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夏鸢淡淡的叫了一声。
赵川收敛了一下神色,拉着夏鸢的手,让她坐下来,“我会的,放心。等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江南那边游玩。”
赵川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时不时拉着手,还有揽着腰,都十几年,夏鸢都感到厌烦,垂下眼帘,“奕儿总是胡说,我是打发时间随便看看。”
赵川摸着她的手,“你的手有点冷,没有买新的布做衣裳吗?之前的皇家狩猎你都不去,今年要不要去?”
“去了规矩太多,去过一次之后,就不想再去第二次。”夏鸢难得在赵川面前露出真性情的吐槽。
她那一次去,因为在封诰命的那一天摔了,在场上被人嘲笑,然后第二天骑马狩猎时,射箭时好不容易射到兔子,结果那个赵川大哥的妻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她的猎物抢走,还在那里嘲讽。
回去就忍不住朝赵川哭诉,赵川倒是很有男子气概,马上去找他那个大哥说,他大哥送了一堆赔礼。
第三天就没有跟那群兄弟一起,而是陪她骑马打猎,夏鸢的心里还是有一些触动,可是晚上他大哥送给他的妾室,他也没有拒绝,虽然带回府没有去过几次,但是立马给她弄清醒。
之后就没有再去,赵川这么一说,让她想起这段回忆,夏鸢的眼里显露出惆怅,坏就坏彻底,这时不时地搞。
赵川刚好捕捉到夏鸢眼里的惆怅,“兄弟都是因为相同的兴趣在一起,你家老爷我的脑子不聪明。”
这话啥意思,夏鸢疑惑的看着赵川,他伸手摸了她的脑袋,“我会好好看着奕儿的,鸢儿你就不用担心,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完成,我去书房。”
赵川走了之后,夏鸢自在多了。
到赏菊宴这天,夏鸢早起打扮,穿着墨绿织锦流云裙,梳着百合髻,头上戴着碧玺镶嵌孔雀步摇,周围还有配套的珠花,同颜色的发簪。
行走时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珠玉宝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赵川扶着夏鸢下马车,赵知奕在一边乖乖的等着。
三人进场后,男女分开,夏鸢走到自已相熟的夫人坐下。
林诗雅帕子一甩,打趣的说道,“再过几年你都可以做祖母了,下马车的时候,赵将军还会扶你,这么体贴。”
夏鸢接住她甩来的帕子,笑着说,“没有你家那位好,去外地蜀地还要带着你。”
旁边的柳琴跟着说,“你们两个可不要互相夸了,这给我等怎么活啊。听听这两位说的话,怕是要引起我们的讨伐。”
沉珂文静的笑着说:“没事,我们两个也不差。”
夏鸢探头朝柳琴眨了眨右眼,“柳琴姐你那儿子今年在书院可是成绩优秀,奕儿回来可是跟我说过付远明年科举那是板上钉钉。”
又对沉珂说道:“也说过计儿明年应该有望冲上状元,你们两个怎么教孩子的,我家奕儿啊不惹事我就谢天谢地。”
柳琴被夸的拿着手帕挡住嘴,笑了起来,“瞧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咦,你们两个今天这没有带个侄女一起过来。”
林诗雅挽着夏鸢的手,“她呀跟我一样,没人可以带。正好少两个人,机会多一些。”
沉珂摇着手里的团扇,“反正我是把我小姑带过来了,能不能成就看她自已。”
柳琴也应和着,“我也是,反正看她们了,还好我们不用作诗啥的,看着这些年轻女子大放光彩。”
夏鸢一脸赞同的点点头,拿起茶水一看,“这次宴会办的好用心,这茶居然用的是各种花茶,有底蕴。”
“这居然有玫瑰花茶,还有桂花茶,菊花茶......,太子一来,果然不一样。”柳琴感慨道。
林诗雅:“别说了,这段时间绣娘的眼睛都要看瞎了。”
这话一说完,四人都笑了起来。
“各位女公子,以为都是未成亲的女公子来争这魁首,今天来玩个不一样的,我们成亲的女公子们来争这次魁首,来给这些未成亲的女公子看看,我们也是宝刀不老啊!”
甄夫人在上首娓娓而谈,拍了拍手,拿出盘子,“魁首奖励皇后赏的镀金点翠鸟驾步摇,亚军则是翡翠珍珠项链,季军是百子如意纹手镯,各位夫人们看你们的了。”
这些话说完,在场人议论纷纷。
跟甄夫人关系好的,问出口,“甄夫人,这真的是打的我们措手不及,啥都没有准备。”
甄夫人笑着说,“我相信你们,各位夫人们当初也是才艺双绝,现在刚好秀秀。”
夏鸢刚从意连手里接来的团扇,在半空中一顿,坐下问道,“刚刚是我听错了吗?”
只见三人也面面相觑,柳琴出声,“这甄夫人还挺会。”
沉珂思考了一下,“难道是为了看这些姑娘母亲是怎样的吗?然后再来选择太子妃?”
林诗雅赞同的点头,“可能是。”
这还真是开了眼啊,夏鸢皱起眉头,“那我这没有带人来的可以不用上场吗?”
柳琴拉着夏鸢,“当然是不可以,你还想逃,跟着我们一起吧。”
甄夫人把夫人们聚在一边坐,另一边是妙龄少女坐在一起当裁判。
琴棋书画各自选择两样,夏鸢选择了琴和画。
画的主题是在限定的时间里,画今天的菊花。
夏鸢漫不经心地画了品种为沉香台的菊花,不用费劲,简简单单勾勒出层次,随意的上色,再看看周围的夫人,那是严阵以待啊,精心的一笔一划的画着。
再看看旁边的林诗雅,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二楼高处,景初尧站在窗边,看着女子那边的宴会。
一开始,每个夫人进场时,他都紧紧的盯着,发现自已的心跳很平静,完全没有那天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天回去以后,他就怀疑自已是不是喜欢‘夫人’,不喜欢妙龄女子,今日看了这么多,看来只是对那名女子。
这时,夏鸢走了进来,东张西望的观望,似乎在再找什么人,墨绿色的裙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的,晃进了他的心里,一张芙蓉脸,丹凤眼。
丹凤眼?跟那天那名女子的眼睛有点像,这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他竟然能心动两个不同的女子,景初尧皱起眉头,回想那天那名女子的一举一动。