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提问，各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位肥佬周副总裁也没了刚才的气势与傲慢，只是低垂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品尝着咖啡。
“你们都不吭声了？”我淡淡的笑了笑，看着他们难看的脸色，我心里还是挺爽的。
“凌老师，您这啥意思啊？搞得我都有点蒙了。”薛添律师捋了一下发丝，面带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你们就是想用500万给我成立个专项研究基金，然后让我把网络上不利于你们的内容都删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是不是啊，周总。”我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带着犀利。
“.……”周副总裁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薛添律师。
“凌老师，这是两码事情。研究基金是冲您的才华，至于删除网上的内容，那不是学术误会吗？今天请您来实地调研，不也已经把误会消除了吗？”薛添律师虽然语气很客气，但明显谨慎起来了。
“周总，您是牙视集团的副总裁，今天贾长亭老板不在，您就代表牙视集团，我就想听您说说，这两个意思，是一个意思吗？”我也没理会薛添律师，径直冲着周副总裁问道。
“嘿嘿，凌老师！什么意思，薛添律师说了算。我这边嘛……也没什么意思。”周副总裁眼光中透露出阴毒的看了看我。
“确实是个老狐狸！真的不上套啊。”我心里暗自骂道。
……
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周副总裁看了看表，缓缓的说道：“好了，今天凌老师你也来了，公司真实的情况您也了解了……剩下的事情，您多和薛添律师聊，我还有事情，就不陪着了。”
周副总裁缓缓站起身，毫不回头的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周总！”薛添律师有些着急了，她站起身，急忙朝着办公室外追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了我自已。
我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整理了一下思绪。
本来牙视的招安计划，确实让我很纠结。但是今天来到了公司现场，我真的只有感到愤怒。这帮孙子，仗着有钱真是不把别人当人看。
就这个情况，就算我被招安了，下场也不会太好。大概率就成了他们的傀儡和牲口。我现在虽然比较缺钱，但好歹也是见过点世面的。为了这500万，给人当没有尊严的舆论打手，确实是得不偿失。
我要的远比500万多得多！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也很重要，那就是心情要保持足够好。我可不愿意为了500万，去给这帮sb当孙子，搞得每天心情郁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也感谢这位周副总裁，要不是他今天的态度，我可能还会陷在纠结里不可自拔。是他替我下定了决心，也让我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
“凌老师啊，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没过一会儿，薛添律师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办公室。
“没什么啊，就正常聊天呗。只是聊得不太投机而已。”我笑了笑，显得比较放松。
“.……啧”薛添律师露出无奈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说道：“您这也真是固执，本来挺好的事情，何必要搞得针锋相对呢？”
“就那么回事吧，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起也很正常。”我端起咖啡，轻轻的品尝了起来。
我们陷入了沉默。
“您是不是觉得基金规模不合适啊？这个后续肯定还有方案，都可以再谈的。”薛添律师试探着问道。
“我没那个意思。就这样吧。今天也很高兴能来实地走访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实在不想和她再聊下去了，于是便起身准备离去。
“凌老师！”就在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薛添律师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回过头看着她问道。
“有些事情啊，您不要太固执。还是要听听别人善意的建议。否则……”薛添律师的表情有些复杂。
“否则怎样？”我故作好奇的问道，心里盼望着她能说出一些威胁我的话语，比如杀了我，搞死我什么的……或者对我人格侮辱一下，也是不错的。
要不然我都白录了半天的音了。
“也没什么……”薛添律师欲言又止，然后回复了淡淡的表情说道：“您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要不然您这才华……真的挺遗憾的。”
“好的，谢谢。”我心里有些失望，便礼貌的离开牙视集团的奢华的总部。
……
走在牙视大厦那广阔的广场上，我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刚才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帮孙子确实是老油条。尤其是那位周副总裁，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就猜到大概的套路，然后死活不吐口，不往我的口袋里钻，绝不留下丝毫的把柄。
要是他们这次直接和我说明方案，让我录下音来了。那我就处于巨大的优势之中。如果决定要把事搞大，直接在互联网上公布录音内容，那可真够牙视喝一壶的。
而我则可以获得巨大的流量关注，碰瓷项目的收益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不过可惜啊，这个周副总裁真是老狐狸……现在我们手中只有当时和薛添律师的那段录音。如果把这段录音曝到网上，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牙视可以说，这是律师自作主张的沟通，牙视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表示。而薛添律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到时候，牙视还可以给我来个污蔑误导之类的大帽子，那事情又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
这种事情，还是要来的慎重周密才行啊。
不过这次来牙视也不算一无所获。我通过对牙视总部的实地走访，通过旁敲侧击的细节问题，还是找到了不少能够验证我观点的证据。
这个可以加以利用，再搞一篇实地走访实录，再给我的碰瓷计划加把火，再多搞点关注流量。
想到这里，我其实还是蛮开心的。
“咋样了？大叔？”宋萌萌这时发来了信息，关切的问道。
我立即给她打去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叙述了一下。并和她相约一起吃个晚饭，商量一下后边的事情。
……
一想到又要看到可爱的宋萌萌，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我急忙叫了车，迫不及待的，哼着开心的小曲儿，朝着我们约定的地方，狂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