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伏首案前,神情严肃批注着折子。
苏培盛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上专注的视线并未离开奏折,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苏培盛领会。
他甩了甩拂尘,轻声让敬事房的太监进来送绿头牌。
皇上将视线从折子上移到了太监手里端着的银牌子上,银牌子上头是绿色,中间刻着每位妃嫔的称号。
视线停留许久,伸手翻牌子时,牵动了肩上的牙印子,刺痛感传来,将要拿起莞嫔牌子的手,最终停留在了刻着“祺贵人”的绿头牌上。
“咚”应声而落,祺贵人的绿头牌被翻转了过去。
“皇上万福金安。”陈晓楚见皇上来了她的寝殿,表面上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皇上低着头,看着请着安的陈晓楚,花容玉貌,不由露出笑容。
他走到榻上坐下,伸出他修长的大掌放在陈晓楚眼前,大掌宽厚,给她一种无限的安全感。
陈晓楚露出甜美的笑容,将白皙的小手放入皇上宽厚的大掌中,显得陈晓楚的手犹如一块上好的璞玉,色泽光亮。
他的掌纹清晰,线条深邃有力,有些粗粝,陈晓楚想那应该是他年轻时征战沙场的英勇证明。
皇上紧紧的将她的手握住,稍稍一用力陈晓楚借着力道站了起来,看着皇上娇羞一笑。
皇上用他那粗糙的拇指腹揉着陈晓楚光滑的手,视线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会意,招呼着寝殿里的宫女太监出去,寝殿内只剩皇上和陈晓楚了。
皇上抬起头沉静的眼睛看着陈晓楚,用着情人之间的轻声细语熟稔地叫唤着陈晓楚的小名。
“祺贵人,瓜尔佳文鸳,文鸳,以后朕就唤你文鸳了。”
陈晓楚羞红了脸,微微侧过身子,不正面对着皇上,娇嗔道,“阿玛和额娘都这样唤文鸳,皇上如此唤文鸳,亲昵地让文鸳多想。”
“多想什么?”皇上哈哈大笑,女儿家的小把戏,他被勾起了几分兴致。
“多想……,皇上对妾身有情,让妾身也想叫唤皇上为胤禛。”
陈晓楚侧过头来娇羞地看了一眼皇上,本是宁静无波的眼神,如今却满含爱慕之情,竟让皇上凝神片刻。
一声“胤禛”,轻柔似水,皇上常年平静无波的心上泛起了一丝涟漪,不过,当真是大胆至极,竟敢直呼他的名讳。
“大胆。”皇上立马变脸,厉声呵斥,声音严肃至极,仿佛刚刚的柔情蜜意从来都没有过。
陈晓楚心里一咯噔,是她太得寸进尺了吗?该不会就要“嘎”她脖子吧!立马正身跪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皇上说,
“皇上,妾身无意冒犯,还请皇上饶恕妾身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直呼皇上名讳。”
皇上又伸出了手到陈晓楚面前,陈晓楚将手放皇上的大掌上,被皇上拉了起来,力道加重,陈晓楚跌坐在皇上腿上。
“怎么,文鸳不是一向大胆吗?这会怕起朕来了?”皇上凑近陈晓楚的脸庞,面部柔和了起来。
皇上说话的气息喷洒在陈晓楚侧脸上,弄得她脸颊痒痒的,不由染上了红晕,似娇花如玉。
“妾身怕……”陈晓楚低下了头,不看皇上。
“怕?昨夜还敢在朕肩上咬破口子?”
皇上拉起陈晓楚的手,将她的手摁在被她咬破的肩上,还用另一只手将陈晓楚的脸扳正,看向他。
“皇上,非要和妾身计较吗?那……,请皇上也咬妾身一口,以一抵一吧!”陈晓楚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扯着她天蓝色的宽松睡衣。
衣裳被她扯得完全松了下来,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圆润的玉肩,以及半边颤动得晃眼的香艳玉团,一时间香气四溢。
皇上眯了眯眼,说出的话听着连声音都变了,似乎染上了情愫,“当真不怕朕?朕真的一口咬破。”
“文鸳不怕,文鸳咬破了皇上,理应受皇上一口的。而且……”陈晓楚一脸认真地看着皇上说话,天真无邪,清纯至极。
“而且什么?”皇上声音都变得低沉沙哑起来,内心被撩起的火焰熊熊燃烧。
“而且妾身咬了皇上一口,皇上又咬妾身一口,若如此,皇上与妾身就是两口子。妾身欣喜。”陈晓楚用甜甜的声音,再次撩拨皇上。
甜美的语言攻击,让皇上心里都泛着甜蜜,“文鸳是蜜儿吗?干脆不叫文鸳改叫蜜儿吧!”
皇上头靠在了陈晓楚头上,松开抓着她的手的手,抚上了她的玉肩,指腹传来玉肩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皇上早已心猿意马,立马用手托住她的腰身,拦腰抱起。
陈晓楚赶紧搂住皇上的脖子,娇娇滴滴地说,“皇上,不要,文鸳喜欢皇上唤妾身文鸳。”
“叫胤禛,朕就依你。”
皇上抱着陈晓楚向她的床走去,声音都不带喘的,可见皇上虽然比起以前胖了一些,但这胖并不虚,也是勤于练武的。
陈晓楚欣喜,看来她成了,这关系更近一步了,不成,也是十拿九稳了。
“胤禛~”陈晓楚甜甜倾吐出声,生怕再引来皇上不满。
“嗯,文鸳,再叫一次。”皇上心花怒放,沉溺于陈晓楚的甜甜之声。
“胤禛~”这次她用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刚刚只是试探,那么这一次叫的就是甜到皇上心坎里了。
皇上不由加快去床上的步伐,闻着怀中美人身上的香味,恨不得缩短与床的距离。
皇上将陈晓楚轻轻放到床上,正要覆身而上时,苏培盛走了进来。
皇上余光中瞥了一眼朝他们走来的苏培盛,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了陈晓楚裸露在外的肌肤。
皇上占有欲起,即使那不是正常男人,也不行。
“皇上,碎玉轩走水了,莞嫔娘娘请您过去。”苏培盛硬着头皮禀明皇上。
他心里有一把天平秤,他知道莞嫔在皇上的心里肯定比刚来没多久的祺贵人要重,所以他才敢打断皇上的兴致,硬着头皮来禀报的。
皇上由弯着的身子站直了起来,只是“嗯”了一声,站立良久也未行动。
苏培盛有点摸不透了,这皇上是要去碎玉轩看看呢?还是不去了?也没给个准话。
良久,皇上低下头看着床上半躺着用盈盈目光望向他的陈晓楚,“文鸳,在这等着朕,朕去去就回。”
“好,胤禛去吧!今夜不管等多久,妾身都会等着胤禛回来的。”
陈晓楚把话落下了,至于是真等还是假等,只有她自已知道,她让皇上心里记着就行。
苏培盛听见陈晓楚叫皇上的名讳,皇上却不发怒,感到无比惊讶,心里歪向一边的平称,又稍微拨回了一点点。
皇上点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苏培盛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