，除了谢苒也没别人了。
燕婉心中略略不爽，但还是答道：“公子在屋里，容我进去通禀。”
谢苒这次倒没有直接就要往里闯，她怕再撞见什么场面。
而燕婉进屋后没一会儿也出来了。
“公子请你进去。”她言语间半点对谢苒的尊重都没有。
谢苒也没与她计较，抬脚走了进去。
素香自然留在外面，她与燕婉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移开视线。
主屋内，谢苒才进去，就闻见一抹浓郁的药香味，在这药味掩盖之下，是血腥气。
怎么过了一夜血腥味还这么重？
谢苒微微皱了一下眉。
守在外间的是梦竹，她瞧见谢苒，嘴角含笑曲膝见礼：“见过二小姐。”
相比起燕婉来，她的语气就讨喜多了。
“顾昭在里面？”谢苒面上神情也柔和的多。
“是。”梦竹点头应道，“公子伤重，暂且下不得床。”
“伤这么重？”谢苒眉头一皱，“那……”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问，“那父亲可知道了？”
昨夜顾昭回来时便不是走的正门，后来想起来，谢苒才发现他是翻墙进来的，正好就落到她面前。
方才在徐氏屋里，也没见她提起，应当是还不知道顾昭已经回来的事情。
他这浅云居，平日里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来，也难怪没人发现。
“老爷还不知道。”梦竹答道，“公子吩咐了，这件事要暂时瞒着，等伤好一些再说。”
也就是说，如今整个府里，就只有谢苒知道顾昭回来，并且受伤的事情。
一时间，谢苒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
她没跟梦竹多说什么，朝内室忘了一眼，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虽说她与顾昭是兄妹吧，但两人毕竟只是名义上，并非亲生。
她就这样出入一个男子的房间，传出去似乎不太好。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忽地听见里面传来顾昭的声音：“来都来了，何不进来说话？”
听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谢苒抿了抿唇，握着双拳朝内室走进去。
屋里，顾昭只着中衣，靠在床头，面色有几分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是依旧的深不见底。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泛着白，整个人瞧着多了些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