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阳无情地炙烤着,路面散发着热气。这是那种让你想找个阴凉处一直待到日落的天气。就在我正考虑找个阴凉的地方时,张(某)从别墅里出来了。他扫视了一下人群,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笑更甚。
“风子昂,”他喊道,声音里带着几乎掩饰不住的恶意。“过来。”
我站起来向他走去,我的心一沉。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你看起来这么急于证明自已,”张(某)说,他的声音充满讽刺,“让我们看看你如何接受一点惩罚。就在这里,在太阳下立正站一个小时。不许动一下。明白了吗?”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戏谑。我的下巴绷紧了。我知道这是又一次故意试图击垮我,是因为李大力行贿他才在我的道路上设置的又一个障碍。太阳已经很灼热了,想到要在它的强光下一动不动地站整整一个小时,我的胃就一阵翻腾。但我不会让他看到我动摇而感到满意。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
“明白了,”我回答道,声音坚定。
“很好,”张(某)冷笑道。然后,带着最后那得意的冷笑……“……他转身走开了,留下我独自站在炽热的阳光下。”
炎热即刻袭来,且十分强烈。它像有实质重量一样向我压来,炙烤着我脖子和手臂暴露在外的皮肤。汗珠在我的额头聚集,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盯着地平线上一个遥远的点,试图忽略正在我肩膀蔓延的烧灼感。几分钟漫长得像永远。我的双腿开始颤抖,一阵晕眩向我袭来。我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修剪整齐的草坪在热气蒸腾中闪烁。我咬紧牙关,对抗着摇晃的冲动。我不能放弃。现在不行。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不能放弃。
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我们失去的生活,以及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份绝望中的希望。这份工作是我重建家园、重拾我们曾经生活的些许模样的唯一机会。那个想法,那团炽热的决心之火,是让我保持直立的唯一支撑。我的喉咙干渴,嘴唇干裂干燥。我能感觉到汗水顺着我的后背淌下,浸透了我的衬衫。太阳无情地照射着,把天空变成一片耀眼的白色。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地尖叫着,祈求着休息。但我坚定不移。我不会屈服。我不会被击垮。
时间变成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概念。这里只有太阳、炎热和让我坚守原地的坚定决心。我想象着树木的阴凉,一杯水的清凉。这些小小的慰藉成了我的依靠,我在这片不适之海中的精神生命线。我在脑海里默默重复着一句咒语,专注于每一次呼吸,强迫自已忍受。
终于,在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之后,一片阴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不清。是张(Zhang)。他站在我面前,双臂仍然交叉着,但脸上那副自鸣得意的表情消失了。他看起来……很惊讶。几乎是不安。我的双腿现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的头也在旋转,但我仍然设法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我经受住了。我正面迎接了他的挑战,并且没有动摇。
“时间到了。”他咕哝着,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讽刺。他似乎几乎……失望了。我不理解他的反应。他显然是打算用这个来击垮我,在其他候选人面前羞辱我。但这没有奏效。我还站着。是的,虚弱,但没有被击垮。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冰冷的声音划破空气。“够了,张。”
我微微转过头,视线仍然模糊。站在几英尺外的是沈浩轩(ShenHaoxuan),他的表情难以捉摸。他直直地看着我,目光炽热且……探寻。他走近一步,又一步,直到他站在了我的正前方。
“跟我来。”他说,声音低沉且带着命令口吻。我的双腿在抗议般地剧痛着,但我还是跟着沈浩轩,每迈出一步都是对这抽痛的小小胜利。他行动起来轻松优雅,他那清爽的白衬衫与我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他把我领进那座庞大的宅邸,凉爽的空调对我灼热的皮肤来说是一种惬意的慰藉。我跟在他身后,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敏锐地察觉到我们路过的员工投来的好奇目光。
他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把我带到医疗室,而是带到一间装饰奢华的书房。深色的木板镶嵌在墙壁上,摆满了皮面装订书籍的书架。一张大的红木书桌占据着房间的中心位置,空气中嗡嗡作响着某种看不见的电子设备发出的轻微的呼呼声。沈浩轩朝书桌对面的一把椅子做了个手势。“坐下。”
我心怀感激地陷进那把柔软的皮椅里,僵硬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他仍然站着,目光紧盯着我,让我强烈地意识到自已狼狈的模样。我的衬衫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着我,被汗水浸湿了,头发也贴在额头上。我感到一阵红晕爬上了脖子。这可不是我想象中与掌握我未来的人见面的场景。
“水。”他说道,声音是对一个我之前没注意到的女人说的。她站在门口附近,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她简短地点点头回应他,然后迅速端来一杯冰水,放在我旁边的书桌上。我心怀感激地喝了下去,清凉的液体滋润着我干渴的喉咙。
沈浩轩一直沉默着,在我喝光杯子里的水时专注地看着我。沉默蔓延开来,浓厚而沉重,充满了一种未言明的紧张气氛。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审视我、剖析我、分析我。这让人很不安。我迎上他的目光,试图表现出镇定自信的样子,尽管内心因不确定而翻腾不已。他在想什么呢?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干预呢?
最后,他打破了沉默。“张告诉我你拒绝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