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把乔晨光送到校门口,看着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突然,他叫春怨过来一下,把手伸出窗口,手里摄着一沓厚厚的钞票递给她,说不要太节省,想花就花吧。说完,车子就开动了。
刘春怨手里攥着钱,很不好意思,说看见了吧?
晨光就是这么大方的人。她本来是不想索取的,可他非要给她嘛。她顺手抽出两张十元的钱,塞给郭涛,说买点喜欢吃的东西吧。
她也给高飞两张,高飞不要她的钱,说他的钱还很多,他妈妈一次性给足了他。
春怨心想,不要就不要吧,她本来就没打算给他高飞的,她最想给的是郭涛,她现在非常喜欢郭涛这个矮个子男生。
郭涛的个子真的不高,他的头到她的胸部那儿了,能说他不是矮个子吗?
郭涛又把钱递给她,说他也有钱的,倒是她经常缺钱花了。
春怨好像在训斥他,说给他就拿上吧,嫌她给得少了吗?她又抽出几张,让他都拿上。
郭涛往那边走了几步,说他真的不要了,饶了他吧,姐姐。
这个姐姐叫得让她内心爽快惬意啊,好像吃了满口的糖果一样的甜蜜蜜的。
她笑嘻嘻地问高飞:“你不觉得这个老弟可爱吗?”
高飞认真地看了郭涛一眼,说他怎么就看不出郭涛哪里可爱了?
春怨说,他长得这么矮,脑子如此的灵动,这还不可爱吗?
高飞说这样说真的可爱了吧。
春怨真的心满意足了,她催促郭涛快点回教室去,给她帮忙解决几个问题。
她友好地拉上郭涛的手,用力地拉着,又亲切地把他搂在身体的一侧,轻松地控制着他,她觉得实在好玩啊!
后面的高飞嫉妒地盯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脚踩在街道上铺着的砖面上,走出来的姿势就像模特走出来的一样。
他在心里想:春怨这个女生真的不简单哩,反正他是不敢再与她过分接触了。他感觉到春怨对乔晨光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甚至可怜乔晨光,他的女朋友已经恋心了,还一味地给她送来她是最想要的钱。
他也觉得他是个十分理智的男生,能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春怨是那种对待别人不忠诚的女子,那他还是好自为之吧?因为他的家里还有一位母亲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学习有成啊!
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一个个多月的集训结束了。
老师让他们别再勤奋了,要好好地休息,养精蓄锐,轻松地上考场吧!
后天就要去西塬市竞赛了。
可是,刘春怨的状况很是堪忧,白天总是不想睡觉,晚上却又老是睡不着觉,头一次她觉得自已失眠了,真的睡不着啊!成天脑子昏昏沉沉,脑子里的那些数学难题全变成了空白。
她找郭涛说明了她的不妙的状态,她这次恐怕得不了几分,回去以后无法面对老师和同学们。
郭涛说,他的感觉和她的差不多,心里也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写下任何字迹,空得很呐!他劝说春怨,姐姐啊,别想得那么多,反正我们这次机会是难得的,占用了机会,就是一次成功啊!
郭涛似乎也喜欢上他的这位热情温柔的姐姐了,总是喜欢和她坐在一起谈论些他们这个年龄才谈得话题。
他们都谈得很享受。春怨直接问郭涛,真的喜欢姐姐,还是嘴上说说而已?郭涛说他也说清不清楚,反正觉得和姐姐呆在一起,感觉挺好的,不再觉得孤独了,好像看到的东西都是那么喜悦的。
春怨说,看来小涛子心里真的有她了!
今天下午,班主任来到宿舍告诉大家,明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在校门口集合,请整理好自已的行李。
春怨早已准备好了,忙着过去帮郭涛的忙了,也问高飞需不需要她帮忙?
高飞说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现成着了,想帮就帮一下郭涛,他人小,东西倒不少。
郭涛来得时候带了布书包,鼓鼓囊囊装了很多东西。
春怨检查着他的东西,她把没用的东西统统扔掉。
郭涛却又拣回来,说这些东西还有用哩,不能扔的。比如几双臭袜子,洗洗和新的一样。
春怨以教训的口吻说:“那你怎不洗洗呢?”
郭涛说他不会,就没洗嘛。
春怨说他不会洗,姐也不会洗吗?于是她就去洗这些袜子了,还有一只短裤,一件背心,一并洗了。
洗这些脏东西的时候,她叫郭涛也跟着她去盥洗室,看她是怎么洗衣物袜子的,要学会自已洗衣服、鞋袜的,没有太多的人喜欢为他服务这些,除了她,不过只有这一次。
郭涛就很听话地跟着她去了盥洗室,静静地看她娴熟地洗着衣物。
第二天早上上车的时候,春怨把自已的和郭涛的行李全部装在她刚买得的新皮箱里,从学校拉到校门口,再提到车上,搁在行李架子上。
春怨和郭涛坐在一起,高飞坐在他们的前排。
不时转过身子看看他们两人正在干什么,不过他是不会发表意见的。
客车不知行了多少时,听见有人说马上就到西塬了。孩子们没去过大城市,兴奋得站起来,看看西塬的样子。
客车行走在街道上,看起来和市级城市没有太多的区别。
没看多长时间,就不再想看了,扫兴地坐在座位上。车子一直开到一所小学门口。
司机说到点了,准备下车吧。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
郭涛这次抢先站在座位上取行李。他个子太小了,使劲儿都无法从高空的架子上取下来,还是靠春怨的力气帮助他取下来的。郭涛在车里的过道拉上箱子,吃力地下了车。
带队老师带领他们住进了宾馆。
随后,让他们自已随意活动。明天早上九点钟前去那所小学参加考试。
他们都去转西塬了,春怨自然带领着郭涛转了很长的一条街道。
郭涛累极了,求春怨别再走了,什么东西都不买,光胡转悠有什么意思哩?
春怨就转身往回走。她对郭涛说:“别说你累了,姐姐的脚都摩起了水泡,痛得要命哩,路都走不了啦。”
她便坐在旁边的一个台子上,脱下鞋子和袜子,让郭涛看,是不是真的磨破了。
郭涛心疼地看着她的脚,问她疼得很厉害吗?
春怨说,有小涛子陪着,不觉得有多疼痛。
郭涛说,别穿鞋袜了,光着脚走路,才不疼呢。
春怨站起来试走了几步,果然可以走了。
郭涛的手里提着她的鞋袜,像提着猪肝和猪肺。
第二天九点开始考试,三个小时以后,他们都从考场里出来,各怀着不同的心情,准备回家了。
包用的长途客车再把他们拉到各自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