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夏芹他们到了黄沙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天空一片漆黑,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着城市的夜空。
街道上的车马行人已经不多了,只剩下偶尔路过的车辆和一些行色匆匆的人。
此时的黄沙市区显得格外宁静,与白天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个别小吃摊还亮着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几个年轻人围坐在路边吃着夜宵,谈笑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刘夏芹和她的同行者也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氛围。
他们静静地走在街上,欣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感受着它独特的魅力。
尽管已经很晚,但他们仍然充满活力,期待着接下来的冒险之旅。
好些人好像在晚上不睡觉似的,是不是那些让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在永不停息地在忙碌着。
从他们的穿戴上和脸部表情看,那些人又好像并不富裕,那么他们到底忙碌什么呢?
夏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想他们了,再次拼命地想起了她将要见到的张老师,多么热爱教育事业的一个好老师,只是因为在业余时间玩了会麻将就重改了他的人生轨迹,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哲理?
文博开着车,并没再问她张老师的地址,可他好像好熟悉似的,直接就把小车开到红星路行知高级中学的校门口。
夏芹老远就望见她亲热的张老师一个人静静在站立在校门口前面的一棵高大的柳树下面,啊,亲热的老师,还就是那么样的模样,简朴而大方,身上穿着一身半旧的西装,并不整洁,有点儿皱皱巴巴的,四十多的男人了,还显得那么年轻而有活力。
他还是那么喜爱读书,手里端着一本厚墩墩的书籍在路灯光的照耀下勤奋读书,灯光有些昏暗,戴着眼镜的眼睛离书页很近。
当她的车开到他的面前,张老师赶快迎了上来,急于想看看他的那个得意门生刘夏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
他日日夜夜盼望长大的学生现在成了大官了还有没有上学时候的那种稚嫩顽皮的特性。
她的个性永远是那么大气和张扬,他早认定她以后能成大气候的,可不就成了市委书记了吗?
夏芹还没有跳下车子,便摇开窗门玻璃,头先探了出来,大声喊,张老师,你还好吗?
她的眼睛里流出了酸楚的眼泪。
张老师的眼睛也湿润了。张老师也叫了一声夏芹,委屈的内心无法克制自已了,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夏芹赶紧下了车,看着最熟悉的面孔,听到最熟悉的声音,抱住张老师就哭了起来。
张老师竭力劝说着夏芹,说老师现在可好了,没什么牵挂的。
他又拉起她的手说,先吃点儿饭再说吧。
夏芹在下午四点左右在乔沟湾镇吃得饭,到现在也饿得差不多了,二话没说,就跟着老师一起朝前面走去了。
她也招呼文博和常青也去。
常青说他俩就不去了吧,这样会影响他们师生之间的交流的。
夏芹说没事,她的张老师没有那么小气,她扭过头问张老师,是吧?
张老师笑逐颜开地说,当然没那么小气了。
在张老师的指引下,他们步行着来到一家很上档次的饭店。一路上,他们说了很多话。
文博和常青故意离得他们很远,不想打扰他们说话的气氛。
突然,夏芹转过头来,问文博,车背箱里的香烟有没有了?
文博说没有了。
夏芹用眼色示意再买几条香烟。
文博会议,就和常青走进一家烟酒店,买得几条中华香烟。
因为夏芹在路上看到张老师还在抽烟,就想到给他买香烟的念头。
夏芹问张老师,教学的待遇怎么样?
张老师说还行吧,反正他一个人,用钱处不多,足够花费了。
夏芹惊讶的是张老师还没有结婚呀?
她就问老师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结婚呀?
张老师说结过一次婚,可是离婚了,两个人性格不同,三观不一致,过不一块儿的,也就离开了。
现在他还带着一个孩子,十八岁了,今年高三了。
夏芹很为老师难过,为什么离婚的事情偏偏轮到她的老师的头上呢?
老师的命运真的太坏了呀!
她想帮他的老师走出困境,她建议张老师,她在西塬也开办起一所很大的学校,不如去西塬去教学吧,待遇是很不错的,也把孩子也带到西塬读书。张老师听到她的话,内心一阵感动,心想:还是学生待老师好啊!
