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乔晨光就说他想四处转转,主要是看看哪里有合适开饭馆的地方。
春怨说他们学校附近的一条街上整个是开饭馆的,在那里陕北人开饭馆的最多,卖什么的都有,可不可以去那里看看呀?
如果她平时学习不忙的时候,也可以过去帮帮忙。
乔晨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出自已的想法,心里想,她的学习那么忙,她又是个不喜欢干活的女生,她哪里就会帮他的忙了,对她吃饭比较方便些吧?
春怨也是笑了笑,笑得比较含蓄,也不能看出她笑得用意。
她又说去那个地方吃饭的大学生最多了,生意一定会火的。
乔晨光就按照她说的方向走去了。
去了一看,果真像她说得那样,一条街都是卖饭的,陕北人卖饭的生意人真的很多。
陕北风味品类齐全,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春怨不知道怎么回事,悄悄地把自已的一条胳膊勾在他的胳膊上,像是两个情人在逛街。
乔晨光也感觉到了,但他装作不知道似的。
她乖巧地扭头问他,在这个地方开得起来吗?
乔晨光说,看看再说吧。
恰好有一家店门上张贴着出租的广告,被春怨敏锐的眼睛看见了。
她赶忙摇了摇他的胳膊,用手指着那个广告,说看那个广告,是不是要出租店铺了?
他们走近一看,果然是出租的广告。
他们细细地看了上面的电话号码,再找个电话厅打个电话,和房主商量一下。
春怨问他这里开他羊肉面馆能赚钱吗?
晨光说,那要看经营的好不好,经营的好了,地方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让他经营起来,他觉得肯定能经营好的,可以赚不少钱的。
春怨高兴极了,催着他赶紧去跟人家打电话吧。
晨光笑着问她,急什么呀?
春怨说,她不是着急他的饭店开不起来吗?饭店开起来了,她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学习专业知识嘛。
乔晨光也附和着说,那她就可以安身立命了。
春怨开玩笑说,他的说话还会用个词语的,好像他才是大学生一样,她却成了没文化的人了。
乔晨光的内心又是一阵子的寒凉。
虽然她说的是玩笑话,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却使乔晨光拉长了彼此的距离。
他们已经给饭店主人打了电话,说好在一个钟头内见面详谈。
他们两个还是没有歇一会儿,继续在这条街道上来回行走,感受一下在这里客人们吃饭的需求和喜好。
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们络绎不绝,几乎每家饭店里面和外面都坐满了客人。
他们大都是从外面来西塬旅游的客人,还有西安本地人,也有不少大学生,人流量相当于黄尘街道上的十几倍。
自然来这条街道上吃饭的陕北人很多了,大多是打工的,还有不少大、中、小学生。
乔晨光看见一个也是来自陕北的老板,乔晨光有意走近他,和他套起了近乎。
通过谈话才知道这个老板也是黄尘的,老乡相见,分外亲热。
老板就给他们倒了两杯水,问他们吃过了没有?
春怨说刚吃过了,不知道老乡也在这里卖饭,否则是要照顾老板的生意的嘛。
老板说没事。
乔晨光就问了老板一些开饭店的问题。
毕竟是老乡,老板不藏不掩的,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晨光。
老板反问他,也想开个饭店吗?
晨光说有这种想法,可就是没有经验,怕赔钱的。
老板说,他原来也有这种顾虑,可开起来之后,又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虽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收入还是相当不错的,要比呆在黄尘开个饭店效益好得多,他供两个大学生,在西塬买下了一套楼房。
老板并不害怕他开饭店,他还一味地鼓励老乡开饭店的。老板还说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的时候就找他,他在西塬混了十几年了,对西塬还是比较了解的。
晨光很是感激,说凭老乡这句话,他就想把饭店开起来。
他告诉老板,前面一家饭店停业了,他正和房主联系,一会儿房主就到了,商量出租店面的事情,到时候老乡可要帮他的大忙的。
老板说那是一定的。
还不到一小时,那个房主就来到他的店面前面。
他们赶紧走过去,便和他谈论起来。
房主也是个爽快的女人,一听他是陕北来的年轻人,说她的男人也是陕北人,很乐意出租给他们。
晨光问她上一个老板为什么停业不干了。
房主说人家赚了不少的钱,又去另一个地方开更大的饭店了。房主女人问他准备卖什么?
晨光笑着说准备卖羊肉面。
房主建议他再加上几种品种,只卖一种太单一了,来的客人的品味不同,口味也不同,太单一了,有些客人就留不住走了。
晨光感谢房主阿姨的好意,说就凭阿姨如此的直爽,他就把店面租下来了,并且多付她一千元。
房主说有他这句话,她敢肯定他的饭店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当时就签了合同,晨光爽快地付了一年的租金。
他借鉴了房主女人的意见,要多卖几种面食。他又带着春怨再走了几来回,把这条街道上所有的面食种类全看了一遍,大约有十几种面食。
春怨问他卖那么多的品种能顾得过来吗?
乔晨光说多雇佣些人手就能顾得来了。
春怨担心他顾太多的人,赚得钱就少了嘛。
晨光说这个道理她就不懂了,看来她就是个读书的人,那就把书读好了,其他事不需要她担心。
她说,她担心也顶不了什么大事嘛。
直转了一天,他们确实太累了。
尤其是春怨,走路太长了,脚上都打出血泡了,疼痛难忍,走起路来一拐一瘸的。
她坐在一个水泥台子上再也不想走了。
晨光心疼她,帮她揉了会受伤的脚,说春怨陪着他走了太长的路,真是委屈她了,想吃什么好吃的,给她买吧?
春怨说累成这样子了,谁还想吃什么东西呢?
晨光知道她是个爱钱的女孩,就给她掏出来几百元钱塞给她,喜得她接过钱以后亲了亲了几下钞票,说钱是个好东西,比吃饭更合她的心意。
乔晨光说以后会有更多的钱。
如果她真是他的好朋友,那些钱都是她的了。
春怨反问他,难道现在不是他的好朋友吗?
乔晨光话里有话地说,她的好朋友又不是他一个呀?
春怨说胡说,她的好朋友只有他一个人。
晨光极不快地笑了一笑,说好啊,她的朋友只有他一个,那他以后赚的钱都是她一个人的。
面对一个喜爱金钱的女人,在她面前说什么话都是无趣的,只有谈到钱,她才能打开一颗封闭的心,仿佛整个肌体都活跃起来。
社会已经把太多的女人腐蚀成这种病态秉性了,很难回到本初的那种原始的状态了。
这是由于女性在旧时的社会意识中太没有她们的地位和尊严了。
当社会一旦让她们从严酷束缚的牢笼中钻出来,报复性的心理使她们无视社会秩序的排列,非要冲破社会秩序,硬生生地把自已排列在最顶峰。
其他的原则对于她们来说,那就是一种形同虚设的幻影萦绕在她们的身外荡存无遗了。
刘春怨基本上就是这类女人。
在她看来,有了钱的生活真舒服啊!
她过惯了没钱人的生活,因此在她的未来生活中决不再过那种没钱的生活。她衡量自身价值的标准彻底发生了变化,如果谁要跟她产生某种关系,那请拿钱来!
当然,她不可能把自已的有些变态的心理展示于大众,最好还得用一张面纱掩盖住自已那张虚假的脸。
当她从乔晨光手中接过钱之后,她的脚似乎也不疼了,可以站立起来独立行走了。
乔晨光倒心疼她,扶着她走路,却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