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怨去西塬时是坐着火车去的。
黄尘这个地方自古就是十分重要的交通枢纽。
人们从这里出行是非常方便的,想坐长途客车就坐长途客车,想坐火车就坐火车。
简单算一下车费,还是坐火车便宜多了。
因此,刘春怨就坐了火车直接去西塬的。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是举世闻名的大西塬,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本来她的一个同学也要去西塬上大学的,以前约好一起去的,可惜那位女生被家长护送着去了西塬,前几天就走了。
她前一天专门去那个女生家找过她,结果她的妈妈说她女儿和她爸爸一起去了,前天就走了。
她感到非常失望,心里埋怨这个女同学说话一点儿都不算数,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现在,她一个人坐在火车上,眼望着火车外面瞬间而过的景物,感叹黄土高原上的风景居然如此绚丽多彩啊!
刚刚下过几场大雨,有的庄稼被大水冲淹得很厉害,但总体上不影响美景的破坏。
她在看风景的同时,心里泛起了无限美好的遐想,主要是想去了学校以后的种种情况。
她一直在惦记着提包里装着的几块母亲给她烙得香脆的油饼子,但她不敢拿出来,害怕被别的客人看见了笑话她一个女大学们土得吃那种硬梆梆的自做的油饼子。
她也看到其他客人都买现成的饭菜。
她不是没有钱,但她就是不想买火车上卖得饭食,她嫌火车上的饭菜不卫生,吃了会坏肚子的。
这是她父亲特别吩咐她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讨厌的郭涛,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也许很好吧?
郭涛的事还没有想完,又想到了乔晨光,多么痴情的一个男孩啊!
她知道他会很快就来西安做生意开饭馆的,只要他能长久地生活在她的周围,那么她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后来,她才真正明白了一个人爱上自已的那种真实的感受,他会替她做任何事情,他会为了她放弃其他方面的东西,即使是很有价值的东西,他也果断地放弃了。
如何解释这种看似空洞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呢?
春怨觉得无法解释,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理效应。
于是,她就不再想象这些问题的具体答案了,只要他真的对她好,那么她也会爱他的。
有了此种奇异的想法,她便不觉得饥饿了,甚至觉得饥饿也是一种感觉,更是一种美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快到了没有,但她不想马上就到了西塬,再观看路途中美丽的风景,她估计在西塬不会有如此自然迷人的风景了。
西塬在她的心目中,简直就是天堂里一样,是那样的富丽堂皇,令人着迷。
如果及早就到了西塬,所见的到的城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西塬城的完美的状态,那她就会非常失望的。
以前,参加奥数竞赛时去过一回西塬,那次只是坐上车经过几条街道直接去考点的,没有逛街,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那个讨厌的带队领导一个劲儿地说,西塬没意思,不要转了。
她也从电视上看过西塬的影像,但那毕竟是在电视上出现的。
电视上的影像都是通过一定的艺术形式呈现给观众的。
她现在可以想象到西塬一定不像电视上呈现的画面那么美丽迷人。
当火车开到西塬站的时候,刘春怨正好处于深度睡眠之中,还是被乘务员叫醒的。
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啊”了一声,这么快就到了西塬啦?
旁边的一位客人看了她一眼说,这还快呀?简直把人坐疯了!
她没再理那个陌生的客人,提了行李就下车了。
还是被车站的工作人员指导得出了车站。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车站外面接待客人的人那么多,有的手里高举着接待客人的姓名的招牌,有的怀里捧着鲜花,有个男子胸前挎着一只小型高喇叭,有的看到了在人群中要接的客人,欣喜若狂,又是招手,又是欢呼。
他们的眼睛里都充满着激动和期盼。
春怨清晰地看见在人群里有人举着“西塬交大接待新生”的牌子,但她并不清楚他们接的人是不是也包括着自已。
她就拼命似地挤了过去,伸出手碰了碰那个举牌子的男生。
那男生亲热地看着她,问她是“交大”的新生吗?
刘春怨赶忙说她正是西塬交大的大一新生,她叫刘春怨,也来接她吗?
那个帅气的男生说,凡是本校新生他们都接待的,他们是校学生会成员,专门负责接待新生的。
旁边另一名男生把她手中的行李接过去,在人群中往前挪动着,引导着他们跟着他走出了人群。
一会儿,接到的人碰到了一起。
这次他们接得十来个新生,指导着新生坐在一辆大型客车上面。
刘春怨看到接待车有好几辆的,来来往往不停地运行着。
返回来的客车上坐着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从学校出发返回自已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