他的眼泪再次流淌了下来。
夏芹替他擦了下眼睛。
当她和张老师坐在包间的时候,文博和常青也赶来的,文博手中提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子,递给夏芹。
夏芹接着转递给张老师,说老师这么些年了,您一直还在抽烟,可要注意身体呀!
张老师稍微看了一眼袋子里装着的中华香烟,硬说他不要的,以后他不想抽太多的烟了,确实对身体不好的。
夏芹说这次就买下来了,拿上吧,抽这些烟就不要再抽了。
张老师问夏芹想吃什么?
夏芹说只要老师喜欢吃的,她都喜欢。
于是,张老师就点上了几道名菜,他庆贺自已的得意门生升官了,可以有能力为黄城人民干大事了。
张老师的教育可谓成功了,他一直践行着一句真理:教育的对象是文化生长。
教育若能陶冶人格而推动社会生长,便算尽了能事,此外实在别无捷径。
饭还没上来的时候,夏芹又了解了许多事情,得知他在工作当中也遇到了一些困难,后来的那些老师,都是高学历的,可他的实际学历只是黄尘师范,后来进修了个本科文凭,可人家还是瞧不起他的。
夏芹笑着说,看来人们还是瞧不起她这个市委书记了。
常青、文博和张老师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他们谁都不可否认的。
夏芹又问张老师,是还想继续教书呢?还是重新干一份更有意义的工作呢?
张老师说,他最喜欢教书育人,如果教出来的学生都像夏芹一样的话,那他的教师价值也就显现出来了。
他又说,不教书还能干了什么?
夏芹当时没有说明,只说他会为教师想些办法的,教书这么多年,师母都看不起他跟上人家跑了,说明老师也不被师母看好吧。
他希望老师以后变成一个有钱人,让更多的人看得起他。
他就想给张老师买台铲土机,再给他承包些工程项目,多挣几个钱嘛。
她扭头问文博买台铲土机得多少钱?
她想给张老师买台铲土机哩。
张老师一听,觉得夏芹的想法太不切合实际了,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劝说她别想得太多了,买什么铲土机呢?
他又不会开那玩意,再说他是个老师,一个人都不认识,哪里有活可干呢?
夏芹说这些他就不用管了。
文博查了下手机,说新买一台铲土机得十二三万。
夏芹说文博负责把这件事情办好了,至于工程的事情,她再想些办法。
张老师为夏芹的这种行为感动潸然泪下,说还要教夏芹样的好学生呢,她懂得感恩和回报的。
这次吃饭总共花费了五百多元钱,夏芹没有付饭钱,她让张老师尽一次地主之谊吧,这样做,张老师会十分高兴的。
几天之后,两个人来行知中学找张老师,说刘书记给张老师买得一台崭新的铲土机。
这使张老师感到有点震撼和害怕,心想夏芹刚坐上市委书记的宝座,就这样给他这个老师公私不明地买到一个庞然大物,要是被人家查出来,夏芹可要受害的。
他便赶紧给夏芹打电话,说夏芹如此聪明绝顶的女子,怎么就办那么愚蠢的事情呢?
他不能接受她赠予的如此厚重的礼物。
夏芹笑着说,她没有用公家的一分钱,给老师买点东西,怎么可能受害呢?
来见张老师的人,一个是文博,另一个是文博花钱雇佣的铲土机的司机。
司机说,以后他就是张老师手下的一个打工者,一切听老师的指示办事。
文博要张老师坐上他的车去了一个地方。
张老师问要去什么地方?
那个司机忙说,去一个工地上看铲土机的工作情况。
张老师不得不跟着他们去了。
那是一个修高速公路的工地,乱混混的,工地的工人们真不少啊!
他们下了车,站在一个高岗上,向下面望去,司机用手指着下面一条沟渠里停着的一台崭新的铲土机,说就是那台,很好用的。
张老师说工作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了点事,他可无法处理的。
司机说,不用张老师管,刘书记说张老师只管教好他的书就好了,其他事情一律不用他多心。
张老师再次发出感叹:这个夏芹啊!
文博还给张老师捎话,说刘书记说请他去一趟市委找她,有事要商量的。
张老师说他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