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的时候,姜外婆询问了沈砚爱吃什么菜,有什么忌口,结果,他报的全是姜昕喜欢的菜式。
姜外婆自小疼爱孙女,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喜好。
只是她也了解自家孙女,在外从不挑剔的。
除非是对她信任万分的人,才会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气。
看来两个孩子的感情是真的好,不是一时玩玩的。
姜昕被自家外婆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随意拿了一根苦瓜放在了秤上,而后一愣,就想把苦瓜拿下来。
姜外婆不解,姜昕呐呐道:“学长不喜欢。”
沈砚低笑出声,在姜外婆去买别的东西时,在她耳边缓缓道:“我以为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想知道呢。”
姜昕抿唇,“我哪有?”
沈砚淡淡反问:“没有吗?”
姜昕对上他的眼睛,一阵阵的心虚,乖乖地闭嘴不说话了。
回到家,沈砚要去帮姜外婆做饭,但被老人家坚持给推了出来,并让姜昕带他先去休息一下。
这座老宅是姜外婆的公婆建的,距今都有五六十个年头了,不过虽然老旧,但却不脏,屋里屋外都被老人家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连根杂草都瞧不见。
姜外婆住在天井西边的厢房,把东边通风透气又阳光好的厢房给了姜昕。
就算姜昕去上学,几次三番让老人家搬到东边的屋子住,她也不肯。
每日都要给孙女打扫干净屋子。
姜昕带沈砚去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不算小,入门左边做书房,右边才是睡觉的地方。
看着小姑娘自小住的屋子,沈砚神色微动。
“沈先生,你随意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人的时候,姜昕又叫回客客气气的“沈先生”。
沈砚墨眸微眯,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木门上,“沈先生?嗯?”
姜昕被两人暧昧的姿态弄得脸红心跳,小声道:“以前不都这么叫的吗?”
沈砚:“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地跟我玩暧昧游戏,只当彼此是床伴,也可以说离开首都就离开,说抛下我就抛下我,是吗?”
姜昕:“……”
这说的她有多渣一样。
沈砚眸色沉沉地看她,“姜昕,我说过,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姜昕:“……”
那她现在说……额,后悔倒也没有。
毕竟沈砚是她遇到过最合她心意的男人。
两人在一起,也是真的快乐,身心皆愉悦的那种。
只是……
她抬眸,清澈的瞳孔映着他的身影,但也清醒到冷酷,“你明知道的,我们差距太大了,没什么未来可言的。”
沈砚语气更沉了,“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未来?”
“你试得起,而我试不起,当你对我的热情过去后,你可能就会把我当成污点了,到时候,我会连命都没有的,沈先生!”
姜昕闭了闭眼,“不要再强求了好不好?”
“如果我要呢?”
“我们非要闹得双方都这么不好看吗?”
沈砚额角青筋跳动,脸色冷得可怕,“说到底,在你眼里,我跟江远桓那个只图你的美貌和身体的渣滓没有区别是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
姜昕眼眶泛红,“我只是想抓住我能抓住的,不想变成你身边一个花瓶,被‘沈夫人’的头衔压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扭曲疯魔,不是毁了你,就是毁了我自已。”
“沈先生,你知道吗?我没有任何保障,唯有的就是那点你们连瞧都瞧不上的才华!”
沈砚喉结滚动,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我说,我不会让你当金丝雀和花瓶,你想追逐自已的理想,我支持,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我尊重,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大放异彩,你会相信吗?”
姜昕怔愣住了,“可是沈家怎么会……”
“沈家的问题,我会解决,他们如今也控制不了我。”
沈砚将呆呆小姑娘拥入怀里,俯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父母的结局不会落在我们身上的。”
姜昕身体僵了僵,“你……都知道了?”
“嗯。”
“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出国深造了。”
“好。”
沈砚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不敢置信。
姜昕忽然踮起脚尖,摸摸他的额头,呢喃,“没发烧啊!”
沈砚:“……”
姜昕咬唇,再次强调,“我出国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是两年,甚至更久。”
沈砚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我知道。”
“如果我连两三年都等不起你,那你今日放弃我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姜昕眸光晃了晃,嗓音发颤,“我回国后会考公,会投入国家科研中,可能做不了一个贤惠的妻子。”
沈砚轻笑,“你有那样的才华,让你当花瓶,困在家里带孩子,才是最大的错误,也会是我最大的失败。”
“网上不是说,妻子的荣耀就是丈夫的成功吗?”
姜昕被这位向来冷酷的大佬忽然的幽默给逗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作风严谨、一丝不苟的老干部呢,没想到还上网冲浪呀。”
沈砚气定神闲地挑眉,“因为吾妻年少。”
“……”
姜昕脸颊烧了起来,“你……你怎么一直占人便宜啊!”
沈砚抚着她的脸,“姜昕,我说过,我支持你任何决定,但你要敢找别的男人试试看。”
姜昕下意识地问:“找了的话你真要打断我的腿吗?”
话落,她就想把自已的嘴巴给缝了。
沈砚扯唇,意味不明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